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 第112节
“我没笑。”她一边明目张胆地笑,一边否认。
贺岩悬在半空中的心落地。
看来是没事了,但他越发在意她昨天在外面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越在意,就越想不通。
吃过早餐洗完碗后,贺岩接过她手里的黑色垃圾袋,两人出门,和她旁边的邻居打了个照面。
“早上好。”
两个女生互道早安。
贺岩落后两步,跟在她身后,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是什么人什么事让她不愉快,忽然他敏锐地听到她邻居压低了声音问:“他是你男朋友哦?”
他立刻看向她。
她也回头望了他一眼。
接着她收回视线,将后脑勺留给了他,轻声道:“嗯。”
随着这声“嗯”,贺岩猛地顿住,大脑内的某根神经断裂,又接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背影。
第95章
闻雪和邻居走进电梯,贺岩紧跟其后,他的视线如有实质般跟随着她,她背对他,他看她的背影,她面对他,他盯着她的眼睛。
就好像这一刻别的人都不存在。
闻雪耳根发红,心也怦怦跳着,如果这是静谧封闭的空间,她怀疑她的心跳声都会被人听到。
“快进来呀。”她慌乱地催促他。
贺岩迈了进来,站在她的身侧,电梯壁面清晰地照着他们脸上的神情,邻居忍笑,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临近上班的早高峰,几乎每一层都会停下,有人进来。
人越来越多,轿厢也开始拥挤,已经显示超重,外面的人还想往里挤。
贺岩伸出手臂,搂住闻雪的腰往怀里带,不想让人撞到她。
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布料贴着她,传送着他的温度。
闻雪眼睫轻颤,庆幸他触碰到的地方没有脉搏,不然剧烈的跳动一定会被察觉。
很快到了一楼,他克制地收回手放开她,刚才人多,除了他和她,没人注意到这短暂十几秒的接触。她却知道,他不只是保护,更是试探、确认她的态度。
“先走咯。”
邻居从电梯出来,笑眯眯地挥手道别。
闻雪也笑着点头。
她刻意放慢了步伐,走出公寓楼,外面就是垃圾桶,她停下脚步,贺岩不明所以,也跟着顿足。
两人对视几秒,他一动不动。
她紧张不安的心情得以放松,被他逗笑,唇角翘起:“你不扔垃圾吗?”
贺岩回过神,低头一看,确实忘记了还拎着一袋垃圾,如果她不提醒,他就会带上车。
他面色不变,将垃圾扔了。
她眉眼俱笑,他神色镇定,并肩走向吉普车,还有一步之遥时,表现得越平静的人反而越失控,他拉住她的手,稍稍使力,她措手不及,撞回他的怀中,惊诧地抬眼看他。
“‘嗯’是什么意思?”他晚上没休息好,统共也没睡几个小时,眼睛有红血丝,但异常明亮。
闻雪难掩紧张。
同时也在心里悄悄埋怨他。
能是什么意思,非要说得很明白吗?他比她大五岁,难道不懂吗?
然而,贺岩就是这样的人,他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对一个女人产生爱意,他不懂什么是心照不宣,什么是顺水推舟,他就要她明白清楚地告诉他,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那你希望我怎么介绍?”
