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方塔本就被斩断半截，这一招从塔中间砍下来，地动山摇，开始坍塌。
鹰眼想找合适的落点，顺着塔倒塌的倾向，回到地面；
而断刃却死死缠上来，在空中继续交手，甚至将他逼到半空中。
两个剑士随着坍塌下坠的砖石一起，往地面坠去。
从接近上千米的高空坠落，谁也不能完好无损。
米霍克击退他，“你想同归于尽？！”
恩特维格只是大笑，“谁知道？但你不能，这样若无其事地离开！”
不断坠落的两人，中间还有刀光碰撞闪过。
地面近在眼前，此时再去抓住方塔墙壁已经来不及了，谁也没有机会再缓冲了。
断刃放弃抵抗，只望着他，等待两人同时坠落。
这时已经无法再停止下落了！
米霍克判断清形势，他握紧刀柄，将夜深深刺入对手胸膛，把对手往下压制。
两人齐齐坠落，砸出一个巨大的蛛网深坑，巨大的气浪冲击推开四周一切。
深坑的最底部，鹰眼手握十字架形的战刀，将海军大将断刃深深钉入地面。
白色的海军大衣铺在最底下，恩特维格血肉模糊，失去左手臂，看上去已经失去所有意识；
乔拉可尔米霍克同样形容狼狈，右手手臂上一道深深的伤口，五官处，有血缓缓溢出。
四面哗然。
海军士兵畏惧地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鹰眼踩在断刃的身体上，缓缓站直。
他喘着粗气，咳出两口血，感觉全身正在因坠落而崩溃、叫喊、罢工。
……
海军将领们正在港口追击海妖，但对方滑不溜丢，完全没有正面作战的想法，像是在拖延时间。
没错，艾琳在等两个剑士的决斗结束。
同伴一从方塔上坠落，她立刻兴奋起来，头也不回地朝那边跑去，“米霍克！”
鹰眼注视着恩特维格，心情复杂。
为老师报仇，也为自己正名。这会是一场难以忘记的决斗。
他擦掉嘴唇上的血，拔出钉入尸体和地面的夜，抬头看向同伴，“我没有找到珀利瓦，但不急于一时，可以下次再追杀他。我们准备走吧。”
远处，一艘世界政府所属的船只正在靠近。
青雉远远地从船头跃起，释放寒气，“ICETIME！”
冰霜从船只前方蔓延，飞速扩散，瞬间遍布整座基地前方海面。看上去似乎是想将这座岛屿四周海域完全冻结。
艾琳飞快给同伴指明方向，“你去那边，里面是船坞，有小型船只，跟我们之前乘坐的差不多大。
“我去拦住青雉，防止他冻住海面。你开船出来，我就找你。”
“好。”
……
鹰眼踏入船坞，驱逐掉等于没有战斗能力的士兵们，想挑艘操作简单、没有海军的军舰，却在最深处碰见一个在意料之外的人——
珀利瓦。
双方都是一惊。
米霍克本来已经准备好继续追杀他。
毕竟海军的支援已经赶到，青雉的能力是冻结海面，继续停留下去，不好离开。
可是，他们俩却又意外在这个小小船坞里相见。
珀利瓦把电话虫收起，抓紧手中的刀，警惕地注视鹰眼。
米霍克提着夜，慢慢靠近船坞深处的角落，“原来是躲在这里吗？难怪在上面怎么找都找不到。”
珀利瓦缓缓拔出哥萨克，“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意外碰到。”鹰眼说出了来此的目的，“这把刀不会留在你手中了。”
对剑士来说，取走武器和索要性命无疑。他没再多言，锁定对手。
而珀利瓦毫无战意，顺着船坞缓缓往最深处的楼梯退去。
米霍克甚至愣了一瞬，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往后逃。
困惑、失望、烦闷、愤怒，数种情绪在心里交织，手臂上的伤口似乎也在隐隐作痛，怒气更是在心中暴涨。
即便负伤，但他基本实力还在。追上去、抬手挥刀劈去。几招之后，便把珀利瓦挑飞，将他狠狠砸墙壁上。
鹰眼提着夜，神色森冷，缓缓走到他面前。
珀利瓦还没有死。
他倒在墙和地面的垂角之间，气喘吁吁。
.
