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准确来说，是江訫月整个人都快凑到五条悟身上了。
白发教师忍俊不禁，他微微后仰，抬手用食指抵住江訫月的额头，将她推回安全距离：“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江訫月虽然确实微醺了，但意识尚存，她朦胧间察觉到，这个平日里总爱动手动脚捉弄人的最强咒术师，此刻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托住她手肘的力道很稳，扶她肩膀的动作很轻，他在这种时候反而会恪守分寸，出乎意料地懂得尊重人。
“是真的！”她固执地强调，系统迟迟没有跳出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让她急得直跺脚，“老师您知道吗？您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这话我爱听，展开说说。”五条悟愉悦地眯起眼睛，嘴角越翘越高。
她豪迈地挥手，“老师是最强的！天上天下唯您独尊！”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少女，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这么夸张？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夜风拂过脸颊，江訫月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抬头看着他，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那轮廓俊美得近乎虚幻。
“老师您知道吗？您就像宇宙大爆炸时最亮的那颗超新星！是行走的荷尔蒙反应堆！您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物理法则的挑衅，不然怎么解释您一笑就让万有引力失效？您摘眼罩的瞬间连光速都要羞愧地减速！您就是行走的文艺复兴！是活的世界奇迹！”
她零帧起手，总之没有一点对美色的觊觎，只有对语言艺术的追求。
【恭喜宿主完成限时任务】
【获得积分：200，当前积分余额：550】
【醉酒debuff2个小时候自动解除】
五条悟微微睁大了眼睛，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他突然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将她打横抱起。
江訫月猝不及防，几乎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夜风掠过耳畔，她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五条悟抱在怀里。
【叮！接触面积达标！获得碎片×5！】
“老师？！”
“安静点。”五条悟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他带着轻快的笑意，“看你这么夸我的份上，带你回家。”
“哦。”
江訫月渐渐放松下来，侧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隔着衣料，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某种令人安心的节拍器，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老师。”
“嗯？”
他却没有得到回应，五条悟微微低头，却只看到她已经蜷缩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月光下，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他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臂，调整了抱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他静静地凝视着这张毫无防备的睡颜，这真实的触感，这鲜活的生命力，哪里像是个咒灵？
“真是……”五条悟轻声自语，“酒量这么差还敢喝。”
下一瞬，两人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月光笼罩的安静小路。
若是平日，他定会直接把人提回去。但今夜，就破例这么一次吧。
第18章
晨光透过轻薄的纱帘，在江訫月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缓缓睁开双眼，昨夜的眩晕感已经褪去，可是整个人像是漂浮在云层里，明明是个咒灵，怎么还有宿醉反应。
可是就在此时。
“醒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她一愣，缓缓地、几乎是一帧一帧地转过头，仿佛动作再快一点，现实就会崩塌。
五条悟正斜倚在门框边，他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指节修长分明，杯沿还氤氲着淡淡的热气，见她看过来，他唇角微扬，笑意更深。
昨夜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轰然灌入脑海，居酒屋昏黄的灯光、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自己胡言乱语的模样，还有那些彩虹屁。最要命的是，她居然记得自己被公主抱了。
卧槽！
【叮！检测到宿主清醒，您现在的尴尬值突破系统记录，需要心理辅导服务吗？只需50积分～】
滚！落井下石的狗系统。
“五条老师，早上好。”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五条悟轻笑一声，迈步走近，修长的身影在她床边投
下一片阴影。他俯身将杯子搁在床头柜上：“蜂蜜水，喝了会舒服点，虽然我也不确定对咒灵有没有用。”
江訫月盯着那杯泛着淡金色光泽的蜂蜜水，心里恨恨地想，这破游戏能不能读档啊！
“谢谢老师”她只好拿起杯子，慢慢的抿了一口。
嗯，甜滋滋的。
可是他忽然单手撑在床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昨晚发生的事情，真的不记得了？”
江訫月一愣，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只记得和家入医生他们一起喝酒，后面就……断片了。”
五条悟却笑了：“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你昨晚可是说了很多有趣的话。”
说着话，他人已经逼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带起的细微气流，正拂过她的脸颊，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后脑勺几乎要抵上床头板。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慢悠悠地开口：“美子不好奇吗？”
他的声音拖长，尾音上扬，像是故意在给她思考的时间，或者说，折磨的时间。
“额，我说了什么？”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问。
五条悟此时已经直起身，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作沉思状：“嗯，比如我是‘宇宙大爆炸时最亮的那颗超新星’？还有什么‘对物理法则的挑衅’？”
——有些人还活着，但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她沉默片刻，干笑两声：“是吗，我喝醉后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呵呵。”
“还有更精彩的。”他接着笑眯眯地补充，“你说我摘眼罩的瞬间能让光速羞愧地减速。”
江訫月此刻无比希望自己真的能像超新星那样当场爆炸。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点到为止吧，五条老师，反正我已经羞愧地要跳楼了。”
然而，五条悟显然没打算放过她。他歪了歪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恶劣：“还有啊，昨晚是我抱你回去的哦。”
江訫月：“……”
“怪我咯？”她终于忍无可忍，抬头瞪他，“你不是有无下限吗？我又碰不到你！”她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补充，“还不是你主动抱的？大不了，你可以像拎悠仁一样，拎着我走啊！”
五条悟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可是那样的话，某人喝醉后抱着我脖子不放的样子，可就看不到了呢。”
她真的跳楼算了！
“不可能，我绝对没抱你脖子！”她斩钉截铁，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个画面。
五条悟挑挑眉：“你看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江訫月一愣，等等，她刚才是不是自爆了？
她的表情逐渐凝固，大脑疯狂运转试图补救，却看见五条悟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手指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的发丝：“下次不许喝酒了，知道吗？”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明明一如既往的慵懒，却又莫名掺了几分难以形容的意味。她想躲又舍不得躲，因为【叮！接触面积达标！获得碎片×2！】
江訫月：“不喝。”她深吸一口气，倒是答应地飞快（反正下次偷偷喝。）
五条悟：“哇！美子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手指依然漫不经心地缠绕着她的发丝，指节偶尔擦过她的脖颈，那灼热的触感像烙印般鲜明。
这个恶劣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江訫月感受着若即若离的触感，突然恶向胆边生：“因为您不仅是最强咒术师，还比我大了那么多岁，我这不是尊老爱幼嘛。”
果然，五条悟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带着缠绕她发丝的手指都僵住了。
“被美子嫌弃年纪大了，老师好伤心。”他突然夸张地捂住心口，整个人向后仰去。
但下一秒，他猛地倾身逼近，双手突然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床头与胸膛之间。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唇瓣：“既然美子这么尊老，是不是该好好尽尽孝心？嗯？”
江訫月瞬间瞪大双眼，对方近在咫尺，她能清晰地看到眼罩布料上细密的纹理，感受到那双即使被遮蔽也仿佛能将她看透的眼睛。
男人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存在感强得令人窒息。江訫月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随着呼吸的起伏，每一次轻微的震动都让她的神经绷得更紧。
太近了。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近到她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碰到他的唇。
可是没想到五条悟却突然笑出声，轻巧地直起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拉开距离：“开玩笑的，老师怎么会跟可爱的学生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