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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恶犬驯养指南 第79节

  动。
  慌乱、愧意、难以言说的心疼。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一刀,竟真的会刺在她身上。
  这一刻,沈廷安竟然希望她活着。
  姬阳低头望着怀中的姜辞,眼眸深处怒火翻涌,像是想立刻杀了沈廷安一般,他声音却冷如冰刃,字字钉入骨髓:
  “沈廷安,若姜辞有事,我要你沈家,为她陪葬。”
  第63章
  银霜快步上前,跪在姜辞身侧,目光沉定,毫不慌乱地取下袖中帕子,迅速按住姜辞胸前仍在渗血的伤口。
  血已将衣襟染透,触目惊心,她却丝毫不露惧意,只沉声道:“小姐,撑住。”
  姬阳立在一旁,目光几乎不敢移开姜辞一瞬。他俯身,小心地将她整个打横抱起。
  “走。”他说完,眸光冷厉地扫了沈廷安一眼,随即转身,大步朝院外走去。
  银霜回头望了沈廷安一眼,那目光冷冷定定,不再是往日那般柔顺平和。
  她一言未发,只深深地看他一眼,便转身,随姬阳而去。
  月色凄清,夜风穿林猎猎作响。
  马蹄声响彻山野,急促如鼓。
  姬阳牢牢护着姜辞,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一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始终托着她的肩膀,时不时低声唤她。
  “别睡……我们快回去了。”
  姜辞靠在他怀中,胸口一阵阵抽痛,她用手压着伤口,勉强撑着睁开眼,唇角带血,却倔强地轻声道:“我记得……都督初见我时……还想杀我。”
  姬阳一震,紧紧将她搂住,声音低哑:“别说话了,省省力气。那时候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姜辞靠着他,气息微弱,却忽然低声道:“都督……你若答应我……倘若我死了……能否用我这一命,平息你对凉州的恨……不让两地百姓,再……再陷入战火?”
  姬阳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只觉心头仿佛被利刃割开。
  姜辞将头枕在他的身上,脸色雪白,呼吸轻浅,伤口在跳动,她疼得几乎失神,却始终没有出声,只是紧咬着唇。
  姬阳猛然收紧了手臂,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压进自己怀里。
  “别说了!”他低喝一声,声音破碎,带着克制到极致的颤意。
  “你不会死。”他的下颌贴着她鬓边,热气喷在她耳侧,近乎哽咽地重复,“姜辞,我们先回去……别睡,你听见我说话就好……你要活着,听见没有?”
  姜辞没有再开口,似是因为太过疲倦。可她心中却是清明的。
  她知道,姬阳心中的仇恨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他与凉州的旧恨,缠绕交错,早已浸入骨髓。
  但她也知道,不是没有希望。
  她在一点一点捂热这颗心。
  夜已深,东阳侯府的灯火却亮了一整夜。
  姜辞被抱回府中时,整个人早已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姬阳几乎是一路狂奔,脚步快得似要与阎王爷抢时间。
  刚踏进院门,银霜便已召来的大夫赶到。姬阳不等多说,径直将姜辞抱进内室,轻轻放在床上。
  大夫紧随其后,快步走上前,目光一沉:“刀伤太深,必须立刻止血!”
  他边说边俯身从药箱中取出剪刀,手起刀落,利落地剪开姜辞胸前染血的衣襟。
  姬阳站在一旁,只觉眼前一片刺目。那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血已浸透了衣衫,沿着肌肤蜿蜒而下,红得几乎令他呼吸停滞。
  他脑中一片混乱,唯有一个画面清晰无比——那一刻,姜辞扑过来,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后,以血肉之躯,挡下了沈廷安的利刃。
  她明明怕疼,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姬阳指节攥得发白,只觉心如刀绞。
  “我宁可这刀落在我身上……”他在心中喃喃。
  屋中传来水声,是晚娘端来的一盆盆清水,银霜则在旁协助大夫清洗伤口、止血、上药。
  姬阳自始至终未曾离开半步,他眼神紧盯姜辞的脸色,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屋外风吹过窗棂,银霜看着来来回回奔忙的晚娘,神色间也掩不住忧虑。
  终于,大夫放下手中药钵,抹了把汗,道:“先保住了命。但这几日若高烧不退,怕是伤口会……感染。”
  他顿了顿,斟酌了下措辞,“需每日早晚换药,药布须用干净帕子,切不可沾染尘秽。”
  姬阳点了点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她会醒的。”
  大夫收拾药箱,悄然退下。
  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姜辞沉重的呼吸声,时而断续。
  姬阳跪坐在床边,双手覆上她有些冰冷的手掌,将额头抵在她指间,低声道:
  “姜辞,我答应你,我会放下对凉州的旧恨。”
  “我会替你守住凉州,护住百姓。”
