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规则 第29节
才刚话音落下,她就被托腰放在了洗手台上,吓得她小声惊叫一声。
还好穿了两层,一点也冰不到她。
这下变成面对面,男人的那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以及灼热的气息再也无法忽视。
热风偶尔吹过她的侧脸,许南音竟生出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很舒服。
她不懂这从何而来,也不是渴肤症的迹象,但同样让她呼吸变促。
宋怀序从她身上闻到的不再是之前的蜜桃香,而是他的沐浴乳和洗发露味道。
然而,这更遐想无边。
来港城之后,遍地都可听到她“小芭比”的新称号,这会儿倒真像个洋娃娃。
好在,一切很快结束。
许南音重回地面,不和他对视,而正好,宋怀序也有一通国际电话打来。
她靠着他转身去了窗边,自顾自地用他的牙膏漱口刷牙,是冰冷的薄荷味。
许南音洗漱完,他的电话还没打完,依稀能听到几句快速流利的德语。
冷静、性感……
竟然能同时出现。
许南音盯着看了会儿,回到床上坐着,还想着等他电话结束了,要问他那些事。
然而等到她等得打起呵欠,躺下的时候,这通电话也没结束。
许南音钻进被窝里,舒服地找了个姿势,浸在乌木沉香里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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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序结束通话已是十几分钟后。
这通电话涉及到在国外开始的新项目,负责人不敢乱来,才敢在深夜打来电话。
boss在公事上一丝不苟,所以只要不是犯错,他们都不觉得危险。
只是,今晚这通电话,这个负责人觉得boss好像加快了速度,原本他预计要三十分钟,结束通话时,负责人看了眼,竟然在十几分钟就结束。
宋怀序转向卧室。
暗色的被子微微隆起一点,如果不是知道许南音没走,没人会意识到床上有人。
宋怀序走到床边。
女孩陷在他的枕头里,侧着的半张脸白皙莹润,安静乖巧,呼吸均匀。
还睡在他床的正中央。
房间里有人都能睡得这么安稳。
宋怀序撩了下眼,记起她说夜里要人陪睡,按了按太阳穴,他随手拿了本书,掀开床边的被子坐下。
察觉到旁边有人,许南音潜意识以为是阿栗。
她今晚又喝了酒,又用完了所有力,现在也习惯性地去寻阿栗的抱抱。
然而摸到的不是香香软软的,是硬硬的。
许南音咕哝了一句,不妨碍她去贴。
然而身上穿了好几件,一动就有点厚重难受,她伸手去解浴袍。
宋怀序看她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皱眉,“动什么?”
“不舒服……”
她终于褪去厚重的浴袍,整个人轻松许多,毫无防备地靠近他,很舒适的热度。
男人制住她的肆无忌惮,沉声:“别乱摸。”
许南音反而顺着去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
他要是有离开的动作,她还会不满地呓语,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宋怀序盯了半晌,哂笑一声,左手翻页,书上冰冷枯燥的专业知识让思绪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安分了一会,抓着他手臂的女孩又动了起来。
“怎么了?”宋怀序将她埋在被子里的脸抬起来。
“妹妹都唔舒服。”许南音娇着声抱怨。
她说起了港城话,这句听起来不难懂,宋怀序知道字面意思,妹妹也不舒服。
他还在思索她嘴里的妹妹是谁时,许南音已经松开他,摸索着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她是要下床。
房间里的灯全都关着,只有这一侧的台灯亮着。
许南音穿着他的衬衫,于他而言正好,于她而言却很宽大,长度一直到膝盖上方,松松垮垮地挂着。
她实在没有警惕性。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沙滩裤,然而此刻被她穿着,或许是因为太大,一边能装得下她两条腿,皮带她又用不了,所以把腰处打了个结。
虽然是短裤,但也到她膝盖下,看上去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许南音从他身上爬过去,赤着脚下了床。
男人不放心地搁下书,跟在她身后。
直到许南音推开洗手间的门。
宋怀序没再过去,停在原地。
过了会儿,她从里面走出来撞上了他的背。
他低首,漆黑的眸子看清衬衫下两条细腿,声音克制且低:“裤子呢?”
“……嗯?”
“不穿了?”
许南音也低下头看了看,混沌地想了想,“磨到唔舒服。”
她的衣服都在楼下烘干,单穿沙滩裤,布料自然比不过专门用来制作贴身衣物的布,所以刚刚被她舍弃在洗手间里。
宋怀序眸色骤深。
原来她的妹妹是这个意思。
许南音没怎么清醒,在宋怀序松开手后就往房间里床的位置走,慢悠悠地爬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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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因为主人常年不在,别墅里的佣人作息都很正常随意,今天也是难得的晚睡,负责处理衣物的是一个女佣人。
因为是港城人,对于许南音的真实身份也是清清楚楚,所以更令她震惊。
难道今晚那些二男争一女的狗血新闻是真的?
她满脑子想着电视剧剧情,等到许南音的衣服被烘干,叠得整整齐齐,送到楼上。
没想到开门的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就是……现在看上去很危险,比平时都要吓人。
佣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宋怀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最上面放着的是他曾见过的那件粉白色,叠起来后小小的。
他敛眸,随手拿走。
许南音模模糊糊间听到有人叫自己,让自己穿上衣服,她不想动。
睡觉还要穿衣服,阿栗怎么这么烦。
她将腿搭到那人身上,大有让对方帮穿的意思,根本不清醒,这人不是阿栗,是一个冷漠的男人。
宋怀序冷着脸,居高临下。
动作简单地给她穿上一点,被子掀开,以至于冷气钻进来。
许南音没了被子遮挡,冰凉的空气似乎要从空隙里侵入,她习惯性地去寻热源。
直至他的手掌覆上。
骤然高出许多的温度令许南音唔了声,宋怀序毫不意外,察觉到沾上水。
“松开。”他说。
许南音并不理会。
“许南音。”宋怀序叫她。
“嗯?”许南音应了一声,半梦半醒,在理智回笼前,更多的还是被感官支配。
“知道我是谁么?”
“阿栗?”许南音连眼睛都没睁开。
“……”
在她眼里,他和那个不怎么聪明的栗可一样?
男人无情地离开,手掌在光影下映出水光。
许南音还抓着他的手臂。
早在年幼时宋怀序就对痛觉没有什么感觉,更何况是她那样小的力道。
“剩下的自己穿。”他沉脸,冷声。
许南音被激得清醒了一点点,看眼前逆光站在床边的男人,又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一半都在他的阴影里。
另一半被光照着,手指很纤细,她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连一丝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