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世界所有的气运都灌注在沈烬身上,没办法大范围影响到沈烬的生活和人生的话,一切都将是无用功。
  “这次,你别想好好出这个地方。”尹舒薇沉声说,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超然的怒意,手中那把黑衣男人用过的小刀在之间翻飞出寒光,朝着沈烬的膝盖扎下去。
  明明是不可能躲开的一刀,沈烬却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避开了尹舒薇的攻击,骨头强行错位又复位的咔哒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沈烬不仅躲开了刀,还将自己的右手从缠绕了十来圈的绳索里拽了出来。
  那只强行拽出的右手虚虚锤着,骨骼都有些畸形,粗粝的绳子将手背的皮肉都翻起来了不少。
  而沈烬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了,随着他的动作,右手错位的骨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
  “该死!”尹舒薇拿起破伤风之棍急速上前劈砍,“明的不行来阴的,开没开你自己清楚!”
  沈烬不管不顾地翻身向后滚,身体被地上尖锐的木刺划出血痕也无所谓,吐出压在舌头底下的刀片,用恢复如初的右手解左手的绳索。
  按道理尹舒薇的攻击不可能被削弱地这么快,可当她上前的时候,前方的柜子忽然倒塌,差点压了尹舒薇一身,抬脚踹开柜子的功夫,沈烬已经割断了绳子。
  “好好好,你有本事开到底,姑奶奶今天也奉陪到底,”尹舒薇冷眼看着前方与融融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沈烬,“姑奶奶今天来滨城就干三件事,杀虫、杀虫,还是他爹的杀虫!”
  尹舒薇手中的铁棍发出呼呼的破空声,天花板的灯又适时掉了下来,郁行止用床单把灯兜走,又好几个花瓶朝着尹舒薇滚了过去,整个屋内活的死的都忙得不行。
  沈烬趁机用小板凳抵挡,木头凳子不堪一击,被尹舒薇打得粉碎。
  沈烬两个手掌都被震得阵阵发麻:“你敢?平日那么小心谨慎,现在不怕和警察交代了?!”
  这死女人!怎么力气这么大,速度也这么快?!
  这简直和沈烬之前相处的尹舒薇判若两人,没有实战经验的沈烬哪怕有外力相助,面对尹舒薇最有效的方法也只有躲避,因为无法锁定,就无法攻击。
  尹舒薇很快就向沈烬证明,速度能比人一瞬间的思考都要快。
  “砰——”
  碎在空中的椅子被尹舒薇一个回旋踢了回去,直击沈烬的膝盖。
  眼见沈烬跪地,尹舒薇拔出沈烬自己用过的钢刺,俯身斜刺过去。
  交代?
  身后陷入深度晕厥的黑衣男人就是交代,沈烬和对方互殴导致的受伤,和她以及郁行止两个热心市民有什么关系?
  也是可笑,半管特制的针剂都没能让沈烬陷入昏迷,天道为了保住自己这个发烂发臭的亲儿子真是演都不演了。
  千钧一发之际,房内忽然凭空起风,满屋子的扬尘乱飞,破败的墙纸簌簌飘舞,愣是糊住了尹舒薇的手中的针尖。
  “爹的。”尹舒薇忍不住爆粗口,很久没打过这么糟心的架了。
  甚至莫名其妙地,尹舒薇的内心生出了一股挫败感。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很柔和又充满引诱地对尹舒薇说:「顺从命运的安排也是一种豁达,努力挣扎的人生太累,又要输了,放弃后好好休息吧。」
  第343章 那就好好玩
  放弃和顺从就如同一张厚实绵软的床垫,越看越让人想直直躺下去,以此获得长久的,乃至于彻底的放松,然而这张由第三方提供的温床上,往往滋生着堕落。
  命运馈赠的礼物终有它的代价。
  被动的选择不是选择,不能自己拥有决定权,那就意味着没有选择。
  「我说过,你成不了」
  尹舒薇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好似有两个自己在打架。
  各种各样的画面在尹舒薇的脑子里胡乱回闪,零零碎碎的片段甚至都凑不齐一个完整的片段。
  「你早就该放弃了,尹舒薇」
  尹舒薇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刺痛的感觉让她的眸子愈发明亮坚定:“我成不成不是你说了算了,也没有任何人能说了算。”
  她说成得了就成得了,就算失败那也干了,只要敢做,就无可指摘。
  “把我弄这来受这种癫人的气,我看你的沟子挺会放屁,傻逼,等我把你的烂太子扁成康复新液了可别哭着喊我妈妈。”
  尹舒薇不动脑子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生出妥协退缩的念头,那总是干涉郁行止的力量终于也来骚扰她了。