  “所以你也要守约,醒过来。”
  不知她是否听得见。他只知,他已将一颗心,放在了她身上。
  过了许久,晚娘轻手轻脚走进来,见姬阳仍跪在床前,眼下发青,神色疲惫,低声劝道:“都督……姑娘还有些时日才会转醒,您也得保重身子。”
  姬阳未动,只静静看着姜辞紧闭的双眼。
  晚娘叹了口气,从柜中取出被褥,轻声道:“奴婢给您在榻上铺床,就歇在这屋里。姑娘若有动静,您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姬阳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好。”
  翌日清晨,东阳侯府尚未彻底苏醒,天色仍灰蒙。楚窈站在姜辞卧房前,手中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热汤,轻声唤了一句:“银霜姐姐,我来看看大姐姐。”
  银霜没有如往常那般温声细语,只一把拦住了楚窈的去路,手臂横在门前,眼神沉冷:“不必了。”
  楚窈一愣,低声道:“我只是想看看她醒了没有,顺便送点吃的。”
  银霜目光如刀,缓缓开口:“我不管你前几日与越白说了什么,究竟有什么心思。”
  楚窈被她那冷意逼得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正欲开口,银霜已再道:“我只说一次。今后你若管不住你的嘴,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既然是愿意在这里为婢,就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还是跟我们一样叫小姐比较好。”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锋,带着从未有过的生疏。
  楚窈心头一紧,这才发现眼前的银霜与以往判若两人——她平日沉静温柔,从不与人起冲突,可此刻眉眼锋利,浑身都透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近的冷意。
  她低下头,嗫嚅道:“我知道了,那日只是……一时不慎,原本也只是担心小姐……”
  “你那点担心还是藏在心里吧,我们小姐不需要。”银霜打断她的话,语气冷绝。
  她侧过身,手一指偏院方向:“既然闲着,去后院帮着洗衣做活。这里不需要你。”
  楚窈脸色微变,却也不
  敢再争,捧着那碗汤悻悻转身,低着头往后院去了。
  银霜站在廊下,望着楚窈的背影渐行渐远,眼底寒光一闪。
  她缓缓垂下眼帘,转身无声离去。
  夜风拂过屋檐,星月寥落,山间别院內,侍卫们正整装待发,准备回溪陵。
  “少将军,”一名副将快步走上前,低声问道,“就这么走了?那女人害得表小姐落到这般下场……咱们当真不追究?”
  沈廷安神情冷峻,眼角仿佛还留着昨夜未散的倦意。他站在屋檐下,抬眸望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夜道,忽地淡声道:“闭嘴。”
  副手一愣,欲言又止,却终究咽下所有话语,退到一旁。
  沈廷安转身,独自上了二楼。房间内还有一些信件与地图未收。他推门入内,屋中寂静,月光从窗纸斜落一地。
  他走到书案前,正准备收起东西,忽觉一阵风从窗缝卷入,一道黑影如影随形般骤然扑至!
  寒芒骤起,剑气破风而来。
  “谁——”
  沈廷安几乎是瞬间察觉,身形一侧,躲掉了银霜的致命一击。
  他眯起眼,看清来人,声音沉冷:“是你?”
  银霜未答,继续向他攻去。
  沈廷安眼神一沉,迅速抽身反制,反手一掌逼退银霜三步,冷声喝道:“你疯了?”
  两人于屋中缠斗片刻,动作快到肉眼难辨。银霜轻盈灵动,剑走轻巧刁钻,擅走疾攻之势;而沈廷安力沉稳准,攻防兼具,数次险招都被他及时化解。
  一时间,气息紧绷,杀意四溢。
  “为何要杀我?”沈廷安边挡边问,目光沉冷如夜。
  银霜冷声道:“我家小姐还未睁眼,你伤了她,我就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短剑自下而上猛然刺出,直取要害。
  沈廷安听到那句话,目光一敛,却没有动。
  银霜眸光一凝,手中剑锋未收,直直刺入了他的腹侧!
  他站定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一抹寒光刺入腹侧,剑身没入寸许,鲜血倏然涌出,他低低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却仍未出手反击。
  “你疯了吗?你明明可以躲开。”
  银霜震惊地看着他,眼中难掩困惑。
  沈廷安勉强勾唇,苦笑一声,目光透出一丝疲惫:“这是我欠她的,这一剑,我还给她。”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数名沈家军侍卫闯入,见到沈廷安负伤,立刻怒喝:“护卫少将军!”随即拔刀指向银霜。
  沈廷安却抬手,声音低哑却坚定:“不许动她。”
  众人一滞,满脸错愕。
  沈廷安看着银霜,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对你家主子忠心,我佩服。她若醒来,知道你为了她送命……只怕又多一笔伤心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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