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与夏:“啊?不用了吧。”
  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后,江与夏之前的一些举动就说得清了。
  不过周泊野好奇,“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江与夏垂下眸子,“我父亲在外赌博欠了高利贷,家里所有的钱都被他拿走了。现在母亲生病了,需要换肾,要一大笔钱。”
  周泊野是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什特么的父亲母亲,现实中的江与夏是个孤儿。
  然后他又淡淡问了个问题:“五百万一个月,还不够看病吗?”
  什么病需要五百万?
  江与夏动作一顿,突然卡壳一般,眨巴着眼看着周泊野,似乎也不太明白了,“反、反正就是不够。”
  周泊野怕再问下去要他要宕机了,舀了勺粥递到他唇边,“好,不够。先吃饭。”
  江与夏吃了不到半碗粥就喝不下去了,周泊野也没有压他多吃点,而是在他诧异的目光下,三下五除二把他剩下的粥喝完了,又添了点,算是解决了晚饭。
  江与夏看到这一幕瞳孔微微缩了下。
  周泊野察觉到他的视线,询问:“怎么了?还想吃吗?”
  江与夏喃喃道:“那个……我吃过的。”
  他说着又很小声地说了一个字,“脏。”
  周泊野:“……”他下意识就拿起来吃了,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
  “没事。”
  吃完饭后,江与夏很快就睡了。
  他现在身体还处于比较疲惫的状态,再加上各种药水摄入,有催眠的功效,医生也让他多休息。
  周泊野揉了揉眉心,开了个小夜灯,打开笔记本电脑,积压了一天的工作量还不少,他就着小夜灯昏暗的灯光开始工作。
  安静的病房不时响起两声敲击键盘的声音。
  黑暗中。
  江与夏缓缓睁开眼,谁都没有发现,其实现在的他有点害怕睡觉。
  他一闭上眼就会出现高空坠落的那种失重感,就像溺水了一样,耳边总是听过是急速划过的气流声,无法呼吸。
  身体很疲惫,脑子却异常兴奋。
  失重感之后就是令人心悸的害怕,撞击地面那霎那的剧痛在他身体上留下了痕迹,铺天盖地侵占着他所有的思绪。
  江与夏手慢慢攥上被角,一点一点慢慢攥紧。
  好难受。
  下一刻眼睛突然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掌虚虚覆上,周泊野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他没睡,走了过来。
  江与夏唇动了下,“我……”
  床边椅子传出拖地声,周泊野的声音传来,“没事,睡吧,我就在身边。”
  鼻端传来淡淡的木质香味,皮肤接触的地方不断传来温度。
  江与夏眨了下眼,莫名地,心安定下来,疲惫慢慢占据身体,他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江与夏醒来的时候,周泊野已经一身清爽坐在床边削苹果了。
  “醒了?”
  江与夏点点头,止痛泵下了,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全身又酸又疼的,连骨头缝里都是酸的,他哼唧了两声。
  周泊野:“止痛泵暂时不能上了,但是如果特别疼的话可以吃颗止疼药,要吃吗?”
  江与夏试着动了动身体,还在可忍受的范围便摇摇头。
  周泊野伺候着他洗脸刷牙,等江与夏清清爽爽地坐在床上后,他又拿了块热毛巾帮他擦手,突然他冷笑了一声,“哪有我这样的金主,江与夏我们的身份是不是反了?”
  江与夏一怔,似乎突然想起一般,他轻声道:“真是辛苦您了,要不我们还是出院吧,不能总这么麻烦您,我还得给您熬汤呢。”
  周泊野:“啧,你们这个工作给金主熬汤是不是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
  这话恰好被刚进门的李琦听见,他问:“金主?什么金主?”
  江与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李琦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听到了周泊野淡定讲出:“其实早在一年前我们就签了合同。”
  他指了指江与夏,恶趣味地笑了声:“他,是我养着的金丝雀。”
  李琦一整个震惊住了,这剧情有如脱缰的野马啊。
  看他那表情,再看两人这微妙的相处方式,李琦突然就分不太清了,江与夏这是脑袋撞坏了之后幻想出来的,还是真的?
