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您听,小蓝在呼唤您,您忍心让刚刚诞生的孩子因为母亲的虚弱而无法得到及时的哺育吗?”
  乌兰将“哺育”二字咬得格外清晰,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夏尔胸前那被宽大外袍遮掩、却依旧隐约透出湿润痕迹的位置:“这份蜜露,是您能给予他力量的第一步。”
  夏尔紧闭的唇,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张开了一条缝隙。
  那缝隙极小,几乎看不见,但足以让一滴粘稠的金琥珀色蜜露,顺着杯沿,滑落下来,恰好沾湿了他干燥的下唇。
  乌兰眼睛“唰”地亮起来,手稳当得很,轻轻一歪杯子,蜜露就跟小瀑布似的往夏尔嘴里灌。
  夏尔躺在那儿跟个木偶似的,动都不动一下,蜜露顺着喉咙往下滑,烫得他浑身发颤,这玩意儿一下肚,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汲取这份能量,极致的疲惫感被强行驱散了一部分。
  直到杯中蜜露见底,乌兰才缓缓收回手。
  “很好,陛下。”
  乌兰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丝帕,极其轻柔地拭去夏尔唇角和下巴沾染的蜜露痕迹,“您为孩子们做了正确的选择。”
  他站起身,俯视着摇椅上闭目喘息、眼角犹带泪痕的夏尔,以及玉石台上光芒似乎因感受到母亲“进食”而稍微平稳了一点点的小蓝。
  “请好好休息,下一份药剂,我会在合适的时间送来。”
  乌兰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如昔,转身走向育卵巢,开始仔细检查小蓝的状态。
  但是夏尔还没有洗澡。
  刚生完小蓝哪里都湿漉漉的,夏尔受不了,挣扎着站起来,感觉自己好了一点,缓缓走向温泉。
  伊萨罗以最快速度飞到他身边,牵着他一起进入温泉。
  夏尔需要疗愈,闭上眼睛就想睡觉,伊萨罗搂着他,一边给他擦洗身体,一边不让他浸泡到水里。
  虫母生蛋是件很重要的事,但除了几只雄虫以外没有虫知道,伊萨罗没问为什么,心里多长了个算计。
  于是乌兰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
  氤氲的雾气中,夏尔背对着他,湿透的衣物被随意丢弃在池边光滑的玉石上。
  青年苍白却线条优美的脊背暴露在湿润的空气里,水珠沿着肩胛骨滑落,没入窄瘦的腰线。
  他正缓缓步入温泉,水流轻柔地漫过他的脚踝、小腿,直至包裹住他依旧圆润隆起的孕肚。
  疲惫似乎被温暖的泉水驱散了一些,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而让乌兰瞬间血液逆流的,是那个紧紧贴在夏尔身后的身影。
  伊萨罗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夏尔身边,他同样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宽大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蝶翼完全张开,如同两扇巨大的屏风,将夏尔牢牢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的手臂虚虚地环在夏尔腰侧,并未真正触碰,却形成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如同最警惕的哨兵,盯着乌兰,眸中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警告。
  他拒绝小猫在最脆弱的时刻被凝视,哪怕是静谧之巢的主人乌兰。
  空气仿佛一瞬间被点燃。
  乌兰问:“谁允许你进来的?”
  粉白的绣球花瓣被精神力气流卷起,纷乱地打着旋儿坠落。
  伊萨罗的蝶翼边缘瞬间硬化,如同最锋利的刀锋,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嗡鸣,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羽翼收拢得更紧,几乎将夏尔完全包裹在自己形成的安全空间里。
  “你不能照顾好虫母,最好离开这。”
  他们的幼崽已经被带去了安全的地方,不论是不是真的安全,但伊萨罗不敢离开夏尔一步,生怕夏尔失踪。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乌兰离开。
  乌兰是不可能会离开的。
  他好不容易才把夏尔带回了静谧之巢,还把神官叫过来,就是为了给夏尔打造一座绝对封闭的花园式巢穴,不许夏尔走的。
  “要走的是你,伊萨罗。”乌兰说,“我们这里不需要其他雄虫帮忙。”
  乌兰用倍增的精神力隔绝了一道墙,隔开了除却虫母外的一切雄性。
  乌兰进入温泉池中,喉头发紧。
  那些藏在心底的渴望,在这一刻如潮水般翻涌而上。
  夏尔挣扎着推他,却被乌兰扣住双手举过头顶。
  夏尔:“你?”
