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夏尔轻轻叹了口气,把吃饱喝足的小蓝放回到摇篮里,转头要笑不笑地说:“学弟,我很感激你的心意,但是孕育后代不该是赎罪,也不该是证明自己的工具,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的价值。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在军校里认真又努力的学弟,从来就不在于你的身体是否健全,更不在于能否为我生育,别这样为难自己,好吗?”
  梅塞猛地抬起头,看见的却是小蓝吃够了才吐出来的东西,毫无遮掩地敞在外面,水光粼粼,形状优美,微微涨大了一些,还挂着蜜。
  听说人类男性并不觉得这是羞耻,梅塞一脸严肃地用自己的衣服给虫母披上,“我知道了,学长。您以后不要当着其他雄虫的面喂蜜,这画面足以让任何一只雄虫都想上了您。”
  夏尔笑了,“你呢?”
  梅塞受辱一般红了眼,本来想撒谎,可是在夏尔面前他又不想骗他,只能闭着眼睛坦言:“我也想上您,您实在太符合虫族心中的母亲形象了,就连我也忍不住想尝尝蜜的滋味,此时此刻,只想把您抱在怀里,干上几场,把您干晕了,才算解恨。”
  夏尔觉得他这表情很有意思,“那你怎么不来上?是不敢还是不能?”
  说到这里,梅塞心头所有的自卑都变成了委屈。是,是夏尔把他变成残疾,是夏尔让他在全军面前丢尽脸面,拖着断腿,在烈火中烧尽了军装,爬出来的时候,他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现在却被…被其他雄虫的优秀逼得阵脚大乱!
  梅塞推动轮椅上前,根本笑不出来,咬住了嘴唇,血丝丝地渗进口腔里,“学长,算你厉害,三言两语就让我想起来,我曾经是那么恨你,我不该感到自卑,我应该向你索取补偿,这是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夏尔必须承认他很优秀,他如今的身体残缺,确实该由自己负责,“梅塞,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别叫我的名字。”梅塞的头埋在他胸膛之间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夏尔推他,可左边的位置被发泄报复似的力气攻击,又疼又痒,夏尔低着头,半晌才低沉道:“不能在这里。”
  “如果我偏要在这里呢?”
  夏尔感觉右边一疼,不是心脏的位置,梅塞的手指在上面很缓慢地摩挲,“我渴了,你喂我。”
  夏尔垂眸看了他一样,“你自己不会?”
  喉咙被捏了一下,夏尔本能地张开嘴,梅塞的手指送了进来,在他的嘴里乱搅了一番,双指蹭过了他的嘴角,顺着喉咙自上向下抚摸。
  梅塞想,他们恨也恨不真切,爱也爱不干脆,索性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恨着爱着,免去了很多烦恼。
  夏尔只能被迫张着嘴,唾液从他的嘴角流出,梅塞湿淋淋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领,“听你的,不在这。”
  夏尔不回答,梅塞掏出手铐,熟练地给他扣上,就像军队对待逃兵一样的待遇,“陛下满嘴谎话,我怕我一动手,你就逃的无影无踪,我不把你带在身边,心里总是不踏实。”
  夏尔甩了甩手腕,稀里哗啦的镣铐声响起,另一边铐在了梅塞的轮椅上。
  “咱俩之间,非要这样?”
  “非要这样。”
  梅塞把夏尔拽出育幼室,用衣袖挡住手铐,避免路过的虫仆看见。
  这是虫母欠他的,他来索赔,因此心安理得。
  阿斯蒙路过他们,刚想打招呼,就被梅塞冷漠的眼神逼回去了。
  阿斯蒙早就知道梅塞指挥官的腿是被夏尔炸断的,他们之间的往事太多太复杂,不是他能插手的。
  不过梅塞不敢对虫母怎么样,顶多是和虫母交尾。
  毕竟梅塞出了名的养胃,什么也做不成的。
  梅塞把夏尔带回了自己的宿舍,门一反锁,夏尔居然还笑了一下,盯着他上上下下地看,“你想怎么样?”
  梅塞顿时觉出了几分耻辱,可事实也是这样,他很难站起来,虫翅半残,就是什么也做不了。
  夏尔没耐心陪他玩幼稚的游戏,路过他身边:“别闹了,把门打开,我还要回去看书学习。”
  梅塞一把捞住了他的手臂:“你学习如何迷得雄虫对你神魂颠倒吗?”
  夏尔淡淡说:“我需要学习吗?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不学习,也可以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梅塞手臂用力把他拽到了床上,推动轮椅向前,虫肢分为八条,各司其职,四条绑住夏尔的双手双脚,四条把自己的信息素涂满虫母全身,两条负责腰以上的部分,两条负责涂抹那些不可说的部分。
  轮椅的边缘抵住床沿,梅塞的手一直握他的膝盖,掌心滑入膝盖的内弯一扣住,猛地将夏尔折叠成了几乎对折的形状。
  “如果还有相亲,你去吗?”
