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在凌家都在为孩子的脚伤神落泪时,她甚至还在纠结,为什么吃了那么多的药,始终没能生下儿子?
刘文佩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疑神疑鬼,从前陆家帮凌源重新安排工作,她疑心凌源是不是跟陆淼有一腿。
现如今凌源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又阴谋论地认为
就是她没生下儿子的原因。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母亲。
刘文佩就是一个极端的例子。
往前在小柏川生病时,她没有一点的同理心。
现在面对自己的女儿,她也没有一丝丝的母性。
甚至因为闹离婚的事,她把所有的怨念都记恨在了这个自己生下来的“赔钱货”上。
别说给孩子喂奶,小小的襁褓放在身边,她厌恶的都能一脚踹出去好远。
凌源看见过一次,跟她红脸吵得不可开交。
事后孩子也不要她带了,都是凌母在看着。
偏刘文佩不知事大,还没出月子就缠着凌源说还可以生,下一胎一定能生儿子云云。
凌源已经对她冷了脸、冷了心。
看她这副不可理喻、已然失了心智的样子,凌源愈发坚定了要离婚的心。
刘文佩文凭不高、见识有限,性子还有些偏激。
把她安置在村里,在一群人中独显鹤立鸡群,事事顺应她的心,那她还能是好人一个。
可若是把她带去外面,让她见识到出身层次更高、更好的人或家庭。
抑或是有事没顺应她的心,那她身上就能看出很多问题。
先前举报傅家,就能窥出一二。
这一次,在“服软”也没能平息事件后,离婚的事便已经埋下了一道惊雷。
为了不离婚,刘文佩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耗子药她能吃第一回,就能吃第二回。
她至死都得是凌家的人!
凌家天天闹得不可开交,刘文佩就是僵持不肯松口,不仅如此,月子期间还蹲点摸索,拿了家里的农药。
只是拧开农药盖子,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刘文佩泪流满面,手微颤发抖,又迟迟不敢行动起来。
不知想到什么,她扭头看向隔着堂屋的对门房间。
她要是死了,那个怪物一样的赔钱货肯定也不会被待见。
与其以后被人嘲笑是残疾,不如跟她一起走。
像是精神失常,刘文佩阴气森森地上那边屋里抱了孩子。
可抱来了孩子,她也还是迟迟不敢有动作。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突然之间多了很多想法。
她抱着孩子,拿着农药去了厨房。
“唔嗯……哇,哇哇——”
孩子低声哼哼地哭着,刘文佩恍若未闻。
还是一起死吧!
如果只有她和这个赔钱货死了,凌源没了拖累,以后反倒更好再娶。
凭什么?
想都别想!
她不准!
她守不住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嘿嘿,哼哼哈哈……”
刘文佩嘴角和脸皮抽动,“嘿嘿嘿”地露出一抹毛骨悚然的笑。
把药都倒进了锅里。
一起死吧……
团团圆圆的,死了做一对鬼夫妻,也能继续孝顺公婆。
一直没什么大动静的孩子仿佛有所感觉,忽然“哇哇”哭了起来。
凌源听见动静,着急忙慌地看孩子。
在屋里没找着,便顺着哭声一路进了厨房。
见是刘文佩抱着孩子,凌源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她疯疯癫癫地把孩子丢出去,一番试探靠近,见她没太大反应才快步上去夺过孩子。
也是这个时候,凌源闻到了好大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是学农业出来的,长年跟土地打交道,农药接触得不少。
自然能分辨出来这股味道是什么。
扫了眼地上的农药瓶,又看了眼锅里明显不大对的颜色。
凌源怔然倒退,脑子冷血倒灌绷断了一根玄。
意识到刘文佩想做什么,他眼神骤然凶狠起来。
“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
像是被人逼进绝境的兽,凌源眼睛充血大睁,拉扯摇晃刘文佩。
刘文佩毕竟才经历生产不久,天天吵架、打架虚得跟纸一样,哪里经得住他的推搡?
顺势就摔去了门外。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有伤有亡你才能甘心满意吗?”