第206章 收回哥萨克
不知为何,鹰眼忽然回想起曾经的少年时光，想起老师所教导的那些东西，剑术、剑道、剑士的信念种种。
乔拉可尔米霍克,少年时期由迪恩一手培养,不止剑道上，还有认知、意识、思想等等。
在出海前，当时他的刀并不算什么顶级武器，迪恩就把哥萨克也赠给了他。再后来,他抱着类似的期盼,将哥萨克送出去。
但现在……
船坞木板厚实，米霍克提着夜，一步步往最深处走，脚步不轻不重,踩在木板上,发出轻轻的嘎吱声。
珀利瓦咳出几口血沫，意识稍一清醒，便立刻抓住手边的刀。
绝不能丢开武器，这是从战场学到的教训。
他抬起头，仰望那个男人,如鹰隼般的眼睛、梦中反复出现的身影和黑色船帆。船帆已经被他亲手炸毁,可这个人却还活着！
鹰眼凝视眼前的年轻剑士，“你的作为在我预料之外。”
珀利瓦反而低声笑起来,“这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你是白痴吗？”
米霍克望望船坞墙面,上面画着象征海军的海鸥图案，“海军和海贼，本来就是对立的身份。你加入这个组织时，我预想过,我们会刀剑相向。”
说到这里，他眉头深深皱起，“哼。但这天出现时，我见到的，却是一个彻底的懦夫。”
“也许吧，”真到此时，珀利瓦反而不再惧怕。他重新看向鹰眼，看到对方手中那把巨大、形似十字架的战刀，它已经变成更具威慑性的——黑刀夜。
就算握刀的人身上沾满血迹，黑刀表面却依然澄净。
在故乡时，他曾贪婪地注视过这把刀，在对武器的极度渴望中，追随黑帆小船出海，最后却获得了另一把刀。
他舔舔嘴唇，尝到一股铁锈味，“为什么——不让我用和你一样的刀？”
米霍克视线在夜和哥萨克之间扫过，便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闭眼，回忆当时无风带岛屿上的交际，“你觉得我对你有所保留，不愿意将最好的剑道教给你？”
珀利瓦挣扎着站起来，甚至因为虚弱、剧烈地咳了两声，“难道不是吗？你所用的刀，和这把剑完全不一样！”
鹰眼几乎要气笑了。
他质问，“就是这些？”
海军准将没有说话，但从神情来看，他默认了这个答案。
“我跟随老师修习剑术，他的佩刀就是你手中的哥萨克。我从小学的，就是这样的剑术。”
珀利瓦迷惑地喃喃，“什么？”
米霍克转动手腕，反手握住夜，将刀刃插入地面，冲击力带起一阵气流涌动。
他把十字架型的巨大战刀彻底展示在面前。
“夜是我的战利品，是专为战场而生的武器。在获得这把刀后，我同样花费了将近三四年的时间才和它契合。”
一如十年前在岛上，他对他说的话——“而你不适合这种刀。”
再次听到这句话，珀利瓦情绪不受控的爆发起来，“你凭什么说我不适合！”
“……”
米霍克慢慢拔出夜，抬手砍下。
他立刻翻滚躲开，再趁机抬刀刺去。
鹰眼挡住他的攻击，在战斗中继续讲述，“你对面进攻的决策永远是先闪躲、再伺机进攻，那对武器的优先需求，就是*轻巧灵活。
“夜是重型战刀，适合正面迎敌和大开大放的战斗方式。”
珀利瓦大吼，反驳他，“闭嘴！”
他疯狂挥动哥萨克，将招式胡乱挥出，“闭嘴！闭嘴！闭嘴！”
米霍克不断挡下攻击，冷眼看着他发狂般的出招，目光锁定对方手腕，在交锋中忽然挥出不可思议的、非常轻柔的一击。
刀背稳稳击在他的手臂上。
珀利瓦吃痛大叫，摔倒在地。
手中的刀顺着那一击落下，刀刃深深插入地面。
鹰眼伸出受伤的右手，捡起哥萨克和它的刀鞘。
他看看神色颓然，跪倒在地的珀利瓦。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既然并不打算收徒、教导，也许最初就不应该投入太多的期盼。
“这把刀，我收回了。”
说完，米霍克没再理他，找出一艘合适的小型军舰，将它开出船坞。
……
海浪与寒冰对抗。
青雉尚好，可以用果实能力攻击；鹤作为能力者，就基本无法靠近海水中的对手了。
而G-1基地附近的海域较深，在海妖有心破坏的情况下，很难完全冻结。
艾琳很清楚目标，并不贪恋战斗，只专注于破坏海面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