  夏尔清澈的黑眼睛盯着梅塞,眼里有纵容,“这由得我吗?”
  梅塞突然就恨极这眼神了,“你喜欢他?”
  夏尔心平气和说:“反正都是要有第一王夫的,是谁我无所谓,我只想快点执政。”
  梅塞坐在轮椅上,俯身过去凝视着夏尔的眼睛,眼中带笑,笑里藏恨:“那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货色?书房那一晚,我是免费的消遣吗?我还不如蜜巢里卖蜜的蜜虫,至少他们没有充血一整晚,苦苦煎熬地被遮住眼睛,坐在椅子里一整晚,只为了等待你的偶尔临幸!”
  夏尔极力在狭窄的空间里寻找一丝氧气,梅塞稍微松动了一些,也没有彻底放过他。
  夏尔气的直翻白眼,他只不过是没把阿斯蒙赶走,梅塞居然这么想,那其他雄虫该不会也觉得他看上阿斯蒙了吧?
  阿斯蒙不会也觉得他看上他了吧?
  夏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伸出手碰了碰梅塞的脸,动作轻柔。
  梅塞不吃这套,也不再相信他,一把握住他的手。
  “陛下,移情别恋的本事见长,我是双腿残了,一样能干得你心服口服。”
  他的虫肢抹了抹青年的嘴,蘸上一点。
  紧接着,虫肢又转移到了新的地方。
  “像发大水。”
  梅塞用一种公允的评价方式说,“陛下,那只叫阿斯蒙的冬蟲知道你对我这么热情吗?”
  夏尔说不出话,用尽全力往前爬,但是军虫出身的梅塞力气大,虫肢不是吃素的,他已经被勒紧了,只能一点点往后倒,越是往后倒越是控制不了自己,尤其是在情热期,他更没力气,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把眼睛闭上。
  梅塞抓住他不停往后塌陷的腰,似笑非笑地说:“陛下,这次可是你主动来招我的,上次吃出了好味道,迫不及待要自己开动了?”
  夏尔叫了他的名字一声,有气无力的嗓子带有一点婉转,兴许是难得一次的求饶姿态讨好了梅塞,梅塞感觉有一束光打在自己身上,当真来了力气。
  他边用了狠劲边温柔笑笑说:“早这样叫我不就好了么?我发现了,你是很不爱叫的,以前都没有过,这次不一样了,是不是心里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对我的补偿?”
  夏尔在不停滑行的床面上跪不稳,呼吸费劲,用力把梅塞的虫肢甩到一边,终于获得氧气。
  紧接着倒也不是破口开骂,他只是一下一下地支离破碎地叫着,“梅塞……”
  在脑袋都快要撞破窗户飞出去的前一刻,梅塞终于大发慈悲把他抱回去。
  他的膝弯无力地自然打曲,垂在了地面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倒在梅塞肩上,像是实在是受不住了所以选择主动妥协。
  “这是你的手段吗,我真是看不出你对我的一点真心,”梅塞拨开了他的头发,柔声说:“你的心和你的身体一样诚实就好了,你差点飞出去的时候,它咂着我不放呢。”
  夏尔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一直喊着梅塞。
  梅塞听得更恨,残缺的虫翅飞起了一点高度,只有一点,但足够把夏尔托着抱起来,双手一松,换来他紧紧地贴附。
  梅塞撤走双臂的托举,只留一个算不得支撑点的东西给他用。
  “抱紧我,”梅塞悬浮在半空中,望着怀里的小虫母,恨爱交织,“掉下去会摔骨折,余生只能坐轮椅了。”
  午后的阳光带着淡淡的薄云,夏尔在一片漂浮的云絮中看见摇晃着的灰尘,风起云散,日暮西沉,支撑点快要没了,梅塞气息沉沉地落回到轮椅上,解开了他的手扣,可他的胳膊却还抱着自己的脖子不放,梅塞又气又恨,“贪吃的要命。”
  夏尔终于睁开了眼睛,梅塞扶着他坐直了,不出所料,他坐不起来,没过几秒就又趴在梅塞身上,真像是故意的了。
  青年的呼吸平稳起来,缓过神来,开口就骂了一句脏话。
  梅塞不怒反笑,“敢骂我?我还没原谅你呢。你下午还有课吧?吃饱就起来,我送你去上课。”
  夏尔偏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是无奈,“你就让我这样去上课?你故意的?”
  他全身都是梅塞的味道,一出这扇门,其他雄虫闻到他的气味,梅塞养胃的传言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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