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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重生手册(快穿) 第254节

  这让戚许控制不住感到悸动的同时,也无可避免地感觉到一丝心慌。
  他不知道虞青砚究竟是什么意思。
  又联想到他们之前在帐篷里发生的那场谈话……戚许只觉得自己脑子和心里都乱糟糟的。
  但接下来,就算戚许再怎么迟钝也逐渐意识到——当他在闻卓阳面前承认自己初吻已经不在了之后,虞青砚好像突然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临时安置点的早餐是面包牛奶之类的干粮,按理说单手也能吃,偏偏虞青砚说自己手疼,一边用左手跟人打电话远程遥控对接工作,一边低头从戚许手里把面包咬过来,动作极其自然。
  吃到最后牙齿不小心碰到戚许的手指,还把电话夹在脑袋跟肩膀之间,把左手腾出来揉了揉戚许的指尖:“疼不疼?”
  电话那头的人以为虞青砚在跟他说话,不知道问了句什么,虞青砚重新用左手拿起电话放在耳边,笑了声:“滚蛋。”
  “开什么玩笑,我跟你能说得着么?摸清自己的定位。”
  吃完早餐,戚许带着助理小乐准备继续出去拍些照片的时候,虞青砚也跟上来陪他一起。
  就是陪着,全程话并不多。
  他站在旁边看戚许举起相机对准某个位置按下快门的姿势,听他给小乐讲后续这些照片的用处和安排,告诉小乐即使地震把这里很多地方都变成废墟,这片土地上依然会迎来新的希望。
  这个过程中虞青砚的嘴角总是带着笑,目光全程都落在戚许身上,偶尔会用左手把手机拿出来拍张照。
  戚许将镜头对准被地震震垮的房子、地上只剩下一只的鞋子或者对灾难一无所知依然无忧无虑玩耍的小孩,虞青砚的镜头则对准他。
  被戚许发现以后虞青砚也不尴尬,反而冲着戚许歪了歪头,问:“给拍吗?”
  “……”跟虞青砚对视了几秒钟,戚许顿了顿,只能说给。
  “那你给笑一个呗,”虞青砚勾起嘴角又说了一句,像是在试探戚许的底线一样,一步一步地往前踩。
  戚许从很早以前就不能拒绝虞青砚的任何要求。
  往大了说,不论是虞青砚希望他不要被困在过去,还是虞青砚希望他能开朗一点,不论实际如何,戚许总是很努力希望自己能在虞青砚面前做到。
  往小了说,虞青砚故意逗他,不论是让他吃很酸的橘子,或者给他穿很花哨的衣服,要求他陪着一起去坐过山车,戚许都会配合。
  更何况虞青砚现在只是让他对着镜头笑一下。
  身为一个专业时尚摄影师,戚许早就见惯了各式各样的长枪短炮,能在各种场合面对无数闪光灯时眼睛眨也不眨,可莫名其妙的,这会儿面对虞青砚手机镜头的时候却有些不太自在。
  然而虞青砚却仿佛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忽然隔空点了他一下,就好像他身上有个什么开关,按下去:“笑。”
  戚许愣了愣,没忍住真的偏过头去笑了一下。
  然后虞青砚也笑起来,同时趁机按下拍照键,用手机定格下戚许笑得最自然也最真心的笑容。
  “这不是挺好的么?”虞青砚在照片上点了几下,不知道设置了什么,又重新收回口袋里,抬眸望向戚许:“靠颜值就可以出道的明星摄影师。”
  戚许有些无奈:“都是媒体瞎说的。”
  “没说错啊,”虞青砚心情不错地看着他:“我儿子天下第一帅。”
  戚许:“……”
  后来下午山上起了风,虽然没下雨,但空气湿度很大,温度也降了一点,戚许第一时间回头望向跟在他们后面的虞青砚。
  虞青砚吸了吸鼻子,在跟戚许四目相对时敞着黑色外套冲挑了挑眉毛,戚许下意识皱眉,总觉得他冷:“这外套不太抗风,你冷不冷?”
  “是有点儿,”虞青砚在原地跺了两下脚,说话时有白雾呼出来,“但你江叔叔也没给我拿别的衣服啊,就随便带了几件。”
  戚许眉头皱得更紧了,抬手准备直接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冲锋衣脱下来时,虞青砚又笑了起来,制止他拉拉链的动作之后,抬起左手贴了一下戚许的脸:“逗你的,我里面穿了羊绒衫。”
  “热不热?”
  确实。
  虞青砚的手带着刚从口袋里捂出来的暖意,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又好闻又暖和,没有一丝寒意
  但意识到虞青砚是故意的之后戚许嘴角都绷紧了,在虞青砚把手收回去之前下意识攥住了他的左手。
  “怎么了儿子,”虞青砚冲他眨了眨眼。
  “……”戚许咬了咬牙。
  那种明明知道虞青砚在逗他,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装傻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戚许忍不住想顺着这只手把他拽到自己怀里,,想紧紧箍住他的腰,想狠狠咬他的嘴唇……
  偏偏虞青砚逗他的尺寸拿捏得非常好,点到为止,不会真的让他觉得不舒服,反而时时刻刻都像隔靴搔痒一样,令他心尖微微发麻。
  唯独戚许什么都不能做。
  也什么都不敢做。
  他松开虞青砚的左手,将目光转移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上:“……四个小时马上到了,弹力绷带要松一松,不能箍时间太长,免得影响血液循环。”
  小乐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到车里以后跟虞青砚说:“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老大这样呢,简直被您拿捏得死死的。”
  戚许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过了一会儿听见虞青砚笑着问了句:“是吗?”
