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掰弯直男天打雷劈!”
江时晏看着谢清辞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没理会季星辰的碎碎念,直接吩咐司机回去。
另一边,谢清辞爬上四楼,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屋内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外观虽陈旧,可里面的布置却很温馨,暖黄的色调,一走进去就感觉很舒服。
墙壁上,挂着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满是曾经幸福的痕迹。
房间里,谢母正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费力地起身,动作迟缓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看到客厅里的谢清辞,她灰暗的眼眸蓦然有了些许光彩,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小辞,回来了。饿不饿?妈这就去给你做饭。”
谢清辞转过身,看着毫无血色、头发白了大半、瘦骨嶙峋的谢母,心里一阵酸涩,很不是滋味。
他抬手轻抚胸口,猜测大抵是原主残留的情绪。
谢清辞定定看了谢母几秒,轻叹一声。
记忆中的谢母,身形清瘦,可精神饱满,眼神明亮且满含自信,多年来的贵妇生活,致使她哪怕身着几十块钱的衣物,也难掩举手投足间的矜贵优雅。
可如今,不过短短几日不见,谢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这八年来,谢家接二连三遭受打击,好在一家人靠着乐观的心态勉强撑了下来。
这要是换做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人,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谢父与谢母夫妻感情深厚,相濡以沫多年,如今谢父骤然离世,这对谢母而言,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
看着谢母这副虚弱又憔悴的模样,谢清辞眉心一凝。
他几步上前,搀扶着谢母,扶她在沙发上坐下,“妈,我才几天没回来,您怎么瘦成这样了?您是不是一直没有好好吃饭?”
谢母坐下后,摇头,“我没事,就是天太热,所以没什么胃口,你别担心。”
谢清辞自然不信,他在谢母身旁蹲下,轻轻握住她的手,顺势搭脉。
不过片刻,他眉心紧拧,神色凝重起来。
谢母的情况很不好:心气郁结、神经衰弱、营养不良、还有严重的胃病。
谢清辞抬眼,正色道,“妈,我知道爸的离开对你打击很大,您心里难受。可您想想,爸在天上看着您现在这个样子,他能安心吗?他肯定希望您能好好的,健健康康、高高兴兴地生活下去。”
“为了我,为了小屿,您一定要振作起来,把身体养好,好吗?”
谢母敛眉,望着儿子担心的神色,眼眶倏地通红,泪水夺眶而出。
她轻轻抚着谢清辞的发顶,自责道,“小辞,是妈不好,让你担心了,妈会尽快好起来的。”
谢清辞摇摇头,抽了一张纸巾,轻轻地给她擦去眼泪,“妈,不着急,慢慢调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一家人一起扛,日子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也会一直陪在您和小屿身边。”
谢母反手握住他的手,柔声叮嘱,“妈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谢家可得好好的,我知道你亲生爸妈不喜欢你总往家里跑,往后你一个月两三次看看我们就行,别惹他们不高兴。”
谢清辞默了两秒,眸色认真,“妈,我不会再回谢家了。”
“从现在起,我就只是您的儿子,我和谢家已经断绝关系了。反正我的户口又没迁过去,以后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谢母愣住,急急追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你是不是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妈说,别一个人扛着。”
刚止住的泪水,一听到谢清辞这话,又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原主向来懂事,在谢家即便过得不如意,也从未跟家里提过,生怕让养父母操心。
但真心疼爱子女的父母,又怎会察觉不出孩子的异样呢?
他们只是见孩子不愿说,便也不忍勉强,只是暗自心疼落泪。
谢清辞知道谢母一直沉浸在伤痛中,倘若能让她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或许能帮她慢慢从伤痛里走出来,对她病情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他言简意赅地把这几个月在谢家的遭遇告诉了谢母。
谢母一听,心疼的眼泪直掉,抬手抚上谢清辞的脸庞,声音带着颤抖与愤怒,“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哪有这样为人父母的!对没血缘关系的儿子千般宠,对自己亲儿子却这般刻薄、不管不顾,我看他们就是眼瞎心盲,有眼无珠!”
