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傅揉云紧接着抱狼虎之词:“而且我想过了,沙发上时哥也不是完全对我没反应,说明我是有爱的号码牌的。”
岑雪开始找之前扔出去的那个抱枕。
欠收拾。
那样都没反应,那他得是阳痿。
没找到抱枕,岑雪笑了一声,决定公布另一个决定好的事。
“忘记告诉你,因为约好由陆雁昔公司代理经济合同,我得去他家签字。”
“因为距离进组日期不远,所以会直接住在他家,然后一起进组。”
傅揉云:“……”
傅揉云:“?!!”
第38章
很快就到了商议合同的约定时间。
陆雁昔住在一个保密性很好的小区,里面有几个同行的邻居。
岑雪没问s市老房子的事,敲门后,陆雁昔很快就来迎接,看样子是一直守在门口。
陆雁昔:“早上好。”
这么近距离,免不了上下扫视一番。
岑雪发现他在家似乎也打扮过,衣服和上次在茶馆一样休闲……甚至清纯男大的感觉,发型更是恰到好处的碎发,有几缕稍微遮住眼睛,透气又无害。
岑雪:“……早上好。”
现在他能确定陆雁昔是故意的了。
今天造型师没藏好马脚,陆雁昔的头发有夹板的痕迹。
陆雁昔被盯得时间有些长了,脸上出现含蓄的意味。
岑雪:“不请我进去吗?”
回应岑雪的是一声狗叫。
闻声低头。
“哇哦,”岑雪棒读,“你也早上好?”
“抱歉……!”
陆雁昔弯腰低头开始和这位意外来客纠缠,看起来它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害怕它跑出去,他下意识要关门,又想起岑雪还在外面,顿时关也不是开也不是。
他试着解决,但动物实在闹腾,最后只好抱起来对岑雪道:“你先进来吧。”
高度统一,岑雪和一只漆黑的中华田园犬面面相觑。
“你不要跟我说泡芙不止名字性别变了,连品种也变了?”
“……说来话长,拖鞋在这里,”陆雁昔后退让岑雪进来,“这是泡芙之前跑出去打伤的小狗,我医好它干脆就收养了。”
其实不是小狗。
这应该算中型犬。
养宠物的就是会这样的滤镜,岑雪理解。
陆雁昔抱着它,大半个上半身都被遮住,它应该不止一次这样,熟练地找好了搭脚的位置,又极力扭过脖子哈哧哈哧着气望着岑雪。
伤口位置很明显,右边儿眼睛上有一道疤。
岑雪猜测:“叫海盗?”
“不是。”
陆雁昔又有些难以启齿了,他的手臂在狗的毛色衬托下,用力而绷紧的肌肉与青筋额外赏心悦目,感觉狗儿屁股要蹭下去,暗中使劲又把它抬了一下。
他说:“叫成铁。”
紧跟泡芙大哥的传统,钢铁是一家。
岑雪:“……”
狗听见自己的名字,又响亮地应了一声。
在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陆雁昔急忙解释:“可能因为泡芙,它只认这个名字……”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糟糕的取名癖好!
岑雪很难说,把它和揍了它一顿的猫共处一室算不算一种高压环境——
不过等真的目睹久违的长毛大白猫从深处踱步出来时,黑狗挣扎着要跳下去,陆雁昔把它放走,它就撒欢地扑向白猫,兴奋在左右蹦跳,直到被白猫高高抬起的爪子镇住,就老实地窝在地上,变成一个狗狗甜甜圈。
猫高贵地在它肚子上踩了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尾巴一扫一扫,不经意地望过来,审视岑雪。
好吧,岑雪想,已经是个十足的舔狗……不是,小弟了。
行李被放在一边,岑雪小心地靠近。
怎么还有点莫名的近乡情怯。
大白猫丝毫不动,示岑雪的隐隐激动为无物,仿佛接见他是猫猫老大日理万机的一部分。
递出自己的手腕,岑雪和它保持了安全距离。
“你说我叫它原来的名字,它会应吗?”
他不需要陆雁昔回答,只是在紧张地自言自语,结果还是用在心里练习过无数次又很难以启齿的新名字轻轻呼唤:“陆……陆成刚?”
