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是你听我的话,不是我听你的话!”
  “我听你的,但是你该听我的,也要听。”
  傅璟佑顺势躺上床。
  刚才说了陆淼,傅璟佑心里其实挺不得劲儿的。
  他一直想的都是陆淼怎么开心怎么来就行。
  他不想约束她什么。
  尤其她现在情况特殊,他更想照顾她的情绪了。
  可有些事情涉及危险层数,又不得不说。
  窗外蛐蛐蝈蝈乱叫,房间里乱入一只萤火虫。
  黑暗里,陆淼眼眸盯着萤火虫转来转去。
  天气热,她不爱傅璟佑紧贴着她睡,傅璟佑就随手摸过旁边的蒲扇,侧躺着给她扇扇子。
  “你听话,明天去给你摘莲蓬吃。汽水没有了,等过两天抽出空闲了,也给你买去。”
  “干嘛,那我不听话,你就不给我买了?”
  傅璟佑沉甸甸“嗯”了一声,“不听话就没有。”
  陆淼鼓鼓嘴,摸上他腰上软肉掐他:
  “好啊你,把我当小孩子忽悠是不是?”
  “你怎么能是小孩子?”
  傅璟佑搂过她亲了一口,嗓音低哑揶揄:
  “小孩子可没你难哄,你是小宝。”
  傅璟佑拥着她,默了默,第一次喊出那三个字:
  “陆小宝。”
  “……”
  陆淼微微怔愣,反应过来后,她认真纠正傅璟佑:
  “错了,我不是陆小宝,我是陆淼。”
  别人叫陆淼陆小宝,陆淼没有太大的感觉。
  可是傅璟佑叫她陆小宝,她总觉得怪怪的。
  有点分不清傅璟佑是在叫她,还是在叫真正的“陆小宝”。
  她可以代替陆小宝为陆家尽孝,以后赡养二老,可她不是真正的陆小宝。
  她是他的陆淼。
  是淼淼。
  怎么想的,陆淼就怎么说了。
  一扫刚才的跋扈,她乖顺将脸颊贴上傅璟佑胸膛:
  “佑哥,我是淼淼,不是小宝……”
  听她声音沮丧,傅璟佑虽然不清楚其中转折细节,但也不再提及这件事。
  拥着她轻声哄道:
  “好,你是淼淼,我的淼淼。”
  “嗯……”
  窗外月光明亮。
  窗内,傅璟佑垫高了枕头,陆淼贴近他臂弯酣睡。
  他一只手哄睡似的轻抚她后背,另一只手匀速摇着蒲扇。
  他的姑娘呀……
  这阵子真的是受了大罪了。
  傅璟佑心里有一杆秤。
  他本就是舍不得陆淼委屈的人。
  这阵子陆淼吃的大小苦头,他都看在眼里。
  沉甸甸呼出一口气,傅璟佑心里已经做出决定。
  他的枕边人,苦头都是为他吃的。
  他一定要对她好。
  以后也要给她最好的……
  屋外起了微风,木质窗柩轻轻晃动,月光透过窗纱印在地上。
  窗纱微颤,月光也如流水一般,斑驳潺潺。
  傅璟佑亲昵的在陆淼额头上亲了亲。
  今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傅家周围一片蛇好像特别的多。
  继在门口自留地打了一条土地婆蛇后。
  傅璟佑在后院小菜地的犄角旮旯处,又打死了一条土地婆和三树根。
  三树根是本土人的叫法,论学名,应该叫赤练蛇。
  三树根倒没什么,有时候抓老鼠、小鸟的,在住宅区还是比较常见的。
  就是土地婆蛇……
  这类蛇,除非人住的地方潮湿杂乱,乱石堆多。
  一般情况下,这种蛇是不会跑到人住的地方的。
  土地婆蛇毒性强,频繁出现在家周围,傅璟佑还挺担心的。
  傅璟佑把屋前屋后又重新收拾了一下。
  杂草枯草统一割掉锄掉,弄去前面沤肥。
  堆积起来的碎石子块儿也都全部推开。
  大的石头块敲成小的,连带其他的一起,全部在屋侧推开,铺成小路。
  这忙活的期间,不出意外又打死一条蛇。
  傅璟佑心头惴
  惴不安,甚至有些烦躁。
  推了生产队里贺宏进给安排的活儿,傅璟佑骑车出去弄了大半袋子的生石灰粉回来。
  把家里屋前屋后、里里外外挨个撒了个遍,他心里才踏实许多。
  彼时生产队也正是进入最忙的时候。
  嘱咐陆淼平日里不要乱跑,尤其是树多、草多的地方。
  傅璟佑不可抗的,也投入了生产队的忙碌中。
  队里下半年本来也打算着弄几亩地养稻花鱼。
  难料今年比往年旱,庄稼都不好料理,就田里浅浅的一层水,天热起来水都能煮鱼了。
  养鱼什么的是指定不行了。
  贺宏进只好暂时打消念头,带着一众社员按照往年的节奏,按部就班的忙碌着。
  稻花鱼虽然不成了,但是今年好消息多。
