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看见她和别人说话,看她与别人笑闹,他虽都会不由分说地去强势加入,或强行将她带走,但饶是如此,每每那泛滥成灾的妒意,都快要将他逼疯。
  因此,那契法在脑海中愈发清晰鲜明起来,甚至有时他会想着不如直接蛊惑着她,让她与自己缔结算了。
  不为性命相连,只想成为那个唯一。
  无可替代的唯一。
  想得快要疯掉。
  而现在,他得到了。
  欣喜,欢愉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境,狂喜,雀跃亦显得很是浅薄。
  “星星,星星……”他喃喃着她的名字,又黏黏糊糊地吻了上来,好似如何也吻不够一般。
  好甜,好想要,好想一直这样。
  抱着她,锢着她,吻着她……
  怎会这样,哪怕片刻也不想分开,想将她吻得发懵,想听她那时而绵长时而急促的喘息,想看她被吻的柔顺乖巧的眉眼,想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将她的每寸肌肤都染上他的温度,想听她那因为自己变快的心跳,想将她用力揉进怀中……
  想要更多更多……
  是上瘾了吗,大抵早就如此了吧。
  睺渊吻着怀中的人,本就笃定的事又一次一次地深深篆刻在他的心脏和肺腑。
  星星,我真的真的再也离不开你了,
  不许对别人笑,不许在意旁人,只能心疼我,也绝对不许再丢下我。
  我会永生永世缠着你,你永远也别想再离开我。
  徐星星任由他亲了一会,赶在自己沉溺前再度移开了唇:“好啦……小黑……”
  “不好。”
  说着又要吻上,却忽地听到外界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便听到结界破裂的声音。
  徐星星身形一怔,从小黑怀中钻出,抬手将情定挥散,周围环境再次展现,而许翼设下的那张有防护和隔音之能的结界果然被破!
  远处的玉丘修士快速包抄而来,外层的昆仑修士迅速向外作防御姿势。
  她使劲压下自己心头溢出的尴尬,忽略围观修士那吃瓜的脸和秦风破裂的神色,又假装看不见许翼那已经黑
  到极致的面容,抬眸向上看去。
  只见一座飞鸾凌于上空,飞鸾上立着一人,想必是罗川,他盯着徐星星良久,忽而笑了:“想必这位便是许掌门之女许仙君了吧,我道为何结界内会现出红色法阵,果真是情定啊,跟祁容礼学的?”
  后又垂眸看向许翼:“许掌门,怪不得你下不去手,原来这恶犬是你的女婿啊。”
  第61章 邪念
  金色杀阵停于上空,罗川一派嘲弄神色,好整以暇地接着道:“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啊,许掌门设下这绝杀阵,可是保全你家女婿的障眼法?真真是呕心沥血,良苦用心,若不是我今日来此,这祸斗怕是真就让你们保住了。”
  声声女婿击在许翼心头,直让他的脸色青白交加,几欲吐血。
  可他偏偏还驳不出一个字来。
  “保住小黑是我一人所求,与父亲无关,亦与昆仑无关。”徐星星仰首看他,撂完这句话就开始扯淡,“罗丘主,你这个位置站得实在不好,风太大,你脸上的薄纱都快被掀飞了。”
  其实并没有。
  这玉丘之主的境界不比她低,但徐星星见他说一句话都要摸三回薄纱,活像教书先生捋须一般神神在在,状似高深,应是十分在意此事。
  果然,罗川听了她的话,神色微僵,虽只一瞬,却被她精准捕捉。
  刚想再接再厉刺挠他几句,垂于身侧的手忽地一热,又被扣在一只大手中。
  她心中立时泛起一阵涟漪,像吃了蜜糖,甜滋滋的。
  仅是拉着还是不够,身旁之人几番动作,直到两只手再次十指紧扣,牢牢相贴,才安静下来。
  水位丰盈,涟漪悠荡,让她刚刚微微烦躁的心绪瞬时平息,变得轻盈柔软起来。
  真是黏人。
  偏偏她还喜欢得紧。
  这就是热恋期吗?
  想起祁容礼的话,她又忍不住爆粗口。
  妈的,对她来说是初恋的喜悦,对小黑来说是什么?
  虽然拉手拥抱亲嘴,但依然纯洁的革命主仆友谊?