这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由于和猫的前两字相同,直到“刚”出现前,狗的耳朵兴奋竖起,出现后又缩回去了。
然而白猫只是做出嗅闻的动作,别的没反应。
这和岑雪记忆中的泡芙不一样,七年前它是个撒娇怪,又能认人,很聪明,招招手就会扑通一声躺在地上碰瓷,喵嗷嗷地让人类给撸。
他害怕这是年纪大了,生命力渐去的表现。
更怕是——把他忘了。
顿时有些无措,岑雪转头看向陆雁昔:“他不理我。”
陆雁昔也是满头雾水,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主子昨天还在冰箱和橱柜上跑酷!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jpg
一对上岑雪,他也有些慌了,也跟着蹲下来,想要检查猫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顿时什么招都使上了,猫还是半搭不理的样子,到最后陆雁昔已经无奈到:“泡芙,你真不认识……”
白猫:“咪。”
陆雁昔和岑雪对视:“?!”
搞什么,原来这个名字得双解锁才行?
岑雪反应很快:“泡芙?泡芙!”
泡芙:“嗷嗷嗷!”
很难说,竟然能从猫的脸上看到情绪的变化。
不过这时候应该是人比猫反应大。
岑雪心安了,他大胆把泡芙抱起来——同七年前一样,先拎起两只前腿,猫猫变成长长猫条晃荡,岑雪后知后觉自己的力气已经比那时大了许多,已经不用这样迂回地转换姿势了。
泡芙的眼睛里,有因为年龄大了而生出的花纹。
岑雪这才有了时间流逝的实感,一瞬间,他似乎忘掉七年前发生的所有事,回到刚认识泡芙的那个下午。
他把没吃完的盒饭放在地上,结果被这大白猫偷走半个鸡腿。
埋进泡芙暴毛绵密的胸膛里,岑雪有些止不住鼻子的酸意,心里闪过一句无意间刷到过的meme:人,你永远可以在猫宽广的胸怀哭泣。
于是变成了哭笑不得。
“太好了,它还认得你。”
两人坐在地板上难掩高兴,陆雁昔也恍若隔世,似乎一切停留在短暂同居的那段时间,后来的很长一段时期,每当坚持不下去时就靠的是这部分记忆来作为自己精神状态的锚点。
他忍不住探向岑雪,呼吸渐热——
“咳咳。”
虚幻美好的一幕被打碎了。
猝不及防,他们抬头,书房门口站着个自带气势的人。
“咱们还是早些把事情谈完比较好?”
是张岩。
岑雪正式和她打交道不过两次,但她精明强干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岁月在她的外貌上留下痕迹,能看见白发,但精神上似乎更如出锋利剑,与她对视,岑雪下意识有些后缩,在无人的陆家中等待四天的那一幕浮上眼前,很快他又意识到时过境迁,她的脸上不再有针对。
那些情绪像是在岁月中磨平了棱角。
对她而言,一切都过去了。
岑雪读出来写安定的气息。
陆雁昔站起来介绍:“这是我的经纪人,你们应该见过一次。”
一次?
岑雪放下猫,泡芙和狗在他脚边黏黏糊糊打转,注意到细节上的矛盾。
“你好,好久不见。”张岩说。
“……好久不见。”
岑雪与她握手。
张岩带他们进书房:“不好意思,因为公司人员出了些变动,我等会得去解决一下。”
毕竟是自家公司,陆雁昔也有了解:“周航还是要走吗?”
然后对岑雪小声解释:“一个经纪人,不知道被谁挖走了,要跳槽。”
“那边给的太多了。”
张岩有些不屑,没办法,谁都想赚更多的钱,超高待遇是一招不要脸的明牌,因为彼此都知道老东家不会为了他再给更多,那么跳槽也是天经地义。
“他负责男团那条线,很多东西需要对接,而且有些成员不服管教,要找个能压得住他们的也不简单。”
张岩cue流程道:“不说了,我们开始吧。岑先生,你看看这份合同。”
“岑先生”。
印象中颇具压迫力的长辈这么称呼自己,岑雪有些起鸡皮疙瘩。
他拿过合同认真翻阅,期间张岩抱歉地打了很多个电话。
她真的很忙。
和七年前一样,岑雪的思绪有一缕开了小差,和她面对面时,她似乎总有要事缠身。
……
“雁昔和他爸爸去外地工作了,这边房子需要打扫。”
“……打扫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