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更何况,摩拉克斯越反对的,你越要坚持,摩拉克斯越坚持的,你越要反对!要让他明白,你可不是璃月遍地都是的帝君厨,有的是让他头疼的份儿!
但若陀的左眼通向了世界树,他右眼见你,是一只四处撒着闪粉撒欢的小小蝴蝶;
左眼见你,却是诡异绮丽、青绿纹身、满身银饰的少年。
“若陀你——”
蝴蝶发出小小的尖锐爆鸣声。
“老年痴呆了?!这么早吗?”
……
[尼伯龙根]从花间注视着你。」
第258章 沉玉遗话
「双目截然不同的视角令他惊惶,但藏匿于花枝的左眼上还停立着一动不动的青蝶。
苍劲的龙尾不慎探出,拍打着地面。什么时候揉眼睛竟也成了一件难题。
一对眼睛,两种视线。
你认识过许多提瓦特的龙,特瓦林、杜林、库胡勒、厄里那斯、那维莱特、阿佩普,还有……若陀,但他们的视线都不像尼伯龙根。
极致的傲慢,带着极致的戏谑,明明是藏头露尾之辈,却又剔不去骨子里的侵略性。
渺小的、惊艳的、生动的青蝶没办法占据尼伯龙根的时间,引来他关注的,是窸窸窣窣的花上异动。
动物世界的镜头聚焦时,先是安静片刻,待到观察清楚蝴蝶鳞翅上的每一道花纹、触须上的每一次颤动、肢节与花的每一个互动,才会注意到其他。
若陀的左眼看你,也是如此。
于是,你先是那只青蝶,再化为他印象中,你的模样。
“你完了,陀子哥。”你从被窥探的毛愣状态中退出,好整以暇地嬉笑,“你爱上我了。”
若陀不信,他缓了缓声音中尚未褪去的急切,说:“我对所有的凡人,都只有怜惜。”
“那蝴蝶呢?”
“……爱护。”他想了想,给出了这个答案,不由笑了出来,“如果一千种动摇等于一千次心动,那么在我们之间,[爱护]的[爱],当然等于我爱你。”
摩拉克斯为盲龙点睛,在那之前,他每一次翻身,都是一次漫长黑夜中的地动山摇。
……眼睛,是动摇若陀感性的捷径。
可尼伯龙根不会,他愿意消解心间的浮躁,安静的注视一只蝴蝶落下,欣赏朝生暮死、脆弱而灿烂的生命,却不会对人类侧目。
也不会有怜惜。
所以他看见了你。
从青蝶中,捕捉到一个人类的身影,陌生的看破了,亲密的注视着你。
——那这个尼伯龙根可真古怪啊。
——竟然还自带滤镜?
你偷看了一下下若陀的左眼视角,仍旧无法理解这种既不怜惜,也不爱护,就轻蔑而漫不经心地硬盯着的行为。
挠头.jpg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逆行而来的视线,怎么都不肯放下傲慢。
然后在你们找到摩拉克斯修剪这丛枝桠的时候,一件礼物迟迟抵达,犹豫,而意味深长地离开。
有点诡异。
也许是你不太擅长动脑吧,你知道对方也许是战败的领头龙,但不清楚这段历史该从何探寻。
青蝶寻到一块绝不会动摇的石头,才算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先前被窥视的僵立,实在是接近姐姐看其他人的眼神。
——但抽离感稍弱。
虚弱,是不祥的预兆。你一动不动地僵立,便是因这种虚弱而内心不安。
尼伯龙根也就算了,若是在你身上放了一只眼睛的姐姐,这么没有劲,那她一定是遭遇了不测,到了不得不向阿哈托孤的地步……
你们见到了摩拉克斯,只一眼,他认出了你。没有被你惊吓到,倒是簪花若陀,看得他一阵犹疑。」
「好怪啊,再看一眼。
真的好怪啊。
摩拉克斯倒也不是什么古板的性子,青蝶和你称得上相配,鲜花和若陀,如果不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意境,如此装点,没有习惯着实不大行。
年轻的摩拉克斯只迟疑了一瞬间,就从若陀簪花处接走了青蝶。古灵精怪的归终,和操心颇多的闲云都得慢上他一步。
“怎么回来是这副模样?”
