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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好在他不畏繁花遮望眼,且进且退,且行且止,不一会儿,便侥幸通过了一开始最夹人锁喉的羊肠小径。
  孟献廷深吸一口气,未敢多作停留,继续向园内加快步伐,乘胜追击,渴望通过不懈努力,欲穷其林,早日奉上个桃李满园。
  他越往里走,步调越轻快,道路也顺畅了许多。他心下大喜,与此同时,全程一眨不眨地盯着花园主人的表情变化,深怕他后知后觉把自己赶出去。
  可见到林些逆来顺受,双目微阖,微微蹙眉的样子,孟献廷终是再受不住——
  一势擎天直入林间,几番挺探更进许些。
  直到——
  “啊……”
  一声清越悦耳的碎音,在旖旎意浓的一室房间里悠悠回荡。
  终于,孟献廷进来了。
  所有隐秘不安的爱和占有,都在此刻被无限包容。
  他们二人这些天里,所有不敢问出口的犹疑,和不敢应出声的怯懦,亦都在此刻被完完全全的结合,取而代之。
  色授魂与,一发不可收拾。
  暖色暧昧的光线从百叶窗的缝隙流泻进来,孟献廷专注而又痴迷地看着林些的眼睛。
  “林些。”
  “嗯。”
  “我好爱你啊……”
  他说。
  爱是无师自通,是情不自禁。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林些怔愣地看着眼前的那个人,迷离的双眸迟缓聚焦,他悄悄抬起虚弱无力的右手,轻轻覆在孟献廷的脸颊上,任由那个人贴着他温热的手掌心,眷恋地蹭了蹭。
  林些指腹柔软,慢慢抚拭掉那个人淌下的一滴汗珠。
  他静静看着孟献廷的眼睛,眼里盛满了不可见底的爱意,虔诚而又真挚地回道——
  “我也爱你。”
  爱是奋不顾身,是无所畏忌。
  第80章 夜以继日
  孟献廷激动得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他仿佛一颗漂泊无依太久的种子,终于寻到了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栖息地,不管不顾地在林些这片后花园里落地生根,深植沃土。
  经过漫长的探索与进取,他和林些终于一起撑过了最开始的不适与磨合。
  孟献廷对自己各方面的表现都极为满意,就是不知道他家林些……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他仔细端详着手心里的人,每一处细到毫厘的反应变化,每一声因他而起的改弦易调,都不容他错过。
  好吧。
  他对自己更满意了。
  沾沾自喜的孟献廷得了趣也来了劲,逗弄地叫他:“宝宝。”
  “……”
  “你真好看。”
  “……”
  “就是——”
  孟献廷莞尔一笑,接着道:“太瘦了。”
  “唔……”
  “多吃点。”
  “!”
  “来,老公喂你。”
  “孟——”
  撑肠拄肚的林些半个音还没溜出口,就被再度栖身而来的孟献廷堵住了嘴,将剩下半个音吞入喉间。
  孟献廷拥着他把着他,和他接跌宕起伏的吻,缠晃动缭绕的情,伴他如潮汐涨落,随他在欲海沉浮。
  似是吸引他的注意,又似是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吻至醉时,孟献廷扬起头,垂眸看着和他呼吸交错的林些,月光映衬在林些神迷意乱的眼里,也映出他自己为其倾倒的倒影。
  孟献廷目光灼人,出征讨伐般施压:“叫人。”
  “唔……”
  “嗯?”
  “哥……”
  “再叫。”
  “啊……!”
  “乖,听话。”
  孟献廷横施淫威,一记猛攻:“你知道叫什么。”
  “嗯……老公……”
  “嗯。”
  紧接着,还不等林些做好准备——
  一个细微精妙的角度调整,一阵声势浩大的星流霆击。
  林些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这场略地侵城中,彻底拐了弯,变了调,直至最后……消了音。
  孟献廷适时停下来,眼带笑意,全神贯注,观摩着此时此刻的林些。
  似是为了嘉奖他今晚堪称良师益友的绝佳表现,孟献廷也礼尚往来,相敬如宾地喊他:“老公……”
  林些再顾不上理会他这声或虚情假意、或真心实意的“老公”,十指无力地攀在那人后背,天真以为他能凭借这绵薄之力,抓住这股邪风。
  “……叫得真好听。”那个人坏得不能再坏地补充道。
  林些头昏人胀,再冒不出半个音。
  孟献廷助人为乐地把他往上捞了捞,状似关怀备至地问:“这么敏感啊。”
  林些眼尾浸上一点湿意,含冤负屈地瞪着那人,一副饱含羞情、很好欺负的样子。
  孟献廷看得出了神,旋即笑了笑,又晃了晃他,中肯地描述客观事实:“抖成这样……”
  顿了顿,那人又不安好心地附上评语:“……老公真厉害。”
  ——一时竟不知他这是在夸谁。
  林些努力克制着,可那个人如猛兽蛰伏,祸害一方起来更是禽兽不如——而他除了作待宰羔羊,笨拙地接纳,竟是别无他法。
  他苦忍无果,终究再难自抑,一只手凭着本能,缓缓下移……
  “啪”!
