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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个坏消息,宜宝早在新舞团成立之前就跟星棋传媒解约了,据说是被公司坑了]
  [听说《青黛》的编舞师就是宜宝,可惜公司不做人,把人家辛辛苦苦创作的作品占用了,还魔改成这样,没眼看]
  [我说呢,难怪宜宝不发微博了,啊啊啊女神你快回来跳舞啊!不跳舞的话拍电影也行,对我的眼睛很友好(爆哭)]
  [纯路人,温听宜为什么会被公司使绊子啊?]
  [不知道,据说是因为后台不够硬,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演艺圈不就是拜高踩低吗,挺恶心的]
  [啊?她家世一般?不是说她私服很贵吗?几十万的包不重样]
  [对啊,我也奇怪,听说她爸爸是港岛富商呢......]
  温听宜划到这里,指尖顿了顿,不想再往下看了。
  她退出微博,又尝试打了一次前经理人的电话。
  还是打不通。
  气死了。
  不要脸的破公司,早知道就不那么快解约,先把一帮势利眼告上法庭再说。
  虽然现在告也不迟。
  但现下,她的财务状况有点尴尬。
  缴完巨额违约金之后,她连请一位金牌律师的钱都没了。
  假如她现在稍有财力,那她既可以请律师打官司,又可以买一份超级大礼,给程泊樾赔礼道歉。
  老老实实赔完礼道完歉,她就不至于这么理亏,在他面前东躲西藏,像只可怜小鼠。
  唉,但愿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蔫软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精致华美的水晶吊灯。
  不对啊......
  这幢别墅的室内装修是性冷淡的中古侘寂风,二楼冷不丁冒出这样一间敞亮温馨的卧室,跟整体风格差别太大。
  一看就是单独给女孩子准备的。
  这么一想,更不对了。
  程泊樾总不可能在自己的住处里,专门给她打造这样一间卧室吧。
  不可能的。
  他嫌她麻烦还来不及。
  于是另一种可能涌现脑海:
  假如,这间卧室是专门给别的女人准备的,那她一定不能睡。
  于情于理,都不适合。
  保姆正好进来送药,她如坐针毡般快速下床,很谨慎地问:“阿姨,这间卧室,之前有别的女生住过吗?”
  这个问题,刚来不久的保姆答不上来。
  对方为难地笑了笑:“抱歉,温小姐,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帮您问一问程先生吧。”
  她心紧:“不不不,不用了,谢谢。”
  不敢打扰他工作。
  想了想,自己还是默不作声当一只鹌鹑比较好。
  ......
  一小时后。
  书房里,程泊樾开完线上会议,靠坐在皮质转椅上打电话。
  特助在听筒里汇报:“程总,温小姐一共给星棋传媒缴了九百万的违约金,卡里应该不剩多少闲钱了。”
  音落,程泊樾指间夹着的钢笔在文件上轻点两下,话里没什么情绪:“知道了。”
  咚咚——
  保姆敲门进书房,送来一杯浮着球形冰块的泥煤威士忌。
  工作太累的时候,他会选择用烈性酒精安神。
  不上瘾,也不图辛辣刺激,单纯为了睡个安稳觉。
  程泊樾合上笔电,手肘撑在桌上,闭眼摁了摁鼻梁,问保姆:“她退烧了吗?”
  保姆小心放好酒杯,点头:“温小姐吃过药,已经退烧了。”
  程泊樾嗯一声,很平静:“她有没有问什么?”
  保姆阿姨欲言又止,觉得不该出卖温小姐,但她领着高额工资,实在不敢在老板面前说谎,就一五一十招了。
  程泊樾不知想到什么,轻摁鼻梁的动作无意间放慢,保持着冷淡神情,语气多了一丝嘲弄:“告诉她,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来过。”
  “好的。”
  “除了这些,她还说什么?”
  保姆犹疑地回答:“她还说......让您早点休息。”
  程泊樾一听就知道是
  假,轻蹙的眉心流露几分严肃。
  保姆神情一慌,不敢瞎扯了,实话道:“温小姐说,您忙点好哇,忙了就没时间逮她了......”
