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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即便没了定国公府,等在外面想要提亲的世家,也是数不胜数,以永安侯府如今的位置,所接触的世家家境都不差,既如此,便让她挑个合眼缘的公子更重要。
  宋允昭含糊应下:“孙女留意着。”
  嘴上如此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曾经她是所有人中最早定亲的人,从她在肚子里的那一刻,家人便已替她选好了夫家。
  旁的小娘子的烦恼在她这儿不存在。
  如今却又要重新来定亲。
  选个她喜欢的,她也不知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
  宋允昭曾经喜欢过小公爷,但在最后认清了他卑劣的品性之后,那份喜欢便也随之消散,如今再回忆,甚至有些讨厌,憎恶他。
  若非是他,段少主不会死。
  脑海里又一次闪过了那张面具下的清隽面容,已经过去了三月,可每回回想起来,宋允昭的心口还是会酸酸胀胀,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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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允执与钱铜回京城后,时辰太晚,没有去见陛下,今日一早便得赶去宫中面圣。
  被宋允执摇醒时,钱铜眼皮子都睁不开,印象中她才刚躺下不久,天却已经亮了。
  谁做的孽,谁负责,她懒在床上裹着被褥不起来,宋允执只好把洗漱的东西搬来了床前,把人抱起来,哄着道:“先洗漱,待会儿在马车上再睡一阵。”
  钱铜被他彻底摇醒了,清了清喉咙,正欲说话,察觉出不对劲,瞪向宋允执,捏着喉咙质问道:“我嗓子是不是哑了?”
  宋允执摇头。
  睁眼说瞎话,有本事耳朵别红啊。
  昨夜他折腾到最后,人俯在自己耳边,分明也喘息得厉害,怎的早上一起来,精神愈发抖擞了,好奇他到底哪里来的精神气,问道:“你睡醒了?”
  宋允执点头,“我睡眠好,睡两个时辰,足矣。”
  钱铜想说她原本也是个睡眠极好的人,但自从与他成亲后,她的睡眠严重不足。宋允执手里的帕子正游走在她面颊上,她道:“有件事,要与你说,你得答应我。”
  宋允执问:“何事?”
  “关于这回海峡线论赏之事。”钱铜昨晚便要与他说,后来被他一壶酒灌醉,嘴里说的全是撩拨他的荤话,完全忘记了正事,此时要进宫了,她才临时与他通气,“钱家三公子钱章煦,这回功劳不小,你帮我与陛下说说,金钱上的赏赐,便不需要了,让陛下给他单独立个门户,也姓钱,但脱离我钱家本家,另置一本族谱。”
  宋允执不太上心,“为何?”
  钱铜看出了他心里的小九九,忍不住拿脚去蹭他的小腿,轻声道:“世子,拿出度量来,他是我义兄,这醋你也吃?”
  宋允执转身去拧帕子,公事公办道:“海峡线的折子,我已经拟好了,赏罚分明,陛下要如何赏赐,你我无权干涉。”
  死心眼儿,古板男。
  钱铜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夫君。”
  宋允执不为所动。
  钱铜的手指便往他手带缝隙里钻去。
  宋允执直起身回头,问她:“钱铜,是不是还没挨够...”
  挨什么?
  钱铜庆幸嘴慢了一拍,先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身体彷佛又被碾过了一番。
  色魔吧他。
  钱铜赶紧起身,扶着床架往外走,软得不行来硬的,直接威胁道:“你最好照做,免得他日后悔。”
  他自己讨到了媳妇儿,便不管他亲妹妹的死活?
  在扬州知州府时,钱章煦被他打了几十鞭子,昭姐儿哭成了什么样,他没看出来其中的玄妙之处?
  也对,此男能做出拿剑逼人求亲,能对他有什么指望...
  钱铜没告诉他,怕他护妹心切,反而跳出来把事情搅黄了。
  时辰不早了,钱铜唤了婢女进来帮她更衣。
  今日进宫着装极为讲究,所穿的衣裳昨夜长公主便让人送了过来,婢女也给她配好了,两个近身婢女,皆乃熟悉宫中规矩的人,手脚麻利,一炷香不到便替她梳好了头,换好了衣裳。
  起身时,宋允执也收拾妥当了,手里拿着她的披风,到了屋外,替她披上了肩头。
  长公主今年新得来的两件紫貂,一件给宋允执做了大氅,另一件给钱铜做成了披风,冬季御寒格外暖和。
  头一次得了如此贵重的礼物,钱铜感觉还不错,并肩与宋允执走下台阶,“我这回空手上门,多少有些失礼,待过完年,你陪我一道去挑些东西...”