闲叙家常的语气。
还是四平八稳的样子。
事实上,如果不是若陀带你回来一趟,他确实要担心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如果动摇一千次等于一千次心动,可摩拉克斯不会动摇,哪怕天大的事,只要性命无碍,他始终都会在归离集。
触动,在他这里要换成这个词。因而,大地地动山摇,内里裂纹横生,石头也不肯改变。
讨厌的摩拉克斯,他竟还是无数次轮回中,唯一顽固不化的家伙。
……所以,他是个危险的家伙。
如果经过一千次等于一千次交集,那么,[回来]的[回],就等于你在他这里有家可回。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你不会把家放在摩拉克斯这里。
在提瓦特,有一个秘密,只有人偶知道。关于你是一个怎样恶劣的人,要如何交付真心,如何因心碎而悲伤,才能换来你的不拒绝。
见不到真心的人,你不会确定是否值得信任。没有心碎,等于没有求证过的真心,依旧是不行的。
那么在你这里,一千颗心的动摇,要换来一千次心碎。
而摩拉克斯不会在你这里第一千零一次心碎,但你仍然来看如此危险的他。
——可是,可怜又讨厌的摩拉克斯啊,我根本没在你这里安家。
你不是他眼里喜欢闹别扭的小孩子了,所以,来见他,并不是仅仅来见他。
总要带上许多东西,背上许多事情,然后去经过摩拉克斯,去给他惊吓。
啃食业障的虫子,与啃食世界树的青蝶,世界树灵的许可,再加上一只与世界难解难分的眼睛。
现在,你暗自窃笑,答:
“因为蝴蝶,是害虫啊!”
因为,你要干坏事了啊。
年轻的摩拉克斯凑近注视着你,细细分辨青蝶的每一寸是否妥当,他摇头,“像你这般花色的青蝶,尚未成熟的,才会是害虫。”
你没有说话,任由他打量。
毕竟这时候,你也会惊讶,摩拉克斯竟有这么一张恍若春花秋月的脸?
那他可真厉害呀!
你不无感慨。
无甚恶意地想到了一件事——
竟然能让这么一张脸被穿着足力健的那种老人味儿藏得严严实实。
“摩拉克斯,你好像有点好看?”你只困惑了一瞬间,就顺利抛出了这个疑问。
既不是白毛,不是青绿色,也不是风男,还没有花里胡哨的纹身……
不过,他似乎也不是合你xp的对象,而是合家人的对象?
你不知道。
无边杀伐之相的摩拉克斯轻轻颔首,“你正是见什么都新奇的年纪。不必困惑,只是其余,还为时尚早。”
他瞥了一眼若陀花里胡哨的左眼。」
「尼伯龙根迟来的礼物撞在了摩拉克斯手上,没有变得稀碎,还得多亏了你。
恶作剧般的簪花若陀咔嚓咔嚓地,左眼上的花枝干脆利落地掉在了地上,哔剥哔剥地燃起了火焰。
多彩而张扬的焰色张牙舞爪,千方百计绕过硬邦邦的石头,掰扯(划掉)纠缠你。
龙里龙气的气息差点啪叽一声,被摩拉克斯灭掉。
然后你扇动了一下翅膀,它膨胀一下,又恢复;再扇动一下,又蹦迪一次。
有点意思,这是什么?
——一条拖尾特效。
“……哄小孩子的?”归终抿嘴一笑。
闲云的眼神逐渐犀利起来,“此乃小道,哼,本仙能做出更好的!”
虽说你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若陀生了,但你还是一下就飞了过去。
原因很简单去,若陀的屁股可是能翘到顶开南天门!他生出来的拖尾肯定有劲儿!
可有时候惊吓就在一瞬间,一只青蝶不大点儿,差点儿就被跃动的焰彩囫囵吞进了世界树。
……差点儿。
于是你愉快跳了进去,把“差点儿”变成了事实。
从吓到你自己,转化为吓到归离集。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尼伯龙根是头龙呢。可你觉得他无缘由汹涌的恨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连几乎被灭世行为一起毁灭的布耶尔都不会恨你呢。
然而,嚣张的火焰没有没有带你去到尼伯龙根那里。它只是将你送往了世界树,焰心中夹杂的恶意便燃烧殆尽。
仿佛一切作为都只是在催促你大胆折腾世界树。
但他的想法不重要。
你只觉得自己在摩拉克斯面前表现地完美至极,一看就是早有预谋老谋深算步步为营心机深沉……的小蝴蝶。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就想笑我。
青蝶环绕着世界树振翅,蝶翼的每一次颤动,都令树灵不在,无知无觉的它摇曳枝条,竭力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