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他所有心情都被伊萨罗牵着走,这恐怕不是一只只供取乐的小情虫能办到的,不是丈夫,难道是老婆?
夏尔用力捏住了伊萨罗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看着我。”夏尔的声音低沉沙哑,“说你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们之前只是朋友,还是恋人?为什么我对你如此着迷?”
伊萨罗别过头,不解释,“我们是好室友而已。”
“住在一间房子里的室友吗?”
“是住在一张床上的室友。”
“那叫什么室友?”
“嗯,确实不是正常室友,我们还生孩子了。”
夏尔一时语塞,却不想给他任何逃避的借口,摘下他蒙住下半张脸的面纱,露出那张消瘦了的深邃面庞。
他的鼻峰陡峭,立体而精致,嘴唇被咬出一道淡淡的痕迹,看上去贫血严重,很不健康。
夏尔看了一会儿,手指一擦,硬是把那抹苍白揉成殷红。
蝶族有一张百看不厌的好脸,英俊不失优美,怎么搓磨都有美感。
夏尔不愿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心软,拿起纱巾,在他鼻梁围了一周,遮住那双绿宝石般的碧眸,狠心道:“不说是吗?那只能把你的眼睛遮上,留下你的嘴巴用来辩解,不算我欺负你了。”
伊萨罗任由他支配,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到夏尔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到洞口。
伊萨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赖他的手,夏尔带他到哪里,他就到哪里。
月光洒照在虫族圣洁的平原里,冷风吹拂进了山洞,夏尔一推伊萨罗,让他后背砰地一声撞在洞壁上。
“陛下,这样不可以……”伊萨罗为难地说,遮掩白纱下的脸颊红了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不能好好服侍你,好小猫,把我遮眼的布摘了吧,我什么都依着你……”
夏尔拒绝了,“遮掩的布不能摘,这是规矩。我不用你做什么,你听话就行。”
夏尔抓住他的双手锁链中间,往上一抛,锁链正好挂在石头的尖角上,夏尔往下一拉,伊萨罗双脚离地,连着身体被吊起来。
双脚失去了平衡点,虽然这对虫族来说不是问题,但翅膀也被锁链打环穿过,收不回去。
伊萨罗只能用脚尖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体,却还是来回晃悠。
紧接着,他的袍子前面被掀起,一片凉意侵袭过来。
夏尔绕到他身前,目光下垂,不知在评价什么。
“看着很热。”
伊萨罗察觉到五个指圈成的圈覆盖着自己,直到,旷野里唯一的温暖将他包裹。
伊萨罗被牵引着向前倾倒,白纱下的双眸顿时瞪大,“小猫……不,陛下……!”
夏尔又是饿,又是气,冷冷的说,“别求我,你不回答,惩罚就不结束。”
青年向后倾斜,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负距离,他坐也坐不稳,只是坐一下,就起来,当伊萨罗荡到前面时,再坐一下,再起来。
“说话……”青年的气息有些弱了,气势不减。
“说什么?”雄虫却越发低沉起来。
“你自己清楚……”
“……”
雄虫不说,青年便循环往复,一次一次地拉扯着雄虫。
伊萨罗的眼睛碍于面纱遮盖,无法预判青年的位置,整个虫不受控制地朝前面撞过去,又被惯性拉回来,失去重力的感觉太难受,他被吊得皮肤磨红,不上不下的更难受。
他后背的蝶翅带着伤,在山壁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又因高等种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在下一瞬恢复完美。
伊萨罗看不见,只得发出一阵阵的叹息声,“小猫……小猫……”
小猫气的喵喵叫,怒而回眸,眼角带泪,“……怎么还不说?”
伊萨罗知道他带了哭腔,连忙说:“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你和我的关系,很难形容。”
小虫母已经吃饱了一次,站不稳,又没虫来扶住他,自然跌坐在蚕丝垫子里,气不顺地趴了一会,好不容易爬起来,一生气给了伊萨罗一爪子,防备地捂着爪子,盯着伊萨罗,确认他真的看不见,还皱紧了眉头,才慢腾腾地挪到伊萨罗身边,跪坐了下来。
“好,你有种,你最好一直瞒住我,别被我知道。”
伊萨罗却脸不红气不喘。
一次而已,他甚至还没用力。
小虫母可爱的要命,他心疼又心软,唇边衔着笑意,慢悠悠地说:“小猫要这么凶吗?”
