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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燕尧笑了一声,故作神秘地眯了下眼,说:“你想不到的多得是。”
  齐憾反应冷淡,随口说:“是么?”说着他把猫放下,小猫喵了几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燕尧看着小猫的动作,说:“毕竟你的秘密也多得是。”齐憾没接话,出警消防车就正巧回来了,消防局的铁门打开放他们进来,从车上跳下几位消防员,谈笑着脱了救援服整理着装清洗装备。
  燕尧见队长回来了只好扭头对齐憾说:“我今天调过来还没报到,先走一步啊。”
  齐憾点头跟他道了别,抓着猫去了宠物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良好没有疾病。宠物医院见小猫的品相不错想留在宠物医院,天气越来越冷小猫有地方过冬当然最好不过,齐憾没意见便把猫留给了他们。
  第3章
  齐憾最近的活少得可怜,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琢磨新东西,他现在没什么发行渠道,就用以前的小号在网络上偶尔发一些新Demo。
  门口“叮叮当当”地响了几声,随后响起了敲门声,齐憾起身去开门,门口是一位白发稀疏有些佝偻的老人,他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的小盆,盆里装着炸的酥脆的年糕。
  这是居住在三楼的齐伯伯,齐憾刚来B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是齐伯伯作为房东带着他认全了路和商城医院政府。
  他们都姓齐,齐伯伯觉得有缘,把他当自己家小孩对待,亲儿子反倒一年没回来过一次,齐憾就自愿承担了这份责任,时不时上三楼看看齐伯伯的身体情况。
  齐伯伯笑眯着眼,脸上全是皱纹,他只有五十十多岁,却苍老得像八十岁。
  “我炸了点年糕,你尝尝。”
  齐憾接过盆,连忙邀请道:“您快进来。”齐伯伯像枯树干一样的手握了握齐憾的手腕,掌心粗糙得仿佛砂纸。
  “不用不用,我就先回去了。”
  齐憾不强求,放下年糕搀着齐伯伯上了三楼送回了他家返程下楼。
  他咬了口酥香的年糕,靠在椅背上休息,嘴里是温热的米团,脑袋里蹦出的是黑色的音符,音符扩散放大,慢慢地在脑海里越来越模糊,齐憾意识到是困了,于是阖上眼想着小憩片刻。
  呆在这个城市的时候他一直处于放松偏懒散的状态,安静慢热的城市有足够多的时间等你跟上,不像大城市拼死拼活却永远被甩在末尾无法融入,行人冷漠,让你能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殷野说这里是个好地方,他喜欢慢下来去细细品尝一杯酒,而不是在酒桌上一口闷。
  搁置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一下,把正在脑海里构思曲调的齐憾惊醒,他睁开了眼,拿起手机看信息。
  妈:在干嘛呢?中午吃了什么?
  齐憾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一点了,打字回复信息。
  齐憾:还没。
  妈:在写歌?
  齐憾把米淘好放进电饭煲里按下煮饭键后看到了这条信息,刚准备回复一个语音通话就这样打了过来,齐憾擦干净手接通了电话,母亲的声音很熟悉:“怎么不回信息了?”
  每次齐憾回复慢了点齐母就会打电话过来,齐憾说:“我刚煮饭,现在准备弄菜了。”
  齐母了解后没多说什么,又问了几句才放过他,念叨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齐憾也终于可以安心做饭了。
  他撸起袖子抓起那把上海青重新打开水龙头清洗,他洗菜非常仔细,他把菜叶全部摘下,洗干净后防止菜梗太厚炒不熟还特意切成了两半,随后剥了两瓣蒜切了两个小米椒备用。
  油热后放入蒜翻炒两下后把青菜放入锅中继续翻炒。齐憾炒菜逐渐变的随心,因为他发现不论是严控把握好每一秒还是随意炒两下结果都还是一样的难吃。
  这次也不例外,他盛好米饭夹了菜吃了口饭,米饭软硬适中松软可口,青菜梗却半生不熟的,盐也淡了点,就比水煮青菜多了点油香,实在难以下咽,齐憾起身去冰箱里翻了包榨菜出来。
  今天在家呆了一天,写歌做歌花费了一天时间完成后把文件传送过去,依旧在固定的晚上十点上了床睡觉。
  齐憾睡觉很浅听力又太灵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差不多要睡着的时候外面又开始叮铃当啷窸窸窣窣的,而后隐约听到了“蛇”这个字眼,齐憾想了想,还是翻身下床打开门出去了。
  他穿上外套,踩在坎坷不平石路上一下高一下低的,他走出巷子看到了红色的消防车,他长得高鹤立鸡群的,就在外面随便扫了两眼。
  只有两个消防员跟一位老人家说着什么,不多时就劝大家回去睡觉说问题已经解决好了,晚上灯暗,齐憾双手插兜,微微眯着眼看向那个同样高挑的身影。
  燕尧回头就看见齐憾了,偏了偏头随后走了过来,仿佛对于齐憾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问:“你也出来看热闹?”