  “是啊,”小乐悄悄凑过来跟虞青砚说:“平时我们都是自己闹自己的,没人敢随便招惹他。”
  “这么凶啊?”
  “也不是凶,”小乐摇了摇头:“就是他太冷了,除了工作,其他时候都好像有一个自己的结界。”
  虞青砚靠在椅背上看了看戚许,笑了下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小乐由衷感慨:“虞老板,有你在可真好。”
  “为什么?”
  “因为你在旁边的时候我们老大格外好相处,”小乐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脑袋又补了一句:“就是感觉你跟我们老大一点都不像叔侄。”
  戚许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虞青砚说:“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啊,你们老大是我拐回来的。”
  小乐愣了:“啊?”
  戚许不自觉往虞青砚的方向看了一眼,虞青砚也侧过头来望向他,眼睛弯成了月牙:“是不是?”
  那一瞬间。
  戚许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也根本没注意听小乐在后面又说了些什么。
  他只看得到虞青砚眼底明显的笑意,只听得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回到临时安置点之后,戚许碰见了上次跟他一起看照片的男孩,递给他一张卡片:“哥哥,这个送给你。”
  戚许把卡片接过来,问他:“这是什么?”
  “这是阿姨给的心愿卡,”男孩还是有些腼腆,告诉戚许今天学校这边负责做心理疏导的阿姨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心愿卡,让他们可以把自己近期最想要的东西写在上面,写上去就能实现。
  戚许跟虞青砚对视一眼,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公益组织做的志愿活动,邀请受灾群众或儿童在心愿卡上写下自己需要的物品,然后由志愿者、爱心人士或组织认领并帮助实现,通过这种微心愿征集的方式缓解灾后心理压力,给当地的受灾群众带来一点安慰。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戚许蹲下来问他:“那你把心愿卡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
  “我还有一张,”男孩把头扬起来也没有戚许蹲下来高,但还是有点高兴地说,“阿姨说我是小孩儿,可以拿两张。”
  戚许抬起手来在男孩头上很轻地揉了一下。
  事实上,或许是因为男孩唯一的爸爸死在了十一月二号的那场地震里,所以志愿者阿姨格外关照他。
  虞青砚也蹲下来问他:“那你写了什么?”
  男孩之前没见过虞青砚,还是有点怕生,先望向戚许,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是想要一台照相机的,就像哥哥手里拿的那样,但那个太贵了。”
  男孩从小长在大山里,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所以我想要一个新书包……我爸原来给我买的那个压在房子底下拿不出来了。”
  小乐在旁边看着他微微有些肿的眼睛,张了张口,不说话了。
  最终戚许留下了男孩送他的心愿卡。
  摩挲着坚硬的卡片边缘,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一个仅仅只说过几句话的小男孩愿意把一半心愿都分给他。
  就凭他陪着看了几张照片?还是给他玩了会儿相机?教他怎么拍照?
  戚许没立刻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虞青砚单手发了条微信之后侧过头望向戚许:“走吧,我刚给你江珩叔叔发消息了。”
  戚许回过神来:“去哪儿?”
  小乐也没反应过来,闻言先是一愣:“虞老板,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认领这些小朋友的微心愿啊。”虞青砚笑了笑,“看看流程怎么走,怎么对接。这些卡片本来就是要交给志愿者或者爱心人士认领的,既然咱们正好在这儿,又力所能及,那就过去看看呗,看这些小朋友需要什么,能帮着买点儿什么。”
  虞青砚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赚钱基本就跟玩儿似的,银行卡上的数字像流水一样不断增加。
  戚许自然也不用多说,以他现如今在时尚商业摄像行业的名气,随便拍一组照片都够别人挣上好几年。
  刚才虞青砚很清晰看到了戚许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触动。
  所以他想帮戚许把这个珍贵的瞬间留下来,再反馈出去。
  戚许自然也明白了虞青砚的意思。
  小乐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虞青砚再次之前已经捐过好几批物资,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夸赞:“虞老板,您可真是个好人。”
  虞青砚只是笑。
  此刻临近傍晚,暮色如铅,头顶分明有一层厚厚的阴云压着,可是虞青砚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却好像冬日里的暖阳,能让所有阴霾全都消失不见。
  隔着小乐跟虞青砚对视。
  戚许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得知他们愿意直接认领一部分心愿卡之后,志愿者非常高兴,找到公益组织的负责人说明情况之后,江珩留下来跟对方做进一步沟通,看怎么处理才更合适,他向来擅长这个。
  晚饭的时候闻卓阳也领着自己团队的人回来了,叽叽喳喳说着后天的活动安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的人太多,导致虞青砚没有像早上和中午那样,毫不客气地让戚许喂他,而是自己找了个勺子,凑合着用左手把饭给吃了。
  戚许当时强忍住某种冲动,什么话都没说。
  毕竟晚饭吃的很简单,用左手也没关系。
  但吃完饭以后,戚许还是掏出口袋里的烟盒,站在屋檐下点了支烟。
  戚许以前从来都不抽烟。
  即使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觉得虞青砚抽烟的姿势特别好看,烟雾缭绕上升的时候总是衬得虞青砚整个人更加慵懒从容。
  他依然会管着虞青砚,让他少抽一点。
  后来独自出国留学,戚许一个人站在在满大街都是陌生面孔,耳边全是陌生语言的大洋彼岸,心中生出一种混杂着压抑、克制、思念以及痛苦的情绪,并且在无数个夜晚都在他胸腔中沸反盈天的时候。
  他无法自抑地想找点事情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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