夏尔没听出他调侃的意思,“你才凶。”
伊萨罗咳嗽了几声,咽下血沫子,好整以暇地说,“那好,我正好问你,陛下要和阿斯蒙结婚了,忍不住和我偷情,还来质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说我们能是什么关系?”
“偷情?”夏尔笑了下,非常挑衅地说,“偷情不给钱,偷也是白偷。”
伊萨罗这会儿也不觉得翅膀疼了,“怎么叫没给钱?陛下用自己来招待我,还不算给够了钱?”
夏尔气得站起来,正面坐着,掐着伊萨罗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伊萨罗一边咳嗽一边笑,喘不过气,脸憋的通红,夏尔一边坐,一边惩罚他,一直到他忍不住求饶,才大发慈悲放过他。
“我错了,再不敢了,”伊萨罗被掐的快窒息了,却还温柔笑着说,“陛下接着说。”
夏尔刚吃饱了第二次,心情好了一些,才坐稳了说:“我不是说过了?我和阿斯蒙结婚,也不耽误我宠爱你。是,他是我的丈夫,我知道我们在一起很是对不起他,但是你逃跑了,我也抓住了你,也没杀了你,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好蝴蝶,你也该理解我吧?”
“理解,陛下。”伊萨罗笑着说,“你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了我。”
夏尔羞红了脸,却没办法否认这虫得意洋洋的大话,小心地跪起来,把伊萨罗放下来。
伊萨罗被吊的血液循环不畅,刚一下来就跪在地上,平复着呼吸,躺在夏尔肩头,低声说,“宝宝,你可折腾死我了,让我歇会再陪你玩。”
夏尔此刻得到了双重满足,又找到了伊萨罗,满心的不安消减了,宠溺地“嗯”了声,抚过他的眼纱。
他刚想说把伊萨罗的眼纱解下来,就听见有虫叫他。
“陛下。”
一道极其细微的精神力波动从洞口传来,“请出来,我有要事禀报。”
夏尔示意伊萨罗别出声,然后赶紧披上外袍跑出山洞,神官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他手中托着一个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水晶小瓶,里面失忆药物的解药。
洞里的气息温柔而旖旎,充满了虫母与雄虫交融的气息,神官的声音却平静无波,仿佛没看到山洞内的一幕。
“陛下,菲尔德招了,就是他给您下的药,我这里有解药,您快点喝下。”
“谢谢,我实在是受够了失忆。”夏尔看向神官手中的水晶瓶,伸出手,神官会意,恭敬地将小瓶递上。
夏尔拔开瓶塞,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冰凉的感觉滑入喉咙,随即化作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冲向四肢百骸,涌向大脑深处。
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被解冻的洪流,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
属于帝国上将夏尔的一切,成为虫母后的挣扎、以及那些被药物刻意模糊的情感……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夏尔皱紧眉头,蹲在原地,使劲拍着脑袋。
神官吓坏了,紧张地拍拍夏尔的后背,“夏尔?你别吓我,这药不对吗?快吐出来!”
神官把手放到夏尔嘴巴下面想接呕吐物,夏尔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脸色青白,摇了摇头,闭目片刻后,猛地睁开眼。
那双黑眸在刹那间变得无比清明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直直地射向他!
神官终于松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把夏尔抱在怀里,“这药没问题,太好了,如果真有问题,我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
夏尔被他抱着,有些意外,但心脏瞬间沉到谷底,却不是因为老师的拥抱。
他恢复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想起自己是如何囚禁伊萨罗,如何强迫他,如何在他失忆时将他当作解药和禁脔……
夏尔死死捂住了脑袋,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几乎将他淹没……
天呐,他都对大蝴蝶做了什么?这不是他,这是魔鬼附身!
不,不能告诉伊萨罗自己恢复了,否则伊萨罗会理直气壮拼了命地报复回来!
夏尔猛地抬眼,眼尾红润,喃喃一声,“老师,我这是怎么了?我好难受……”
神官单膝跪地,大拇指擦拭着他的眼角,望着这张朝思暮想的美人面,心疼他遭了罪,却听见这一声老师,登时,他眼眶就红了。
青年的声线柔软,带着一点点性感的沙哑,他握住神官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无奈地说,“老师,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