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叶泊舟紧紧地抿着嘴唇,倔强地不让眼泪漫出眼眶。灯光照耀下,折射出一道光亮,刺得沈眷胸口闷闷地胀痛着。
沈眷首映礼结束后去了青岛视察电影筹备工作,参加完在巴厘岛举办的婚礼后,马不停蹄地赶到横店。他不是来跟叶泊舟吵架的,但好像自从叶泊舟离开后,两人就没有好好说过话。沈眷退了一步:“小舟,对不起。”
叶泊舟毫不客气道:“滚去找你的傅时笙。”
沈眷十分受挫,一脸迷茫:“小周,你对我难道一点留恋之情都没有吗?”
“沈总,你就别演戏了。没有那个系统的话,你还会在这里跟我说话吗?你早去当傅时笙舔狗了。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对傅时笙太认真。傅时笙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最喜欢吊着男人玩,小心别最后又跟个怨妇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活活被他看了笑话。”叶泊舟眼神比声音还要凉。
对旁人总是彬彬有礼的人,此时此刻说出的话,就像是滚烫的烟头,在沈眷心上,毫不留情地烫出一个又一个洞。沈眷再次被叶泊舟气到要吐血,匆匆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沈眷跟钉子似的驻扎在了训练场里。
叶泊舟检查着姜灿然的威压衣,听到姜灿然小小声地问:“叶老师,你是不是跟沈总有仇?他看你的眼神很可怕。”
“没事,他又打不过我。”叶泊舟让同事把姜灿然吊起来。
姜灿然的尖叫声差点把屋顶掀翻了。
叶泊舟让姜灿然好好感受下在空中的感觉,回到休息区,还没坐下,就听到沈眷问:“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夏明去订。”
叶泊舟冷冷嘲讽着:“沈总,你都不用上班吗?公司不会倒闭吗?”
“谢谢你的关心。公司目前运行的很好,我估计明年就可以上市。”沈眷扬起唇角,“再说公司就算倒闭了,我也养得起你。”
“谁要你养?”叶泊舟想起了沈眷说要打掉孩子,盯着他的肚子,迟疑地问,“孩子,还在吗?”
沈眷心生一计,撒谎都不眨眼睛:“打掉了。要不然我消失一周去干吗?我找了国外的医生动了手术。”
叶泊舟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和遗憾,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想留下这个孩子。“既然你已经不需要恩爱值,还来找我干吗?”
“你以为我只是因为恩爱值?我说了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沈眷牢牢地盯着叶泊舟的眼睛。
【系统:警告。宿主,如果你还是选择用欺骗叶泊舟的方式来获得足够的恩爱值,那么,即便你解决了眼下的麻烦,等叶泊舟发现你欺骗他,你还是会被判定为渣攻,再次接受我们的惩戒。】
沈眷毫不犹豫地回道:“那我就骗他一辈子好了。”
三年很短暂。
那一辈子也不会很难熬。
第20章
没有孩子这个麻烦,叶泊舟实在想不出沈眷为什么还要纠缠他。“沈总,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替身,实在担不起你的喜欢。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沈眷抓着叶泊舟的衣领,把叶泊舟拉近,“你再赶我走,信不信我当着现场这么多人的面吻你?”
叶泊舟呛了回去:“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姜灿然刚下威压就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画面,他连忙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把叶泊舟拉到一边,善意地提醒道:“叶老师,那可是天河的总裁,你怎么把他得罪了?我说点难听的,他掐死你就跟掐死蚂蚁一样简单。”
叶泊舟一副摆烂的神情:“他想掐就掐吧。”
姜灿然原本以为沈眷是来找他们这些演员的,但这几天看下来,沈眷分明就是冲着叶泊舟来的。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业界大佬怎么会认识区区一名武指,也不明白为什么武指对业界大佬爱理不理。
这可是个难得的结识人脉的时机。姜灿然走到沈眷面前,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沈总,您好,我叫姜灿然。现在是一名演员。”
“你好。”沈眷唇角微扬,笑容看着温和,却透着一种强烈的疏离感。他向夏明使了个眼色。
夏明立即心领神会,把姜灿然带走,解释道:“沈哥他心情不太好,不想跟任何人搭话。”
姜灿然有些困惑:“可他愿意跟叶老师搭话。”
夏明心说,叶泊舟从来都不是任何人。
武行同事把叶泊舟叫去了季刚的办公室。
季刚对最喜欢的徒弟恨铁不成钢:“你不是说跟沈眷断了吗?现在这样算断了吗?”