  他忙转头去看另一位主角,察觉到李琦的视线,江与夏轻轻抿着唇,转过头去。
  周泊野把毛巾一甩,懒懒道:“看他干嘛?还能骗你不成。”
  李琦:“……”
  艹,这是什么脱缰的剧情
  李琦来了,周泊野总算是抽出了点时间去处理事情,等他再回来,还没开门就听见江与夏的声音。
  “我知道周泊野爱的人不是我,我在他钱包里看见过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周泊野脚步停下,他就站在门口听着江与夏一字一句道。
  “我只是他初恋的替身而已,所以我也不爱他,我只是在做我义务范畴中的事,我要钱,他要睹物思人,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平日里我讨好讨好他就行。”
  “周泊野也算是人傻钱多了。”
  听到一切的周泊野微扬了下眉,原来——还有这样的设定。
  第10章
  李琦砸吧了下嘴,“冒昧的问一下,周泊野那初恋叫什么名字?”
  他知道的情况,周泊野似乎只谈过一场恋爱?
  江与夏思考了一下,“佑佑。”
  李琦:“……”
  “你还记得你的小名叫什么吗?”
  江与夏“嗯?”了一声,他还有小名吗?
  李琦刚要开口周泊野就进来了,正好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周泊野:“在聊什么?”
  江与夏看到周泊野身子微僵了下,似乎怕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他试探地问了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泊野:“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刚一回来就听李琦问你小名的事。”
  他说完笑着看向李琦,“下面好像有个小男生在等你,你还下去吗?”
  “艹,忘记了,姜木还在下面等我。”李琦拿上墨镜匆匆往外走去,嘴里还不忘对江与夏道:“宝贝我明天再来看你哈。”
  他一走,病房安静了下来。
  江与夏是心虚,周泊野则在思考一个问题,他钱包里的确有一张江与夏的照片,那是高中毕业的时他拍的毕业照,白色的校服搭着红色的背景,里面的少年干净得让人不忍染指。
  他们在一起时这照片摆在更为显眼的地方,分手之后才把它藏起来的。
  所以,江与夏什么时候看到过他钱包里的相片了。
  他意识错乱后,自己并没有把钱包带在身上过,他根本没有机会看见,也就是说在这意识错乱前江与夏就看见过。
  想到这,周泊野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不知是因为被看见照片而烦躁,还是因为江与夏看见后却未有过任何反应而烦躁。
  另一边,李琦跑到楼下,姜木戴着个墨镜,脖子上挂着奇形怪状的链子,高高翘着二郎腿坐在医院的待诊大厅里,嘴里还咬着根棒棒糖,一幅生仍勿进的模样。
  直到看到李琦,他才把墨镜往上一推,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眸,“这边。”
  李琦:“抱歉抱歉,刚才是被事情拖住了。”
  姜木也没说什么,两人并肩往外走,姜木个子特别高,大概有个一米九,称得李琦都矮了。
  李琦走着走着,突然一拍掌,“我就总觉得这个模式很眼熟,夏夏和周泊野这不是在玩变相的剧本杀吗!”
  ……
  江与夏在医院待了几天后就去了周泊野的老宅。
  老宅单独占了一个山头,特别大,设施也都很齐全特别适合养病。
  回去那天,江与夏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能去你家吗?你不是说我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能去吗?”
  周泊野额角微微跳了下,他之前询问过医生,医生说这种意识错乱的场景一般不是凭空想象的,应该是有据可寻的,例如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小说,都有可能直接代入。
  经过孙佺的排查,最后确定在一本小说上——《金丝雀》,名字就特别的直白。
  周泊野看了眼,小说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宠着你,你就得乖乖的,知道吗?”
  对上江与夏那双真挚又委屈的眼神,周泊野微叹了口气,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以后看书得挑,知道吗?”
  到宅子,管家郑叔迎了上来,他对江与夏道:“江先生,好久没见了。”
  江与夏拄着拐站在大门前,表情有些不安,对上郑叔后表情更是变成了惶恐,想了想他还是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过来的,是周总要我来的,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等我伤好了就走,不会占了佑佑的位置的。”
  “嗯?”向来严丝合缝的郑叔,眸中出现了一丝疑惑,他看向周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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