  知道她自力更生惯了,不愿意欠人情,宋允执也没急于一时去纠正她的习惯,一步一步地来,回道:“上回你送的枪,听说母亲回来便没离过手。”
  “真的?”
  宋允执应道:“嗯。”
  等两人到了门口,长公主已经在马车上候着了。
  儿媳妇头一回进宫,对京城不熟悉,对宫中的规矩和人更陌生,担心被人刁难,长公主打算陪她一道前去。
  钱铜坐上了长公主的马车。
  见识过她的厉害,钱铜对她除了敬重之外,也有几分畏惧,是以上车后便与其道歉:“母亲,久等了。”
  “我也刚到。”长公主看了一眼她脸色,问道:“住得还习惯吧?”
  钱铜点头。
  可长公主眼尖,在她坐下来弯身的瞬间,看到了她颈子内的一道青紫色的吻痕,不觉骂出声,“死小子,还以为他是个混葫芦,竟是匹饿狼...”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钱铜一愣,看到她的目光后,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耳根慢慢地开始升了温。
  长公主便道:“待会儿回来,我让人给你送一瓶药,抹一下好受些。”
  红潮迅速爬上了脸颊,钱铜低声应道:“多谢母亲。”
  长公主见她害臊,便没再说,提点道:“进宫后记住,你母亲乃当朝长公主,陛下唯一的亲妹妹,任何人都不能下你的脸,皇后,嫔妃也不能,你若是不知该如何应付,便不需要搭理,交给我即可...”
  长公主并非是那等性子温柔的母亲,却能给人带来安稳。
  钱铜终于体会到了身后有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头一回进宫,说不紧张是假的,有长公主一道替她长威风,心底的紧张舒缓了不少,点头道:“好,多谢母亲。”
  长公主又道:“侯门的规矩多,你要喜欢吃什么,背地里照吃无妨,无需一板一眼都照着规矩来。”
  钱铜明白,她说的是昨儿夜里的酒,不由脱口道:“母亲待儿媳如此体贴,儿媳很感激。”
  长公主听宋侯爷说了定国公与她发生的那件冲突,多少也了解她的性子,与她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她道:“不过是小事,你无需记在心上,本宫不图你的感激,进了我家门,便是一家人,待日子久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自会明白...”
  钱铜似懂非懂,但心里明白侯府的人都待她不错,她也在努力地融入其中。
  马车只行驶了两刻,便到了皇宫大门。
  钱铜终于知道了永安侯府的价值了,贵的不是宅子,而是那块地,这若是上早朝,每天都能比旁人多睡一个时辰。
  马车到了宫门口,见是长公主的座驾,守城的侍卫,即刻放了行。
  一行三人进入正殿前,钱铜趁机走到了宋允执身后,提醒道:“夫君别忘了,我与你说的话,钱章煦...”
  不知道他答应了没有,见其身侧微侧,正欲转头来看她,大殿内便走出来了一名太监,唱道:“宣永安侯府宋世子宋允执,世子妃钱铜觐见。”
  钱铜活了二十年,从未进过宫,也未见过皇帝,只在画像上看过,知道其年岁四十多,乃武将出身,威严自不可说。
  长公主走在最前面,宋允执与钱铜跟在她身后,刚跨进大殿,便听到了里面的说笑声。
  沈澈今日也在,正与皇帝说着话:“小金蝉,黄豆大小,一旦遇上血即溶,陛下小心它扎您...”
  皇帝笑道:“这小东西有趣。”
  钱铜:“......”
  沈表弟这是要报仇谋害她吗。
  转头去求救,宋允执正看着她,张唇轻声道:“没事。”
  人都来了,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跪拜的礼仪,在马车上长公主与她说了一遍,人到了跟前,钱铜便照着长公主所授的那般,跪下与皇帝请安,“臣妇钱铜拜见陛下。”
  皇帝自从接到宋允执给他写的那封,在扬州安家的信函后,便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叫他宋世子连家都不回了,从此不想归朝?
  听说人昨日回来了,忧其一路劳累,并没急着召见。
  今日人来了,皇帝倒想好好看看,抬手道:“平身。”
  钱铜刚起来,便听皇帝问道:“便是你把我的外甥拐去,险些当了上门女婿?”
  钱铜心下一跳,垂着回道:“臣妇不敢。”
  “陛下别吓着她。”长公主上前解围,“您这外甥二十二了才讨上媳妇,陛下应该感到宽慰。”说完便招呼钱铜坐在了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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