  乌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夏尔脸上,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一只失忆的雄虫可以,我作为您的黑蝎侍,就不能来安慰您吗?”
  不等夏尔回答,乌兰狠狠吻住那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嘴唇,带着蜜露甜香的舌头强行撬开牙关,掠夺着每一寸柔软。
  夏尔皱眉,牙齿咬在乌兰的唇上,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乌兰却浑然不觉,只是更用力地吻着夏尔,仿佛要将心底的隐忍、嫉妒和渴望,全部倾泻而出。
  夏尔的腿变成了尾巴。
  乌兰寻到了他的尾巴,手还扣着夏尔的手腕,尾巴上的银链就硌得夏尔生疼。
  乌兰的靠近毫无预兆,但似乎也早有预料。
  夏尔意识到水下的乌兰对他做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啊不是,整个虫母都懵了。
  刚刚生蛋过的口特别松软,很容易进去。
  夏尔甚至都没有什么感觉就被……他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乌兰脸上。
  “……拿出去,”青年低声嘶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乌兰:“知道。”
  “……虫母生产后体力空虚,需要雄虫饲养投喂,这个时候刚刚好。”
  夏尔屏息,水下的失重感让他对发生的事难以置信,忍不住弓起背,后腰却被乌兰的手掌牢牢按住。
  …
  …
  “陛下的尾巴在发抖。”
  乌兰拭去他眼角的水汽,“别躲了,您明明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并不贪图做您的王夫,我只求您的怜悯。”
  夏尔即便被乌兰这般紧逼,也未曾显露出过多的慌乱,他只是微微垂眸,发丝垂落,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姿态,仿佛只是在容忍,而非顺从。
  “你这样,”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因产后微弱的嗓音而显得格外轻,“迟早会后悔。”
  乌兰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脉搏,感受着那微弱却稳定的跳动,他凑近夏尔耳边,呼吸灼热:“我早已后悔,后悔没有更早将您锁在身边。”
  夏尔闭了闭眼,尾尖在水下不耐烦地甩动了一下,却被乌兰伸手按住。
  乌兰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松开钳制,转而捧起他的脸。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乌兰低声道,拇指轻轻擦过他的眼尾,“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或者是看蝼蚁的眼神。”
  夏尔终于抬眸,瞳孔平静无波:“你本来就是疯子。”
  没有雄虫会在虫母生产之后和虫母做。
  乌兰呼吸一滞,随即笑意更深,低头吻住他的唇,这一次的吻不再急切,反而带着耐心,仿佛要将夏尔每一分抗拒都温柔地碾碎。
  夏尔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吻着,指尖却始终垂在身侧,未曾回应,直到乌兰退开些许,他才淡淡开口:“接下来你又要做什么?”
  他太平静了,毫无感觉,看待乌兰时,就真的像看待自己的管家一样冷淡。
  乌兰呼吸微乱,却还是依言起身,将夏尔抱到软榻上,“帮您挤出蜜,喂小蓝。”
  他不想让小蓝趴在夏尔身上吃蜜,因为那是伊萨罗的孩子。
  但是虫族的幼崽不吃蜜会死,他只能给小蓝挤出来喂给他。
  夏尔躺下后,乌兰便跪在一旁,伸手解开青年凌乱的衣襟,露出苍白却柔软的肌肤。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蜜流入杯子。
  “很快就结束了,陛下。”乌兰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柔软。
  夏尔侧眸看他,目光终于不再那么冷淡,他望着乌兰专注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个总是强势到近乎霸道的黑蝎侍,在面对虫族的幼崽时,眼神竟会柔软成这样。
  “你很喜欢小蓝。”他轻声说,“为什么?”
  乌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得已说了半句真心话:“因为它像您。”
  夏尔蹙眉还未开口,乌兰已经俯身,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孕肚:“也像您一样美丽,让我想把全世界都捧来,送给您当玩具。”
  乌兰的尾巴在水下轻轻缠住了夏尔的尾巴。
  他知道,此时此刻,虫母的肚子里,应该有了蝎族的幼崽。
  夏尔也许不知道,刚生育之后交/配,也是最容易受孕的时刻。
  乌兰不想再让夏尔离开静谧之巢,虫母这样虚弱,需要很好的照顾,可以借此机会留下他。
  乌兰温柔的抱起夏尔,夏尔眉头立刻皱起。
  “放我下来。”他声音沙哑,但产后虚弱的身体连这点力气都显得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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