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陛下,请注意素质。”
夏尔都给气笑了,“老师,别太苛刻了,我都到要求雄虫草我的地步了,还要注意什么素质?”
神官安慰自己,夏尔就这样。
“不行,陛下,硅胶制品的东西不安全,最有效、最可控的工具,就是雄虫的尾钩。它蕴含的生物活性信息素能最大程度软化腔壁,减少强行扩张带来的撕裂伤,同时,雄虫的意志可以精确控制扩张的力度和深度,这是任何机械工具都无法比拟的。”
夏尔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伊萨罗就不行了。
伊萨罗已经是22岁的成年雄虫了,不能在他的小学里自由穿梭。
“在您产卵前,您需要用具有生物活性的工具、日复一日、强行撑开闭合的生/殖腔壁,制造出足够卵通过的临时通道,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需要和您有过交/配经验的雄虫完成。”
夏尔内心尖叫,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药物?手术?”
神官深吸一口气,终于抬眼正视夏尔,复眼中闪烁着挣扎的决心,“没有,常规药物对生/殖腔壁的强韧组织效果甚微,手术风险更高,且无法解决根本问题。通道的稳定性需要活性信息素的持续刺激来维持,强行拓展后,必须依靠雄虫的持续注入和温养,才能巩固效果,防止通道再次闭合,直到您的身体完成这次发育。”
夏尔眼前一阵发黑,原地晃悠了几下,险些一头栽到地板上。
“老师,我不想主动挨草。”夏尔委婉地恳求,“我做虫母已经够辛苦了,不能再主动求草了。”
神官压抑着呼吸,安抚着可怜巴巴的小虫母,“妈妈,您可以给他们戴电击器,或者止咬器,随便什么约束他们时长的装置,总之,只要您不用机霸这种对雄虫侮辱性极强的东西,雄虫都会成为您最完美的工具。”
夏尔向来是个不会为难自己的新时代好青年:“好像也可行,我想想,让哪只雄虫帮忙查一下学。”
神官对虫母的思想转变速度非常震惊:“……理论上,任何雄虫都可以执行这个任务。”
夏尔已经疲惫到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你们是虫族而已,又不是人类男性,帮我查查身体有什么不行?”
小虫母满身都是汗,有些湿漉漉的,嘴唇仍然是肿胀的,红的要命。
显然是被亲得神智不清醒了。
神官心动之余,觉得自己有必要打乱一下虫母的思路开,“……这并非普通的交/配,陛下,这是纯粹的、为了生存而进行的医疗干预,过程会极度痛苦,而且需要操作者极其精准的控制力和强大的意志力,稍有差池,都可能对您造成永久性损伤。还有,为了确保效果,需要多次、反复进行,直到通道被稳定撑开,能确保卵顺利通过为止。”
夏尔已经理解了这个问题的必然性,不再挣扎是否能用药物解决了,一旦思想通车,解决办法就如同流水一样丝滑。
夏尔思忖道:“那一只雄虫可能不太够吧?要不我发一个志愿者调查问卷,毕竟这种事不太有雄虫愿意干。”
神官头皮一紧:“千万不要发问卷!”
“为什么?会被拒绝吗?”
神官很难把话说得太明白:“……总之不可以。雄虫的能力很强,我回去在资料库里找一下他们的身体数据,像伊萨罗阁下那种就算了吧,低等种的雄虫更适合帮助您。”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种问卷有侮辱虫的意味。
问卷发下去,没有雄虫会承认自己是最合适的志愿者,这等同于承认尾钩条件比其他雄虫低劣。
夏尔越听越不耐烦,这比带兵打仗还要繁琐,“那雄虫轮流来吧,一三五伊萨罗,二四六随便,周六周日我休息,不挨草。”
神官听到惊天言论,脑袋嗡的一下,当即眼睛瞪大:“陛下,这万万不可!”
夏尔已经很不高兴听了,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地收拾军事简报,神官不想看见小虫母如此为难,缓缓飞了过去,极其克制地拉住了夏尔的手臂,“妈妈,生闷气伤身体。”
夏尔被迫停下整理,“我只是不想砸坏你们精心布置的房间,这里,很像我在银棘要塞的军部。”
墙上的海报、挂件,门口的风铃、挂布,全部充满了回忆。
还有窗台上的花盆,里面养着一株白玫瑰,曾经,有一只蝴蝶轻轻停留在上面。
“陛下,”神官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这难以接受,但您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出信号了,您没发现今天的蜜味格外浓郁吗?”
