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们继续向前,停在了一家玩具店前,这家店铺卖的都是些几块、十几块的塑料玩具,玩具包装都褪了颜色。
祝语橙看见她小时候买过的娃娃,她怀念地弯下腰,拿手指戳了戳外包装。
她直起背的时候,看到季也盯着一个玩具入了神,她顺着他视线看去,见到一个汽车人的玩具。
季也说:“我懂了。”
“嗯?”
“我不是过去来过这,我是未来会来这,和他一起。”
祝语橙知道季也说的“他”是谁,是凯文。
季也回头,看祝语橙,“你对凯文知道多少?”
“一点都不知道。”
“他说,我小时候抢了他的玩具。”
“就是这个吗?”
“嗯,我本来想不起来,一看见它,我就想起来了。”
祝语橙沉吟道:“说不定小说就是这样安排的,你们走到这,你突然想到往事。”
季也赞同,“我和他会来这里约会。”
“是啊。”
“可现在不可能了,我和他不可能了……”
祝语橙从季也的声音里听出失落,她想要安慰他,话还没有出口,就接触到他的瞪视。
“祝语橙,不准说什么‘你还有机会’之类的话。”
“……嗯。”
“我的人生不可能回头了。”
季也语落,手指从玩具包装上脱离,他离开店铺,径直向前而去。
祝语橙慢了一步,她看了会那个玩具,记住它的模样,才将视线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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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诚低头看手表,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那个人还没有到。
正这样想着,对面的沙发上有人坐下。
江诚抬头,看到对方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后是皱紧了眉毛。
这种小白脸能靠谱吗?
“你好,王先生,我叫石时。”
“你好,石先生。”
江诚伸出手,同对方握手,显而易见,他没有用真名。
天色不早,江诚省去寒暄,直入正题,他从包里拿出相片,递给对面的侦探。
“石先生,这个女孩身边有个和她关系密切的男人,请帮我找到他是谁。”
“……”
“石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石时手捧照片,说:“她好漂亮。”
江诚:“?”
江诚按捺住火气,“石先生,我听朋友说你很专业才找了你,可你现在的表现一点都不专业。”
石时说:“我只是客观表述,她很漂亮。”
江诚说:“我不否认。可你如果因为调查对象的容貌怠慢了工作,我想这是不合适的。”
石时抬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江诚,他不说话。
江诚被他看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我说错什么了吗?”
“王先生,你看童话故事吗?”
“我不看。”
“有一个故事,它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可我就是知道。”
江诚不耐烦道:“你可以说重点吗?”
“很快就是重点。故事里,皇后派猎人去杀公主,猎人看见公主美丽、善良,于是放走了她。”
“你想说,你是猎人?”
“我想说,这个故事不合理。皇后的症结在国王,不在公主,‘他’为什么要为难无辜的公主?”
“那你提到猎人又是为了什么?”
“猎人的动机也不合理,他不是因为公主善良、美丽放走的她。”
江诚依旧没有听到重点,他催促着问:“你说,是因为什么?”
石时答:“因为他觉得他的雇主很愚蠢。”
石时言罢,起身,从包里取出现金推给江诚。
“江先生,这是您事前付的定金,再见。”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我要投……”
江诚的骂声低了下去,他反应过来,他刚才叫了自己什么。
寒意蹿上脊背,他领略到,那个人是多么厉害的侦探。
咖啡店玻璃窗外,旁观了这一幕的年轻男子丢下嘴边的烟,踩熄。
“傻叉,”凯文自语,“你找的侦探就是那个男人,你看不出来吗?”
凯文不仅发现这点,他还发现,那位侦探有点眼熟,他想了会,想到了。
凯文拨出一个久未联系的电话,几声嘟声后,通了。
“喂,张姐,你还记得那个飞行棋男吗?我找到他了。
“张姐,你就是太温柔了,不舍得下重手,这件事交给我来吧。
“是是是,我会注意的,我怎么会伤到您看中的人呢?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就是您开心~。”
第61章 纯爱的报复
庄无忧头探出窗户, “外面有很多穿黑衣的男人,怎么回事?”