凌源冲昏了头,抽了一根柴火棍,头一回对刘文佩动了手。
第814章 要命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凌源抱着孩子哭得绝望。
院里闹得动静极大,门外路过的邻居看见,都跑进来拉架:
“凌源,你媳妇儿还没出月子,你可不能这样!”
凌父、凌母听见消息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也是哭爹喊娘的拉架劝。
凌源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悲愤与无望交织,简直深入骨髓。
他丢了柴火棍,踉跄把孩子递给家里二老。
别人以为劝服了他,他却是狠了心。
一扭头进了厨房,拿了菜刀就奔着门外去。
“凌源、凌源?你干什么去!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你冷静一点!”
“阿源,阿源呐!”
几个邻居都没能拉住凌源。
凌母抱着孩子,哭着追出家门。
“我的老天爷呀,你这是要做什么去?你别犯傻,阿源!”
刘文佩往家里投了农药,这个事儿彻底逼急了凌源。
凌源提着菜刀直接上了刘家。
先前在医院,这段姻亲关系中,刘家的态度仍十分强硬。
后来孩子出生是个女儿,还闹出了畸形问题。
其主要责任还在刘文佩身上,刘家便没了那份底气。
离婚这件事,刘家虽然没怎么出面,却也没有人支持这个事儿。
凌源到了刘家,一通打砸的闹。
刘家起先不知是什么情况,但见他手里拿着刀,也不敢上前阻拦。
事后听他说了实情,刘家人都懵了,更加不敢冒头上前。
凌源处在崩溃边缘,却仍保留着一丝理智。
刘家的桌子、门板被他拿刀砍得跟什么一样,他当场就放了话。
现在刘文佩已经敢做出这种丧了心肠的事儿来,这婚不离也得离!
要是还离不了,那就两家一块儿死!
刘父刘母压着不让离婚,其中离婚非议舆论是一个。
另一个,还是因为凌家条件好。
他们还妄想着刘文佩在那边能过安生的好日子。
至于刘家哥嫂兄弟几个?
不同意刘文佩离婚,则都是担心刘文佩离了婚后,会回娘家来吃住。
离过一次婚的女人就不值钱了,嫁也难再嫁出去。
以后总不能他们一直养着刘文佩。
刘家没教育好人,折腾出这样的事儿来,本就是理亏中的理亏。
现在事情又闹得这么大,都到了要人生、要人死的地步。
刘母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安稳日子没错。
但是已经是这个局面,瓜再想强扭也扭不动了。
刘家不能,也不敢拿着一整个户口本去蹚这个风险。
刘母松了口,让刘家兄弟两个跟凌源一块儿去凌个庄。
把刘文佩接回来准备离婚相关的事。
刘母性子泼辣,在家占据很高的话语权。
她发了话,面对这种情形,刘家兄弟也不敢耽搁。
嘴里劝着让凌源消消气、有事好好说,刘家兄弟哆哆嗦嗦的,和凌源一起回了凌个庄。
不管刘文佩怎么挣扎闹腾,刘家兄弟都如约把人给带走了。
凌家小院少了吵嚷谩骂,一下子安静不少。
可外头看热闹的人始终不减。
凌源悲哀木讷地站在院里望着门外,心里积的那口气始终没散出来。
眼前阵阵发黑,他喉咙发痒,低头咳了一声,下巴、衣襟便红了好大一块。
凌母抱着孩子,脚程比不得年轻小伙。
她跟着凌源跑去了刘家村,又跟着一路往回走,进家门正好看见凌源吐血往下倒的一幕。
“阿源,阿源!”
凌母吓得肝胆俱裂,及时上前把人顶住才避免凌源摔在地上。
“阿源?阿源!”
“哇哇——哇哇哇——”
“天呐!老天爷,你这是剜我的心,要我的命,要我的命啊!”
怀里一边是孙女在哭,一边是吐血往下滑的儿子。
凌母的天都要塌了,伤心欲绝的哭声传出去好远。
好远……
……
陆淼听说消息时,凌源人已经在医院了。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医院,凌家简直是三进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