  反过来想,那就是坐不住了,不然美美隐身多自在啊。
  尹舒薇朝着沈烬走:“是你成不了,我尹舒薇,无所不能。”
  尹舒薇陷入混沌状态的时候,刚刚一直在战场当清道夫的郁行止也没闲着,早就在沈烬周身绑了好几根鱼线。
  或高或低的鱼线错落有致,就算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都需要找角度才能看清。
  郁行止抽出在别墅里找到的废弃高尔夫球杆,奔向沈烬。
  沈烬被吓得直接逃命,完全没看到前面的鱼线,就连那东西一时都没办法锁定鱼线的位置,只能看到沈烬凭空表演上吊,断掉一根,很快沈烬又原地表演后空翻和平地摔。
  叽里咕噜滚了好一阵子,沈烬没跑出几步,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躲是躲开了郁行止朝着骨头打来的攻击,却用屁股承担了很多。
  这种痛感,也没有比遭受鞭刑好上很多。
  而尹舒薇的恢复更是让沈烬大惊失色,外援再有用,那也不是沈烬自己的能力,今晚上尹舒薇和郁行止耗都能耗死沈烬。
  郁行止断后,尹舒薇拦前,沈烬像个仓皇的老鼠,在满屋子的狼藉里乱窜。
  中途沈烬甚至想躲进柜子里去,疯狂扒拉门把手。
  柜子里的裴宴礼都快吓死了,用尽浑身力气狠狠掰住柜门上的两个凸起的横杆,和沈烬拔河,指甲都快被掀开了也愣是没让沈烬成功开门。
  让沈烬进来干什么?一起被尹舒薇和郁行止戳死吗?!
  不管里面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裴宴礼这边早已单方面审判沈烬有罪,佛祖都渡不了的那种。
  “这门怎么打不开!”沈烬急得连忙换地方,因为尹舒薇又杀过来了。
  沈烬算是发现了,目前的情况有点诡异,他可能会受伤,但肯定暂时死不了,但一切的前提都是——他能动弹。
  只要被尹舒薇或郁行止随机打断腿,一瞬间的差池都能让沈烬被这俩天衣无缝的配合给原地囊死。
  沈烬越躲就越觉得眼熟,怎么感觉自己曾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遭受过类似的配合无间的连环攻击?
  尹舒薇路过的时候瞥了柜子一眼,只听到里面有压抑的喘息声,没理会,继续去杀虫。
  裴宴礼的心刚刚放下来,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突然间柜子里的空气都流动了起来。
  在裴宴礼死死抵抗沈烬的扒拉的时候,身后的暗道被早就被人推开了一个能让一人通过的宽度。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早就晚了。
  “在看什么热闹呢,裴大师。”姚月莺幽然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蛇一样钻入裴宴礼的耳朵。
  在裴宴礼发出声音前,姚月莺用早就准备好的胶布,一巴掌拍在了裴宴礼的嘴上,然后自己趴在门缝看。
  屋内,沈烬上蹿下跳,左滚右滚,仓皇逃命,尹舒薇和郁行止围追堵截,如同猫儿逗鼠。
  一时半会儿弄不死,诶,那就好好玩。
  整个过程里,尹舒薇和郁行止从不废话,抬手就打,深刻贯彻“速战速决”的刺客精神,能动手的事情绝不多哔哔,偶尔对视一眼骂沈烬几句。
  唯独沈烬的嘴有空就嚷嚷个不停,还抱着挑拨离间的心思,尝试攻人心防,让人好奇,找到破绽。
  或许是沈烬的体育老师没教过他运动的时候不能口呼吸吧,他很快就岔气了。
  而某些死物也积极参与其中,不是这个倒了,就是那个飞了,地上的垃圾只往尹舒薇脚下滚动,时不时还来一阵大风,吹得沙发都能挪动,试图去撞击郁行止。
  除了柜子和柜子里的,整个屋子里就没有闲着的人和物。
  怎一个“精彩”二字能够形容。
  “救阿烬?不,”姚月莺死寂的眼中逐渐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采,“从小到大我已经不知道救了多少次了,在他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前,我还在尝试救他。”
  今晚睡得好好的,姚月莺忽然开始头痛,睁开眼便看到衣柜门自己缓缓打开了。
  嚯,明晃晃的“勾引”,那不得高低去看看什么情况?
  姚月莺放不下沈烬是事实,却并不意味着她不懂为虎作伥的道理。
  只能说一个人真要决心做什么,用柔和一点的手段是挡不住的。
  姚月莺觉得,自己或许不该只让“克隆家政天团”去脱敏,还应该让他们一人随机抡沈烬一棒子,然后自己再去把沈烬的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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