石时说:“其他人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该去片场了。”
庄无忧说:“可他们向我们这栋楼过来了。”
下方, 出租屋的木质阶梯发出“嘎吱”响声。
庄无忧把头缩回,“石时,他们上楼了!”
石时重复地说:“庄无忧, 那与我们无关, 我们要去片场。”
庄无忧叫喊道:“你这个人这时候怎么还有心思上班啊, 他们搞不好就是来找我们的!”
石时不说话, 他低头专注将铆钉靴的鞋带系好,今天的服装是朋克打扮,很难穿。
石时起身, 同一时间, 左侧的脆弱房门被人从外向里撞开,庄无忧担心的那几个黑衣男人就站在门口。
石时面朝他们站立,他一身漆黑、烟熏妆、戴耳钉、挂唇钉(钻石贴纸)的装扮,看起来很不好惹。
领头男人见到他, 退后半步,“老大, 不妙。”
老大的拳头砸他脸上, “不妙个鬼, 妙得很, 你看不见吗, 这男人长得跟娘们似得, 肯定是张姐要的人!”
老大向前挥手, 接着如同电影里常见的那般, 几个人服从指令、冲向房内的俊美少年。
石时面无表情, 向旁侧身,躲开两下扑击,又灵巧地从床左边翻到右边,躲掉了下一个攻击。
庄无忧挨在角落,抓住窗帘掩耳盗铃盖在身上,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老大看见了他,“去,先把那个抓住,当人质!”
小弟点头,冲向庄无忧,毫不费力将他的脖子卡到颈窝之间。
庄无忧低头,呜咽:“季也少爷,救我……”
这一声音自然传达不出去,就算传达到了,季也也会说:滚。
没有人在乎庄无忧,对,没有人。
石时不知何时已经绕过所有人,走到门口,“我上班去了,再见。”他礼貌和大家告别。
老大懵了,“你朋友在我们手上!”
“他不是我朋友。”
“那你也不能走哇,求你了……”
这声“求你了”出奇地有效,石时折返归来,他的铆钉靴踩在地板上的气势把追逐的小弟们吓到两旁。
石时立在门口,看向老大,“谁派你们来的?”
老大说:“张姐,你认识的,两年前约你飞行棋的那个。”
石时目露同情,“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老大怔住,脑海里急速运转,我X,这句话不简单啊,这是老情人的语气!
老大向前弯腰,“她,她过得挺好的。”
石时声音温和:“那就好。”
老大和周围小弟挤眉弄眼,大家都懂了,这个男人不是那种男人,是那种男人。
哪种呢?嗨,他们懂就好。
所谓打狗要看主人,随着石时地位的升高,庄无忧也被从男人的颈窝中放出。
庄无忧狠狠喘息,吸食周围没有狐臭、只有泡面味的新鲜空气。
等他缓过神,想到刚才听见的谈话,他眼睛一亮,看向老大。
“这个张姐她……”
老大腰弯得更低,难道说这位贼眉鼠眼的老兄也是张姐以前的情人?您是真不挑啊。
“有钱吗?”
老大站直身体,“那是当然。S市若说谁是第一富婆,必然是我们张姐。”
庄无忧激动向前,抓住老大的手,“带我走。”
老大:“?”
庄无忧:“我的梦想就是伺候富婆。”
老大空出来的手抓了把头发,迷茫,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回头,看石时,想听听前情人怎么说。
石时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自己,“有事?”
老大:“我能带他走吗?”
石时:“随意。”
老大:“!!!”好大度,这就是正宫的气场吧。
老大朝庄无忧打了个响指,“你,和我们一起走。”
庄无忧高兴地张大嘴巴,露出舌头,整个人像是只得到骨头的哈巴狗。
老大在前带路,一群人就要离开房屋,一位小弟低声问:“我们确定不带他走吗?”他指石时。
老大压低声音:“蠢货,你看不出来吗?他和张姐互相关心、在冷战呢,我们不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