  他的手腕被一把攥住!
  下一秒——
  天旋地转!
  “啊……!”
  林些一个重心失衡,直接被孟献廷连拖带举地兜了起来!
  沙发还是不够宽大,容不下孟献廷施展拳脚。
  他展起宽阔的臂膀,半托半抱着慌手忙脚的林些,修长的手指牢牢扣着他,大踏步地朝卧室走去,未知的地方仍紧密相连。
  那个人不再出声,动作依旧稳扎稳打,如火如荼。
  突遭失重的林些如一片摇摇欲坠、险些凋零的叶,挂在那人身上。在那人一颠一簸的行进中,他也跟着随风摇荡。
  林些不知所措,死死环住那个人的脖子和腰身,想要借此来获取微乎其微的平衡与妥帖,谁知换来的,却是一上一下,更加迫近腹地的侵袭与掠夺。
  褫衣廷杖杖不断,秋风扫叶叶打颤。
  他悬空的脚趾似一粒粒白玉般的豌豆,团结一致地蜷在一起。皙白的脊背盘曲紧绷,薄薄的一层肌肉,染上一抹淡淡的粉。削薄的肩胛骨宛如蝶翼,大起大落间,仿佛随时能振翅飞走……
  似乎觉得就这样也很不错,孟献廷走到床边,故意使坏,迟迟不放人下来。而他怀里的人,仿若一只无翼无足之鸟,上不去也下不来,飞不起来又着不了地……
  那人肌肉虬结,有力地箍着他,一个振臂,他就被高高抛起,一个卸力,他又在突如其来的下坠中,找到支点——如乱世浮萍般,只能紧紧蕴蓄着这根粗犷的救命稻草,任其生杀予夺,草菅人命。
  孟献廷靠在林些耳边,含吮着他那颗灵动的小痣,低声问:“爱我?”
  “唔……”
  太……
  太深了。
  羁绊,太深了。
  林些意志涣散,在风雨飘摇中,怯怯地想。
  “嗯?”孟献廷臂力惊人,不依不饶。
  林些牙齿哆嗦得厉害,嗫嗫嚅嚅地应:“嗯……”
  “说话。”孟献廷小臂下力,一抬一放。
  “啊——”
  孟献廷肃声承诺:“再说一遍,就放你下来。”
  “我爱你……”
  濒临崩溃的林些,放肆而又执拗地重复着:“……我也爱你。”
  孟献廷长舒一口气,震动的心脏,就像是他每一次摩挲林些刚理完的头发,被细细密密地扎着,痒痒的,扎扎的,那感觉很舒服,总让他爱不释手。
  他严丝合缝地拥着林些,头低垂下来,埋在他好闻的颈间,细细嗅着他身上熟悉而又诱人的香气,小声说:“谢谢,些些。”
  然后——
  林些再一次失重。
  孟献廷一诺千金,和他齐齐倒在他们今早一起睡醒的床上。
  还没反应过来的林些,被孟献廷凭空生出的蛮力打弯对折——和七年前的情态简直如出一辙……
  林些几经波折,已然快受不住。求人不如求己,他再管不了那么多,满心寄希望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那个人显然猜到了他的意图——
  林些刚一抬手,孟献廷就蛮横地钳住他莹白的手腕,残忍地扣在他头顶,压在松软褶皱的薄被里,让他动弹不得。
  不仅如此,那个人还刻意放缓节奏,想方设法地吊着他磨着他闹着他,就是不肯结束这熬人酷刑,给他个彻底了断。
  实在是坏透了……
  林些分身乏术地想。
  他哑着嗓子,终是忍无可忍,局促不安地催道——
  “快、快点吧……”
  他实在是,快不行了。
  孟献廷无比恋慕地望着相连的人,似是隐忍了太久太久,直至此刻,爱意无限交融,混杂着难耐的情欲,噬骨化身,终于在所有敢与不敢之间,化作摄人心魄的勇气,肆意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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