“我们家小辞这么懂事优秀,他们不珍惜,是他们的损失。”
谢母一想到这三个月来大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情绪上头,仿佛都忘了谢景澄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不过谢母这般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刚知晓两家孩子抱错时,夫妻俩也是期待见自己亲生儿子的,可谢景澄的态度却让人心寒。
这三个月,他一次都没露面,就连亲生父亲去世,他都没出现,实在是冷漠至极。
既然对方不认这门亲,谢父谢母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干脆就当只有谢清辞和谢屿两个孩子。
谢母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沙发扶手,“小辞,今后你别想那些糟心事了,就安心留在家里,你永远是妈的孩子。那边既然给你气受,让你不痛快,咱就再也不往那儿去了!”
第8章 直球总裁只宠真少爷08
谢清辞眼含笑意,点了点头,“嗯,不回去了,以后就陪着您。”
他握着谢母手,又道,“妈,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实在不放心,咱们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好吗?”
谢母犹豫了一瞬,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最终还是温柔地答应,“好。”
谢清辞微微勾唇,总算是有了点好的转变。
趁着谢母回房换衣服的间隙,谢清辞打开冰箱,拿出半只鸡、一块五花肉和八个鸡中翅,放在厨房里解冻。
过了两分钟,谢母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谢清辞上前,搀扶着她,两人一起下楼。
到了小区门口,谢清辞拦了辆出租车,两人坐下后,便朝着市中医院驶去。
另一边,市中心一套五百平的江景大平层里,江时晏终于拆掉了束缚许久的石膏。
此刻,他微微弓着身子,正扶着沙发靠背,右脚试探着慢慢迈出第一步。
可到底长久未曾正常行走,右腿有些发软,使得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
钟医生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地观察着江时晏的动作,关切地询问,“江少,现在感觉如何?腿部有疼痛或者不适吗?”
江时晏额头微微沁出薄汗,缓缓开口,“还行,就是感觉重心不太稳,走路有点失衡。”
钟医生微微点头,解释道,“这是正常现象,骨头刚愈合,肌肉力量还没完全恢复。”
“您之后需要注意休息,避免过度劳累,千万不能让右腿承受太大压力,更要防止碰撞和摔倒。”
江时晏礼貌地回应,“好的,多谢钟医生,我会注意的。”
钟医生离开后,江时晏渐渐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感,他沿着客厅的边缘稳步踱步,虽说速度不快,步子还有些僵硬,可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不再像之前那般重心不稳。
季星辰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时不时往嘴里丢颗葡萄,看着江时晏已经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劝说,“晏哥,差不多行了,钟医生都说了别太累,你这都走半天了,快过来坐下歇歇吧。”
江时晏紧抿双唇,停下脚步,他只是想尽快恢复,好立刻飞奔到少年身旁,然后陪着他。
与此同时,谢清辞坐在前往医院的出租车上,忽觉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脑中顷刻间就出现了江时晏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男人在想自己,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江时晏默了几秒,还是把季星辰的话听了进去,知道不能急在一时,便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
季星辰这才放下心来,刚要开口说话,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屏幕,看着手下发过来的文档点了进去,这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江时晏注意到他的异样,眉梢一挑,调侃道,“怎么了?难不成伯父伯母又把你银行卡冻结了?”
除了这事儿,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季星辰露出这样的表情。
季星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可能,这段时间我都老老实实在你这儿,哪可能会惹他们生气。”
他直接把手机丢给江时晏,“你自己看吧。”
想到谢家的所作所为,季星辰扯起唇角讥讽,“这谢家人真不是个东西!把假少爷捧在手心里,却把真少爷当根草,把人接回去纯属是当佣人使唤,真是偏心到了没边儿。”
“就说昨天,谢景澄自己不小心从楼梯间摔倒,好家伙,谢家那一家子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是谢清辞干的,逼迫他道歉。等知道是真相后,他们不但不羞愧,反而恼羞成怒,直接把谢清辞赶出家门,就他们这骚操作还真挺恶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