  想到这里她突然共情了祁容礼。
  若是小黑像宁宁一般,对主人又亲又抱,转头又在发情期跟一只母祸斗看对了眼。
  她定然没有祁容礼那么强的心理素质,会直接打爆他的狗头的。
  微笑骂爹脸。
  徐星星只顾着心中腹诽,却不知一旁的睺渊认真厮磨着手心的柔腻好一阵,才将心中泛滥的躁怒压下些许。
  女子挣脱得太快,使得他刚刚被填满的心骤然变空,戾气便也跟着漫溢。
  而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全然排解,便是将女子的手紧紧攥在手心,竟也觉得远远不够。
  无知的蛇一旦惹了腥,欲望便如开闸猛兽,仅这浅淡的肌肤相触,又怎会轻易满足?
  他眸光狠戾,顺着女子的目光,掀眸向上看去。
  “与你父亲无关?”
  罗川仿若并未听到徐星星后半句话,一臂轻抬,将那薄纱稍压,
  “若是许掌门坚持己见,又怎会让你有机可乘?若不是许掌门有心放水,你又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祸斗缔结情定?你有心救这恶犬是真,许掌门有意遮掩也并非作假,如今救世之人竟与这灭城恶犬性命相连,实乃天下第一滑稽,事已至此,我倒要问问许掌门,这城中百姓的冤魂该如何慰藉?”
  他那讥讽嘲弄的目光扫过下方,随即便正正与睺渊扬起的视线相碰,刚刚的慷慨瞬时散失,心中紧跟着泛出一阵寒意来。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墨海一般,深渊莫测,天光皆噬尽,波澜无零星,阴鸷睥睨的眸中含着嫌恶,直直地射向他,像是阴测狠辣的鬼,更似俯瞰众生的神。
  让高立于穹顶之上的他生了恍惚,好似哪怕自己贵为玉丘之主,仍卑劣的像是摊于众人脚下的烂泥。
  罗川下意识地在手心凝了一团灵气用以自保,却在反应过来后,泛起一阵自嘲:
  就这么只犬,你倒是真在意上了。
  但到底没有将灵力撤去,只紧跟着开口,语中讽意更浓:“许掌门,今日我看在你我曾是同门的份上,只要你将这祸斗交与我处置,我自有法子将这情定解除,既不伤及令爱,还可将此犬正法,可谓两全齐美,如何?”
  听到这里的睺渊差点儿没有抑制住体内的魔力,直接于众人眼前取他首级,而女子似乎感知到他刚刚心中沸腾的暴怒,从刚刚开始便一直挠着他的手心暗暗安抚。
  他垂了眸,向前半步碰到她的身子,才将那股失控生生压下。
  岳百银看不下去了,反驳道:“罗川你在放什么屁呢?你一个剑修对御兽也了如指掌了?还解除,看把你能耐的,偷来这玉丘之主的虚名,便真的以为自己是大能了?”
  罗川微微眯眼,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忽然以极快的速度瞬移而去,只眨眼间,便已现至岳百银身前,其身法之快,便是身边的许翼都未看清!
  他的手飞速朝着岳百银的脖颈抓去,在快要抓到之际,忽觉一阵冰风袭来,自己的手腕便被一只素手牢牢抓住,
  他微微侧目,便看见刚刚还立于阵中的女子,此时正停在他的身侧,那含霜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他,语气冷然:
  “你在装什么逼呢。”
  罗川诧异一瞬,眼见女子神态自然,好似并未使力,而他使出五成功法的手却再不能向前一寸!
  他不多纠缠,灵力稍一周转便摆脱桎梏,瞬息之间已回到飞鸾之上。
  他毫无慌乱,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皆为错觉,只闻他不动声色地赞道:“许仙君不愧为救世之人,小小年纪便如此境界,本座佩服。”
  徐星星安抚了下岳百银,又再次忽略尽在咫尺许翼那黑沉沉的目光,仰首挑衅道:“不是要打吗?怎么跑了?欺软怕硬?不亏是你啊,逃兵之主。”
  修士中传来一阵笑声,而罗川恍若未闻,只是看着她,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云淡风轻皆为表象,实则他已激动地几欲颤栗。
  同是合体,许星儿的境界竟然比他还高!
  若能与之双修,定能突破合体中层之境!
  修仙之法,越往上越难,他已在合体下层困了快五十年之久。
  要知晓,他可是仅仅在二十年之间,便从元婴直冲合体。
  后他想尽一切法子,炉鼎,药丹,各色邪法,竭尽所能,绞尽脑汁,却都未能再进寸步。
  如今玉丘那些有天赋的女修都快被他用光,灵兽药材各种滋补也都没了效用。
  他焦虑良久,郁郁寡欢,直到许星儿晋升合体的消息传来。
  若以他之前的姿色与手段,将这么个不知世事的女子玩弄于股掌,哄她双修,简直轻而易举。
  可他因晋升太快被邪术反噬,容颜尽毁,只能暗自潜伏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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