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是失策啊。我想。
  如果中原中也没有出现的话,这个计划应该不会出现纰漏的
  我努力把这个想法从我的脑子里甩出去,可是还是忍不住觉得怨愤又绝望。
  又害怕又恐惧,恐惧黑暗中看不清的那个未知枪口,可能下一秒就要对准我的头颅。
  砰
  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感觉到了子|弹擦过我身边带起的风。
  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如约而至的疼痛。
  下一秒,杀猪般的嚎叫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失重感,紧接着,我好像是被什么人打横抱起来了一样。
  熟悉的气息,因为与他长期生活在一起,让我的身上也不由得沾染了几分。
  费奥多尔从我的手里抽过房卡,插上电源插座,房间里重新亮了起来。
  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肚子中了一枪,倒地不起,血哗啦哗啦地流着却并不能很快就死亡,这个伤口的位置能让他不停地流血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在虚弱和恐惧中慢慢地消亡。
  我也看见我惨不忍睹的伤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几乎全是细碎的玻璃渣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被费奥多尔抱在怀里也钻心地疼。小腿处的枪伤血流如注,顺着腿侧缓缓向下流淌,白色的袍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疼得我几乎都没力气讲话了。
  你怎么才来?我虚弱地问他,说话间都在疼得抽气。
  你之前说不需要我的。他回答道。
  你妈的。
  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但是力道软绵绵的。
  现在怎么办?我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事情上来,我没有拿到情报,这里动静这么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吧?
  我知道情报在哪里。他只说了一句,用冰冷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恐惧的男人,用脚尖轻轻地把他身上的遮羞布踢开。
  我只看了一眼就慌张地把视线挪开。
  费奥多尔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怀里,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组织里为了让他们的情报得到最大程度的安保措施,选择把海域坐标以纹身的方式雕刻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只扫了一眼,就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用枪把地上那男人的大腿打烂,又抱着我走过去踩碎了那人的两只手腕。
  啊啊啊!!!
  惨烈的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之后他又对着那人不知哪里开了几枪,那叫声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野猪屠宰场。
  好了,可以看了。
  他轻轻地松开手。
  我只瞟了一眼。
  这也太惨了吧。
  手脚都残废还断子绝孙了都剩着一口气没法死,男人的眼中只剩下了乞怜的神色,他大概是觉得打动不了费奥多尔,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费奥多尔很快抬起枪,又给他的两只眼睛一边来了一下。
  外面喧闹极了,脚步声渐渐地嘈杂起来,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怎么办,我们会被抓住吗?
  他的身后倒着七七八八的尸体,我向来是对他的战斗力没有丝毫怀疑的,只不过如今多了我这么个小拖油瓶,总觉得有点险。
  没关系,他甩开手里收缴来的枪,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遥控器,这个房间和大楼里重要阶梯地段已经被我安上了爆|炸物,我们来过的痕迹很快就会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他单手抱着我推开了房间里的窗子,我重心一个不稳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他带着我单脚跨上窗沿。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三楼!!
  我心悸地看着他:你不要命了?
  侧窗的位置也能听到警笛的声音和纷扰的人声,冷风刀子一样刮了过来,费奥多尔替我紧了紧白袍。
  抱紧。他覆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
  一跃而下。
  他同时按下按钮,我听到滴的一声。
  轰
  火光在我们的身后在漆黑的夜里绚烂地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这个场景超级浪漫的啊啊啊!
  其实宰真的挺好的一人,又帅气又多金又温柔还善良(五毛一条括号里删除)
  费佳很有小心机的不知道大家能发现多少个~
  以下放一个真实发生的小段子:
  (回到天人五衰基地后)
  费佳:对于这次行动,有什么想说的吗?
  凛(低头):下次再也不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费佳:还有呢?
  凛(犹豫):下手一定要快,犹豫就会败北。
  费佳:还有呢?
  凛(冥思苦想):嗯
  (小心翼翼)还有感觉他没你大。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真的不知道(。)
  荒刀 26瓶
  今天要吧唧吧唧!
  第22章 梦蝶
  后来我从新闻上了解到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港口Mafia被内务省点名并且活动范围多出了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我一时间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费奥多尔给我上药的动作突然微微用力。
  我疼得叫唤起来,心里的一点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轻一点啊!!我趴在床上支起身子回头瞪他,我这可是工伤,你不发补偿就算了,上个药动作也这么重是想我因公殉职吗!
  他说道:你自己违反上级命令才出的事。
  我气得拎起枕头去扔他:当一个女生心情很差的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对的!反驳无效!!
  他不置可否。
  医生是西格玛从国外请来的,迫于我们的身份问题无法去正规的医院,这几天我的外伤一直是费奥多尔给我处理的,我则心安理得地接受。
  新年了,西格玛和果戈里他们又回不来
  我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的短讯都不约而同地表达了最近很忙很大可能没法赶回来一起过年的意思。
  啊只有我们两个人过年了!
  我失落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因为负伤的原因,费奥多尔给我一直放假到年后。没了果戈里就连打游戏我也觉得挺没意思,无聊到只好带伤工作。
  我和费奥多尔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没意思极了。
  从早上起床开始工作,想得起来就吃饭,想不起来就饿着,半夜咖啡加速食饼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整个人一直都是一种病殃殃的状态。
  新年假期综合症吗?
  我偷偷地去谷歌,就接到了果戈里发给我的消息,他在个人动态里晒卡,还怕我看不到,特意截图洋洋得意地在我跟前炫耀。
  我一脸平和地把自己单抽的3个六星发给他,得到了他一句愤愤的友尽。
  我和他隔着网线欢快地拌了几句嘴,才发现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我匆匆下线准备给工作收个尾就上床睡觉的时候,胃开始痛起来。
  胃疼这种事是很要命的。从前和安吾前辈一起工作的时候偶尔也会犯,但是我毕竟年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好起来。
  我猜测可能是天气骤然变冷,而我最近身上伤口增加发炎免疫力下降,加上不好好吃饭的原因。
  我靠着吃药撑了两天,最后感觉隐隐有严重的倾向,只好请了天假一个人回到房间里去休息。
  胃病来得格外迅猛,甚至不同于以往的刺痛感,有让我呕吐和火灼的感觉。
  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实在是睡不着,在冰冷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摸着瞎去外面吞了几粒阿莫西林,还没咽下去就泛起恶心感,冲进了卫生间里。
  胃疼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宁愿陪费奥多尔加一个月的班也不想得这种突如其来的毛病。
  我撑在洗手池旁边用凉水冲自己的脸,照了一眼镜子才发现自己脸色青白青白的,黑发垂在脸侧,摁掉灯摆几根蜡烛都可以直接cos血腥玛丽的那种。
  最后也撑不住,直接跪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疼出一身冷汗。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费奥多尔过来敲门:凛?
  我把埋在膝盖里的脑袋稍稍抬了抬,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了?
  你不舒服吗?他问道。
  我回答:我没事,你去忙吧。我一会就好了。
  不舒服要说出来。
  他的声音依旧在门外响起。
  你这个人好烦啊。我有点不耐烦地骂道。
  他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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