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只是下一瞬,他的脑子忽而又涌进一些很奇怪的话,而且除了这些话,就什么也没有。
就是白花花的一片。
【“这是哥哥送我的吗?”】
【“哥哥,我不想抱胡萝卜睡,我想抱着哥哥睡!”】
陈空青痛苦地皱起了那双眉,抓着胡萝卜却没法借到力气,身体下意识地求助。
往前栽去。
就这么栽进一处温暖而又□□的怀抱里。
徐京墨有一瞬的愣神,但很快便环腰抱住怀里的兔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惊慌:“陈空青,你怎么了?”
眼前的白光悄然散去,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陈空青吐出几口浓重的喘息:“唔……”
他睁开眼,才发觉……自己被膈地一些发疼的下巴,原来是……抵在徐医生的胸上……
在感叹这个胸的硬度之时,他又不得不感受到了这个胸膛鼓起的弧度。
怎么练得这么大的……
等等……陈空青……
现在是…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兔子挣扎着,把下巴抬起:“没事,就是失忆后遗症又……又发作了。”
徐京墨环着兔子那截比棉花还要软的腰,就这么带着兔子坐上不远处的沙发:“这次好像严重了?”
的确是比之前晕的时间长,但陈空青不想让徐医生担心,于是小声道:“其实也还好,没事的。”
也是在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的腰还在被什么圈着。
隔着上身那件针织衫,他也能感受到……
感受到炽热却又潮湿的触摸。
他腰侧的皮肤一直很敏感,被这么一刺激,身体不受控的抖了两下。
沉睡了几天的皮肤饥渴症也终于是趁此机会爆发了。
陈空青的脸上油然冒出两朵浮晕。
他原本是想要从男人怀里出来的,可这会儿身体已然沦陷,就这么清醒地贴在徐京墨的怀抱里。
徐京墨其实已经准备放手了。
毕竟此刻,他已然没有理由再抱着陈空青不放。
可是。
好乖。
怀里的兔子乖的不像话。
也软得不像话。
他承认自己的贪婪,也承认自己品行低下。
于是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继续环住这截软腰。
然后等待着。
等待着兔子对于自己的审判。
奇怪的是,兔子竟没有动。
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甚至连脸蛋都还乖乖窝在他的怀里。
只是那具………在此时变得有些……
男人的指腹不禁在兔子的……了一下。
很轻地刮过。
“嗯……”陈空青随之……伴着一声短促的轻叫,像平时喵喵叫的小奶牛猫。
在意识到这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后,陈空青彻底没了抬头的勇气。
身体也越来越软下去。
可是这样窝在徐医生的怀里,也太……太奇怪了。
他不禁暗暗握住拳,想借着沙发的力量起身。
*******
陈空青:“……”
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环着自己的男人开口,语气镇定:“你发病了。”
兔子无地自容地缩成一团,想要用身边的胡萝卜挡一挡。
那只胡萝卜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撇开:“不用挡,这没什么。”
兔子低着脸,但那双红的像是刚从一百度的蒸锅里出来的耳朵早已暴露。
“我……我去洗手间。”憋了好久,兔子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他想起来,想赶紧逃走。
可能这在徐医生眼里并没有什么,可是……他自己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这么立着和徐医生抱在一起。
但是……
就像是跌进了温柔乡里,根本起不来。
徐京墨看着已经化成一滩水的兔子:“不用压着,越压着对你的病情越不利。”
“不是……不是我要压着。”虽然此刻着急的是逃走的,但他还是想说明一下,“我之前试了…弄…弄不出来。”
如果能弄出来,他也不至于每次都要冲三四遍澡,手指都泡白了。
“可能需要一点强刺激。”男人张唇的同时,舌尖刮过齿缝。
陈空青咬着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口的:“要怎么……怎么刺激?”
“别人帮你。”徐京墨的语气依然冷静,就像一汪永远不可能泛出涟漪的冰湖,“我帮你。”
但只有冰湖知道。
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流汹涌。
陈空青被这句话震得瞪大了眼睛。
徐医生……帮自己?
这怎么帮自己?
不可以不可以。
混沌的大脑在这一刻猛然清醒,陈空青支配着软绵的腿从男人怀里钻了出来,起身逃跑:“我……我自己去房间,我自己……自己可以。”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兔子跑了。
跑得踉跄,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啪嗒一声。
是卧室门合上的声音。
徐京墨坐在沙发前,舌尖再次滑过齿缝,随之顶了顶面颊。
不能着急。
兔子胆子小,会害怕。
会逃跑。
只是此刻,他的手上还沾着兔子温软的触感,鼻间萦着淡淡的药香味。
他的血液也在往某一处积聚,翻涌。
陈空青一个人在卧室里努力了很久。
没有用。
一点用都没有。
反而越努力越坚铤。
兔子急得不行。
又急又难受,浑身烫的厉害。
没办法,他只能在冬天里开起了冷空调。
即使是这样,症状也并没有缓解。
还是觉得热,身体里的水份似乎要被烧干。
他的眼里噙着一点湿润,耐着性子又努力了一番。
还是不行。
可他能感受到,这次不是冲几遍冷水澡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次是必须……必须打出来。
可为什么就是不行。
他刚刚在床头翻出了药,没有就水就这么吞了下去。
可药物好像只是让他的舌头变苦变麻,其他作用约等于无。
兔子急哄哄地掉了眼泪。
羽睫被滚烫的泪珠打湿,粘在眼睑处。
彼时,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两声清晰的敲门声。
门板被很轻的叩响。
却让靠在床边的陈空青猛地哆嗦了两下。
隔着门板,徐京墨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怎么样?好受一点了吗?”
陈空青想说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身体像是被扔在一口油锅上烹煎,很烫,还有点疼。
又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排队游行。
受不了。
“陈空青?”门外的徐京墨不禁蹙眉,“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陈空青用沙哑地音腔艰难地吐出一句:“徐……徐医生。”
很轻很碎地声音。
可以听出,兔子好像哭了。
早已悬在门把前的那只手终于按了下去。
房门被推开。
只见昏暗的卧室里,气温异常的低。
而床上的兔子却没有盖被子,见到徐京墨的那一瞬才着急忙慌的想要扯过身边的被子遮掩些什么。
“是不是很难受?”徐京墨快步走到床沿。
只见床上的兔子双颊是绯红的,那双柳叶眼也泛着一圈红,睫毛被眼泪打湿了,粘成一小团。
此刻。
他不想再讲究什么礼节。
什么分寸。
他只想让这只兔子舒服一点。
湿漉漉的兔子很着急的拉过被角,并不敢看徐京墨:“我没事……我好了……”
下一瞬。
一只大手不容抵抗地探进被子。
第43章
夜半。
窗外开始飘起小雨。
淅淅沥沥。
次卧的窗外正对着一棵茁壮的枫树,冷雨如丝般落下,落在干枯秋黄的枝干,一片片火红的枫叶随着冷风飘逐。
陈空青一开始是用胳膊挡着脸,慌忙之中,又抓过被子的一角,遮住脸蛋。
他不敢睁开眼,即使已经躲在被子里,他也没敢睁开眼。
只是很用力很用力地闭着眼,身体不受控地在发颤。
“嗯……”兔子咬着唇,却还是泄出一声。
窗外的雨声愈发嘈杂。
***
兔子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中途迷迷糊糊地醒来,潜意识像是要逃避些什么,一下就又让自己睡着了。
就这么反复醒来又睡着。
临近中午,兔子才揉开了眼。
卧室的床帘被拉得严实,冷空调也早已被调成了暖气。
兔子窝在被子里,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眼。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