叶泊舟也是十分无奈,他也不是没说过狠话,但是沈眷非要纠缠不休。“师父,我想要请几天假。阿野好像生病了,我带它去上海看医生。”
季刚不知道他是单纯地想带宠物看病,还是借机想逃避沈眷。他来《蜀山奇侠传》剧组就是来帮忙,季刚不好意思强留他,批了他的假。
叶泊舟当天傍晚就乘车离开了横店,入住上海的一家酒店。
阿野无精打采地趴在地毯上,以往最爱吃的狗粮一口都不吃。叶泊舟担忧极了,把阿野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给它顺毛。
门铃响了。
叶泊舟以为是客房服务,打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沈眷。
真是阴魂不散!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沈眷笑着问。
叶泊舟翻了个白眼,正要合上门,沈眷眼疾手快挤了进去。“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找到这里?”
叶泊舟心情不佳,不想搭理他,回到沙发上,抱着阿野发呆。
一人一狗都神情呆滞。沈眷摸了下叶泊舟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你儿子生病了。”叶泊舟声音低低的。
沈眷一脸懵逼:“我哪有儿子?虽然总有八卦传我是夜店咖,但是我洁身自好。我先声明,我可没有搞大谁的肚子。”
“是阿野。”叶泊舟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沈眷,你是不是早忘了阿野是你儿子?这些年你关心过它吗?你把它丢给了我,不陪它散步,也不给它洗澡。你就是这么当它爸爸?”
以前对于沈眷的种种混账行为,叶泊舟全都忍着不说。如今两人闹掰了,叶泊舟一看沈眷就不顺眼,一看他就生气,然后无可避免地吵架。
沈眷更懵了。他什么时候认了一条狗当儿子?可是叶泊舟正在气头上,他只能认下这个便宜儿子了。“小舟,你别生气。等明天宠物医院开了门,我就带儿子去看病。你放心,估计就是因为换季了才生病,过几天就生龙活虎。”
叶泊舟心中的火气消了一大半,“但愿吧。”
沈眷看了下桌面上的面条,都坨成一团了。他打开外卖平台,“我晚饭还没吃。小舟,你平常喜欢吃什么,我一起点。”
叶泊舟实在没有胃口,摇了摇头。
“儿子生个小病,你怎么一副天要塌的样子?”沈眷心说叶泊舟要是真当了爸爸,多半就是慈母多败儿的那种。
叶泊舟声音沙哑低沉,透着难以压抑的哀伤:“我只剩下阿野了。”
沈眷原本想说“不是还有我吗”,但仔细一回想,他们在一起这三年,他不仅没关心过阿野,也鲜少去关心叶泊舟。他不知道叶泊舟曾经是跆拳道职业运动员,不知道叶泊舟早已父母双亡,甚至不知道叶泊舟喜欢吃什么。
叶泊舟的手机铃声响起。
沈眷眼尖地看到聂臻的名字,直接按了拒接键。
“沈眷,你是不是有毛病?”叶泊舟正要回拨,沈眷抢过他的手机,藏在身后。
沈眷理不直,气倒是很壮:“傅时笙想跟我试试,我拒绝了他。所以你也不能跟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发展关系。”
“聂哥是我朋友!”叶泊舟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沈眷的话冒着冲天的酸气:“什么样的朋友会相约着一起爬山、攀岩、冲浪?叶泊舟,你跟别的男人在寺庙有说有笑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那你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送花送礼物时,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叶泊舟太阳穴上青筋一跳一跳,脑袋又开始疼了。
沈眷深呼吸一口,缓缓吐出。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们肯定又要吵起来。“叶泊舟,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叶泊舟已经死了。”叶泊舟看着沈眷,声音十分冷峻,“是你杀死了他。过去的三年让我清楚一个事实,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叶泊舟把阿野放在一旁,然后拽着沈眷的胳膊,十分粗暴地把他丢了出去。“滚去找你的傅时笙。你们两个只管撩拨不想负责的可要锁死了,别去祸害其他人。”
门铃声拼命地响起。
叶泊舟躲进了洗手间,给聂臻回了通电话。
聂臻前段时间拍摄杂志广告,去国外看秀,给品牌站台,忙得团团转。难得有了空闲日,想约叶泊舟一起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