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夜晚光线不算很好，艾斯挥手,操纵火焰照亮四周，“会不会是附近的村民？”
丢斯额头流下一滴汗，“怎么可能会有普通村民深夜在山里啊……”
两人爬上山腰一处平台，这里有颗高大的树。
树干后走出一名黑袍人。
丢斯往后跳，叫起来，“喂！鬼啊！”
艾斯双拳握紧，摆出战斗姿态，“是什么人？”
那人将斗篷兜帽稍稍拨开。
火光里，露出一双眼睛和半张美丽脸庞，“是我。”
艾斯愣住，语气惊讶，“唉？？！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拉拉兜帽，重新把面容遮起，像是不愿意暴露身份，对躲在后面的副船长摆摆手，“你先走吧，我要单独和艾斯聊聊。”
丢斯不喜欢打架，也没怎么锻炼过身体，是船上的技术派和脑力派，贴紧船长，问，“是你认识的人吗？”
斗篷下传来女人轻快的声音，“嗯，我是艾斯的父亲。”
“……怎么可能，这是违反医学常识的！”
他吐槽，视线朝船长看去。
“哈哈哈哈！”艾斯却反而笑起来，也不反驳这奇怪的关系，只嘟囔，“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已然放下防备，抬手轻挥拳头，打出一记火焰，再笑嘻嘻朝她走去，“你看！我吃了烧烧果实，现在是能变成火焰的能力者了！”
“很厉害。”
看上去的确是熟人，出于某种原因，只能悄悄来见吗？
丢斯心想，悄然离开了。
……
等到人走后，艾琳这才摘下斗篷，“呼。好久不见，艾斯。”
“好久不见，艾琳！”
他也没问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她笑笑，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便携的金属酒壶，“送给你，算作出海的礼物。”
“喔，阿里嘎多！”艾斯接过，在腰带上找找位置，恰好跟身体一侧的匕首对称摆放，平衡重量，“唔，放这里刚好。”
艾琳叮嘱，“不能装浓度太强的酸或者碱，但普通酒水都可以。出门时，可以装些低浓度的酒，当作长期保存的饮用水。”
“我们船上就有哎，丢斯也说那是长期保存的水。”
他笑得很开朗，“啊，就是和我一起来的、戴蓝色面具的那家伙，是黑桃海贼团的副船长。超级可靠的哦~”
“看上去是很好的同伴呢。”
她感慨，“你这家伙，长大后居然会是这样的性格啊……”
艾斯挠挠头，“人是会改变的嘛。”
“不过，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很可爱呢~”
他有些害羞，连带着脸上雀斑都有些泛红，“啊啊……”
她绕着他，仔细打量。
他轻轻扶下橘色牛仔帽，大大方方展示自己。
17岁的少年，已经一米八几，四肢修长，肌肉结实，披着件很温暖的黄色外套，脖颈间挂着红色念珠项链。
让人感到无比熟悉。
艾琳深深注视他，回忆起那些渐渐模糊的剧情。
她直发愣。
艾斯看她眉头紧皱，表情似乎有些难受，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怎么了？你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不，不是我。”
她长长叹气，伸出双手，分别按在他肩膀两侧，少见的语气忐忑，“艾斯，你要……你要小心世界政府和海军。”
他语气自然，“我当然会。”
她按住他肩膀，“佛之战国、鹤、还有你爷爷，他们都是与哥尔D罗杰同一时代的人……”
听见那个名字的瞬间，他表情却像被冻住一般。
笑意卡在嘴角，要掉不掉。
“和海贼王交手的次数绝不算少，对他很熟悉。”
艾琳语气郑重地告诫，”政府那边，一定也有这样的人。你要小心，在彻底成长起来之前，不要和他们接触。不管政府拿出任何借口或形式，那只会是陷阱。”
艾斯垂下头，牛仔帽堪堪遮住情绪，却不能完全遮住垂下的嘴角。
可他很快深呼吸，调整好心情，同样认真地说，“我会的。”
又扬起一抹笑，反过来宽慰她，“不用担心我，艾琳。”
少年意气风发，笑容如同火焰般绚烂，“我会成为——最强！”
.