夏尔心说这倒是没错,“刚才,我与艾斯塔统帅接触时产生了大量体/液,我自己都吓坏了,我以为我要贫血或者脱水,但是我发现我还挺正常的。”
神官耐心解释说:“那正是腔壁在轻微刺激下产生的应激反应,它在试图自我软化,是身体在发出求救信号,它在呼唤强大的雄虫来帮助它度过难关。”
夏尔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老师,您这不让我做,那不让我做,我该怎么办,才能度过虫母的生理周期?”
神官的声音异常沙哑,“我会全程守护您,竭尽所能减轻您的痛苦。”
夏尔默不作声地拉开了抽屉,在里面拿出自己的备用智脑,自己走进了卫生间,坐在高度合适的椅子上,给那里拍了一张照片。
他拿到眼前看,这一刻的错愕,不亚于他刚和虫母融合那时候看见自己多长了一个地方。
……那里是完全闭合的状态,只有很窄的一道粉红,少量的蜜点缀其间,像一道甜点。
闻上去,也很甜。
夏尔闭了闭眼睛,平静了片刻,从一旁的置物架里取出一枚棉签,颤抖着手,试图自己解决这个闭口的问题。
然而,棉签无法通过,甚至无法叩开门,他几番尝试都无果,还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
夏尔额头出汗,棉签也只是湿润了一小块,甚至被折断了。
那些水就是这么流出来的?
好多,像是要淹了这里。
那为什么棉签却进不去?
“……”夏尔捂住脸,跪在地上,险些崩溃。
还不如让他和雄虫们打一架来的痛快。
-
阿斯蒙顺利应聘了帝国第一军校的虫族防御课老师,这是夏尔曾经就读过的地方,也是他能找到的、这世界唯一能和夏尔产生关联的地方。
课程闲暇时间,他来到了历届校友纪念馆。
阿斯蒙独自走着,声音在过分空旷的穹顶下发出孤寂的回响。
这里陈列着帝国的铁与血,勋章、染血的军旗、武器模型……帝国精心熬煮了一锅荣誉浓汤,用以喂养年轻一代的雄心。
他的脚步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停了下来。
展柜里没有染血的旗帜,也没有夸张的武器,只有几枚排列整齐、擦拭得异常锃亮的勋章。
勋章下方,一块简洁的金属铭牌嵌在深色的丝绒底衬上:
【夏尔阿洛涅上将,银棘要塞的守护者,被誉为“帝国之盾”】
阿斯蒙微微前倾,视线专注地落在那几枚小小的金属片上,他看得极其仔细,仿佛在辨认上面最细微的纹路,又像是在透过这冰冷的造物,描摹某个早已远去的轮廓。
玻璃展柜映出他此刻模糊的面容……一张属于人类帝国军校教官的脸,轮廓分明而过分平静。
没人知道他是谁。
“夏尔阿洛涅……”他低语,指尖无意识地抬起,隔着那层透明的阻隔,缓缓地拂过铭牌上凸起的字母。
就在这时,一种被注视的直觉,像一根锋利的针,倏地刺入他的感知器官。
阿斯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眼睫极轻微地动了一下,捕捉到侧后方柱子投下的阴影边缘。
一个身影立在那里。
一个年轻的军校生,穿着笔挺却略显青涩的深蓝学员制服,他显然也是来看展品的,脚步放得很轻,却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脸暴露在纪念馆惨白的光线之下。
阿斯蒙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时间在那一刻似乎被拉长、扭曲。阿斯蒙的目光完整地落在那张年轻面孔上,整个纪念馆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攥紧、抽空。
那孩子有着一头略长的、颜色偏浅的柔软头发,此刻被随意地拢在耳后,露出一段白皙的颈项。
那张脸……那张脸的轮廓,鼻梁的弧度,下颌的线条,甚至此刻微微蹙起的眉宇间那种混合着警惕与探究的神情……都与展柜铭牌上那个名字的主人,与阿斯蒙脑海中千百次描摹过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
如同虫母的倒影。
阿斯蒙转过身,动作流畅而自然,脸上瞬间挂起一个温和的微笑,“你是兰波阿洛涅吗?”
兰波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像一头感知到危险的小兽。
他飞快地扫过阿斯蒙肩章上的军校徽记,又落回对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您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