  程泊樾轻嗤一声。
  小没良心。
  他倦怠地睁开眼,漫不经心抿一口酒。
  在辛辣苦涩的强烈刺激下,喉结只是无谓地轻滚。
  几秒后,他面不改色,稳住手腕推开一沓合同文件,放下沁着冰雾的岩石杯。
  淡淡说:“叫她过来。”
  第7章
  此时的温听宜,试图抛开凌乱思绪,陷在蚕丝被里,拿手机看一部惊悚片。
  影片里的主角得罪了反派,逃跑途中,很不幸被反派捉住了。
  反叛将对主角施以酷刑。
  刑罚方式居然是不让人家睡觉。
  每当主角犯困,反派就给主角泼一大桶冰水。
  很坏。
  主角哆哆嗦嗦,想睡不能睡,熬出满眼的红血丝。
  可怜。
  忽而咚咚两声,有人敲门,温听宜回过神前去开门,来的人是保姆阿姨。
  “温小姐,程先生让您去一趟书房。”
  她愣了。
  大半夜的,让她去书房干嘛?
  琢磨时,手机影片传出反派的冷笑:“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不合时宜的台词,莫名让人觉得后背凉飕飕。
  她灵机一闪,小声跟善良的保姆阿姨打商量:“你就跟他说,我睡了。”
  保姆难办地笑了笑,举起一部手机。
  扬声器里传出程泊樾无比平静的声音:“所以你现在在说梦话?”
  她一秒石化,快碎了。
  这个世界对她太无情了。
  ......
  凌晨十二点。
  温听宜站在书房的双扇木门前,犹豫许久,敲了第一下门。
  “进来。”
  低闷的嗓音从门内传出。
  她小心翼翼推门而入,抬眸望去。
  程泊樾坐在落地窗前的单座沙发上,换了一套宽松的浅色居家服,看上去刚从疲惫的工作中脱身,原本的冷肃气场缓和许多。
  沙发边的圆桌上放着半杯冰酒,他双腿交叠,姿态一如既往的放松,低眸在合同纸背面勾画着什么。
  应该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写了一会儿就放下笔,浅淡的目光落过来。
  温听宜一怔,手指攥了攥衣角,定在原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女孩子洗过澡卸了妆,脸蛋清透无暇,薄薄的吊带睡裙挂在身上,裙摆下是白皙的膝盖,局促地拢着,在暖光下泛起浅浅的粉晕。
  模样很乖,说话没什么底气,好像他下一秒就能吃了她。
  程泊樾对上她温顺的目光,沉声开口:“过来。”
  温听宜屏住呼吸,竭力把影片中的酷刑场景从脑海中抹去。
  慢腾腾走过去,站在他旁边。
  程泊樾把合同纸折了几下,投进桌底的废纸篓。
  “坐。”
  她愣住,莹润的眼珠子不可思议地转了转。
  坐。坐哪?
  这间书房只有一张单座沙发,就在他身下。
  难道要她坐书桌前的真皮转椅?
  那可是他工作的地方。
  允许她鸠占鹊巢吗?
  还别说,她确实挺想尝尝坐在尊位上指点江山的感觉。
  但想归想,现实里当然不敢轻易妄动。
  先乖乖问一句:“你要我坐哪?”
  程泊樾撑着额头看她,不显山不露水:“你以前坐哪,现在就坐哪。”
  以前......
  他在暗指那一晚吗?
  那一晚,她有几次坐在他身上。
  严谨地说,应该是男人的腰上,人鱼线附近。
  画面在眼前若隐若现,她耳垂发烫,一时间无地自容。
  这都什么事啊,太磨人了。
  要是有时光机,她立刻就坐回去,把那个酒后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的温听宜捉走。
  那样就不会有这些尴尬后续了。
  安静半晌,程泊樾屈起修长的中指,轻叩了叩桌面让她回神。
  她睫毛一颤,撞进他戏谑的眼底,听见他耐人寻味地说:“你不需要用表情告诉我,你这一秒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
  她被噎了一下。
  拜托,她能想到乱七八糟的,还不是因为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心里幽幽埋怨着,她撇嘴跟他作对:“我不坐,我就站着,站着有利于血液循环。”
  程泊樾像是听见什么新鲜玩笑,眉梢轻轻挑起,胸腔震逸出一丝笑来。
  “没问题,那你就好好站着,站直。”
  站不直。
  她穿了一整晚的细高跟,脚踝本来就不舒服,他还要她站直?干嘛,搞军训吗。
  她一口气提不上来,忍不住瞪他:“你故意的。”
  “我怎么了?”程泊樾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语气松弛,“不是你要站的吗,没人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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