分别后，艾琳游过颠倒山，在双子海峡看望拉布和库洛卡斯。
再往前走，路过阿拉巴斯坦。
她不久前在报纸上看到，克洛克达尔在这个国家停留、并赶走其他抢劫海贼，就在港口登岸，想去拜访下老朋友。
随便打听一下，就有骆驼商人说：“克洛克达尔大人吗？他在雨地开了一家赌场，您要去那边吗？我们有向导和骆驼，只要两天，就能抵达雨地！”
艾琳披着厚厚的长袍衣服，将身体完全裹住，以免太阳暴晒伤害皮肤，“可以，向导和骆驼都租。”
她按他们的报价，给出双倍的贝利，“这是定金，抵达后再付另一半。要是路上表现可靠，到时我再找你们定从雨地返回的路程。”
骆驼商人眼睛，唰唰唰直接亮起来。
实在是出手太阔绰，让人很难不高兴啊！！
“绝对没问题！”他将最好的一匹骆驼牵出来，“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骆驼，它体力充足，而且观察力敏锐，在沙漠中能感知危险。”
“而且，它非常喜欢您这样的超级大美人！在这趟旅途中，绝对会超级卖力的！”
艾琳挑一挑眉，凑近骆驼，“哦~真的吗？”
有着长长睫毛的骆驼看见她，立刻两眼冒桃心。
高傲仰起的头领微微垂下，动作异常绅士。
“哈哈哈哈，是真的唉！”她大笑起来。
骆驼商人搓搓手，“那——”
艾琳摆摆手，最后决定，跟颇感兴趣的语气截然相反，“换一头母骆驼。”
骆驼商人搓手的动作停住，瞪着眼，“……啊？”
长睫毛骆驼似乎也能听懂人话，心碎地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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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名向导的带领下，艾琳骑着骆驼来到雨地，甚至直达‘雨宴赌场’大门口。
在沙漠这样的地方，赌场四周甚至有水池环绕，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餐馆与商业街布局左右，在阿拉巴斯坦这样的荒漠地区，简直是梦幻般存在的城市。
雨宴赌场的屋顶，有一座巨型鳄鱼雕塑。
艾琳取下小包，从里面拿出剩下的租借费和向导费，把返程钱款也一块给过去，“我对这里很不熟悉，还要等你们带我回去。”
他们二话不说答应，“当然，我们会等您的。”
钱多事少还爽快的大金主啊！
她走之前还威胁一下，“别卷款逃跑哦，不然我到时只能拜托克洛克达尔，去追回费用了。”
三名向导瞬间露出惊恐神情。
……
艾琳进入雨宴赌场门口后，就摘掉长袍，丢给旁边的侍者。
她往里慢悠悠晃，也不搭理别人。
四周赌徒看见人鱼，先是个个都惊喜异常、面露狂热，议论纷纷。
直到有人尖叫，“海、海妖！这是王下七武海的海妖啊！”
于是短短几秒，金发人鱼周身五米全部清空。
衣冠楚楚的赌徒们站在远处，警惕地注视她，注视着一个暴徒。
海妖在某个赌桌前坐下来，随口问，“怎么玩？”
不妙的是，选中的游戏规则有点太复杂。
荷官讲了一遍规则，艾琳从开头就有点没听懂，后半部分更是神游天外。
她决定随便乱玩，反正也是沿路打劫其他海贼抢来的钱，没就没了，不心疼。
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一千多万的筹码很快输光。
她伸个懒腰，对侍者说，“你们老板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侍者唯唯诺诺，“这个……这，我们也不太清楚，需要问店长呢。”
无数花瓣般缭乱的手臂拨开人群，低跟短靴踩在硬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从中走出来。
她有极具沙漠特点的麦色皮肤，身穿白色外套大衣、长靴和牛仔帽，内着清凉的短装，气质优雅，又带着几分利落匪气。
妮可罗宾穿过人群，站定在海妖面前，“我就是店长。”
她注视着她，眼底深处有几丝复杂，“下午好，海妖阁下。雨宴赌场不久前才刚建成，我对您的到来……倍感荣幸。”
罗宾舒展手臂，指明方向，“BOSS正在等您，请随我来。”
……
她们沿着长长回廊往前一直走。人鱼移动速度很慢，妮可罗宾也有意放慢脚步。
艾琳一直在打量她。
但并非是带着敌意的目光，相反，她眼神温柔，像注视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罗宾知道：她认出自己了。
艾琳开口问，“你是克洛克达尔的部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