  齐憾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燕尧扬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个老人家的房子,说:“进蛇了,刚抓到去放走。”
  燕尧身穿橙色的抢险救援服,腰间收着腰带,戴着红色的头盔,优秀的五官在头盔的局限下被发大,他身材高挑精瘦穿着救援服更显得挺拔,齐憾说:“消防员管挺多啊?”
  燕尧用调侃的语气回答道:“国家饭啊,哪有这么好吃?”
  齐憾又问了一句:“这么冷有蛇?”
  燕尧看了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准备找个暖和的地方冬眠,当心晚上钻你被窝。”
  齐憾说挑了下眉毛没说话,燕尧笑了,问他:“你怕啊?”齐憾就没什么怕的东西,“有点恶心。”
  燕尧跟小孩似的存心要吓到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弯着眼睛笑着说:“这么大,花蛇,我抓它的时候还缠我的手。”
  这种小把戏对齐憾没用,他扫了燕尧一眼,说:“没咬你?”
  燕尧略微急切地说:“它缠我呀!”他说着伸出手抓住齐憾的小臂,手指微微发力,“就这么紧。”
  齐憾一向抗拒非必要的肢体接触,他抽回手反手捏住燕尧的手腕说:“这样?”他还没使劲燕尧就笑着假惺惺地说,“有点疼。”察觉到齐憾手上缓缓使劲燕尧就笑不出来了,齐憾手上有枚戒指,硌得腕骨很不舒服。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无奈地服软道:“真的疼啊哥。”
  齐憾扫了他一眼,松开了手,燕尧示弱成功后朝齐憾挑了挑眉,挂在衣服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班长,我放完了,准备回来了,困了。”
  燕尧拿起对讲调成了全频道,说道:“准备收队。”
  齐憾见他们准备归队,不再叨唠拍了拍衣袖准备离开,燕尧突然喊住了他,掏出手机对他说:“加个微信吗?”
  齐憾微眯了下眼没说话,燕尧面色如常,依旧笑着说:“齐憾是吧?我明天就去算算上辈子是不是欠你钱了。”
  齐憾掏出手机给他扫了二维码,燕尧拿着手机看着齐憾的网名,Hansel,那是齐憾的英文名,燕尧点了点手机,操作了一下,笑着说:“怎么样?这次发现我别的小秘密了吗?”
  齐憾说:“你觉得呢?”说罢又反问他,“你多大了?”
  燕尧自然玩不过齐憾,一个普通的三十岁的男人说不定不相上下,但是一个三十岁曾经事业有成甚至在某个领域圈内有过一席之地的男人,能让他看见的也只是对方想让他看见的那一小部分,说多错多,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燕尧完全不想和齐憾硬碰硬,他把两只手举到头顶各自竖起两根手指,装成兔耳朵似的弯了弯,随后放下手:“我归队了,你也早点休息。”
  二十二倒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齐憾淡淡地说:“再见。”
  回到队里的燕尧换了衣服重新躺回宿舍,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去翻齐憾的主页,戳进齐憾的头像看了看,发现是一盆极其朴素的绿植,像是他爸妈会用的头像。
  燕尧点开对话框发送了一条信息:绿野仙踪。
  齐憾:?
  燕尧:我给你想的网名,是不是和你的头像很搭?
  齐憾:别闹。
  第4章
  天色渐亮,齐憾准点早起,浇了花去吃了盒肠粉,口感软滑豉油鲜香。
  一阵电话铃扰乱了他的思绪,接过齐母的电话后对方说:“起床了吗?我现在在机场。”
  她是在说B市的机场,齐憾说:“起了,马上来。”
  他昨晚给电瓶车充了会儿电,不然过去机场够呛,到达机场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瘦削惹眼的齐母。
  齐母穿着米色的毛衣外面穿着浅色的大衣,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优越的长相使她无需往脸上下太多功夫,只是打了底画了眉涂了提气色的口红。
  她把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神情有些疏离,眼神却温和。
  她见到齐憾后露出一点笑意,踩着低跟鞋下了楼梯,和在语音通话比较冷硬的态度不太一样,变得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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