  开放了饲养家禽的数量,社员们干劲十足。
  都想着多攒点工分、口粮,来年能有余力多养点什么。
  摘棉花、打谷子、灌田、抢收春玉米,又要赶着种夏玉米、插晚季稻。
  傅璟佑山上山下的忙活,有时也会在打谷场忙活。
  他心里挂着家里的事儿,分配到打谷场干活时,刻意跟贺宏进打了商量,优先安排在东打谷场那边。
  他在家门口干活儿,陆淼就爱站在门口枣树下的阴凉下,探头探脑的打量。
  送水、喊吃饭也是常有的事。
  她生着一张女菩萨般的脸,模样在乡里是少有的柔和、宁静美丽。
  以前没跟傅璟佑结婚时,暗处就时时打量她。
  如今她和傅璟佑结了婚,怀孕的缘故,平时足不出户。
  一身雪白的皮儿养的愈发冷白起来。
  看着就跟雪人儿似的,比从前更好看了。
  第258章 贺三贵
  打谷场上光着膀子干活的小伙子们,偷偷摸摸,还是爱看她。
  傅璟佑默默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陆淼去打谷场那边。
  漂亮的花,应该热烈的绽放。
  不能因为属于他,就这不许,那也不许。
  尽管心里隐约掺杂着一丝丝的不痛快,可傅璟佑还是更倾向见证陆淼的阳光明艳。
  陆淼去打谷场上的次数多了,打谷场上干活的小伙子们也受恩惠。
  不愁没水喝,偶尔还能蹭一两个番茄、小黄瓜解暑吃着玩。
  东打谷场热闹起来,甭管男女老少社员,都爱分配到那边的活儿。
  这股热闹劲儿,也吸引了贺三贵的注意力。
  贺三贵是队里有名的懒汉,平时能躺着绝不坐着,能浑水摸鱼,就绝对不会正经干活。
  只是不过因为上次队里姓陈的那个女知青要的东西太过邪门儿。
  贺三贵在弄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被咬到。
  就那几天的功夫,把他一辈的胆量都给用完了。
  贺三贵也好奇那个姓陈的知青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事后偷偷摸摸的,也跟着瞧了两天。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陈妙妙往傅家院里抛东西,但陈妙妙总往傅家这边打转,贺三贵多少也能猜出一点。
  想到某种可能,贺三贵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这段时间明里暗里的,贺三贵也在偷偷留意傅家的动静。
  傅家安稳如常,没传出什么特殊动静。
  贺三贵既觉得松了口气,又觉得提起一颗心。
  这一来二去的,见东打谷场热闹起来,贺三贵鬼鬼祟祟的,也摸了过去。
  原是想近距离看看傅家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结果连着撞见几次陆淼去打谷场送水,贺三贵心里就动了点别的念头。
  每天去东打谷场那边猫着,几乎快被贺三贵养成了习惯。
  他胆子越来越大,一开始只隔着老远,猫在场边的树林、竹林里偷看。
  后面一点点挪动,竟挪到了距离傅家门口最近的稻草跺后面。
  那处是个小Y子路口。
  一边连接傅家大门前。
  一边连着打谷场。
  另一边则连着小下坡、前往生产队的路。
  这天赶上几个女知青过来东打谷场干活儿,陆淼跟她们交好。
  门前枣树靠近上方的枣子早熟,陆淼贪嘴,傅璟佑抽出空闲给她打了一些。
  中午陆淼洗了一些出来。
  趁着歇息的空挡,她戴着宽檐帽子撑着后腰端出来,拿到打谷场上,大家一起吃着玩。
  贺三贵一个劲儿的偷瞧打谷场上最亮眼的那个。
  他虽探头探脑,却在稻草跺里缩的隐蔽,场上没人留意到他。
  偏偏赶上傅璟佑回来吃中饭,顺带帮队里挑稻谷担子的叔伯送来上午最后一担。
  才踩上小坡,傅璟佑就看见了贺三贵。
  目光来回流传一圈,傅璟佑凌厉眉头狠狠一皱。
  把稻谷担子放在场边,傅璟佑抽出尖担,冲着陆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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