她眼眸明亮,反问他。
贺岩沉默片刻,他直视她,低声道:“我会当真。”
她不能拿这种事和他开玩笑。
他会当真。
她一阵心悸,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喉咙发紧:“好。”
话音刚落,他捧着她的脸,迅速低头吻了下去。
闻雪怔了怔,沉迷在这个吻里几秒后,听到远处传来鸣笛声,猛然记起这是在外面,人来人往的,她急得要躲开,他却蛮横地追上,她狠狠心轻咬他的舌尖,没舍得用力,但也有轻微的痛意。
他总算恢复一丝理智。
她趁机后退半步,眼神游离,脸颊发热,“有人。”
贺岩抬起眼眸,左右看看,没见到哪里有人,闻雪飞快推开他,上了车,坐在驾驶座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慌张之后,心情雀跃起来,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但很快她敛住笑意,某个人上车了。
她故作淡定地转移话题:“疲劳驾驶很危险,我来开车。”
贺岩没吭声,原本就硬朗的一张脸,此刻神情冷峻,莫名让人害怕。
他就是这样,在巨大的惊喜面前,越是沉默,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这样幸运。他想问为什么,又担心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才会迫切地想在亲吻中找到回应。
嘴上强势地说他会当真,但如果她转头变脸和他说,闹着玩的。
他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闻雪的笑容凝滞,车内陷入沉寂,她唇上还留着他的触感,静了一会儿,她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车开了出去,汇入主干道,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多有趣,明明他们就坐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还要猜测彼此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她租的公寓离教培机构不远,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到了大厦的地面停车场。
她停好车,抿唇一言不发地解开安全带。
在下车的前一秒,猝不及防地,她的肩膀被他按住,重新靠回椅背,她偏头,错愕地看着他。
“你真的想好了?”他语调缓慢,眼神认真,幽邃地盯着她,“你应该知道,我要的不只是这个。”
他的确渴望和她在一起,各种意义上的在一起,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但要加个前缀,永远。
闻雪微愣。
贺岩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回答我。”
她思索片刻,一字一顿,说得艰难,却很坚定:“那你要好好活着,才行。”
她不会再向谁承诺永远。
自从贺恒离开她以后,她就明白人死了
其实什么都没了,她只能保证,贺岩活一天,她便和他在一起一天。
她学会了珍惜,所以勇敢迈出这一步。
她更希望他也学会珍惜,既然他这般在意“永远”,那他首先要做的是珍惜他自己的生命。
很奇怪。
如果她肯定地点头说想好了,贺岩或许还会怀疑,可她说出这句话,他反而安心,因为这意味着她没开玩笑,是来真的。
“现在没人了。”
“什么?”
他靠近她,在她脸上轻啄一下,唇没离开,仍然贴着。
她却怕了,推开他,着急忙慌地下车,“我要迟到了。”
贺岩也跟着追下车,叫住她:“我送你上去。”
“不用!”
她出声制止,“你快回去洗澡吧,衬衫都皱了。”
贺岩闻言顿住,比起衬衫皱不皱,他更担心有难闻的气味。昨晚那样的情况,他不会走,也不放心走,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想寸步不离,直到她将一切都说给他听。
是什么人让她不愉快,是什么事让她不愉快。
他会想办法解决。
闻雪走出几步后,鼓起勇气,转身折返回到他面前,对他,她总是心软,在他深沉的注视下,她抬手帮他整理衣领,眉眼细致认真,低声道:“好了,我真要走了。”
她没等他反应,快步离开,步履轻盈。
留贺岩在原地,仿佛雕塑般站了许久,夏天的太阳照在身上发热发烫,他忽然意识到这的确不是梦境,眉梢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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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城周家。
周献出差回来,还没睡几个小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一脸困倦地让司机送他回老宅,从电梯出来,穿过廊道,瞥见母亲在插花,对她层出不穷的谎言习以为常。
“不是说爸不舒服?”
他走过去,懒散地靠着椅背,问道。
“在楼上躺着呢。”程筠放下手中的剪刀,放轻了声音,“你大嫂前天晚上生了,听说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孩。”
周献捏着鼻梁,“好事啊。”
“你那个爸我都不想说。”
程筠一脸幸灾乐祸,“几个月前就要在家里折腾婴儿房,另外又买了套宅子,想着你大哥都回国了,他老婆孩子肯定也得回,你爸就贴心贴肝地想对他第一个孙辈好一点,结果孩子生了,人家说暂时不回国,你爸气得不轻,早餐都没吃。”
周献没所谓地摘了颗葡萄往嘴里扔。
一副压根就没认真听的模样。
程筠话锋一转,嘀咕道:“不过这个家里确实太冷清了,我之前也盼着他们回呢。”
她铺垫了一大堆,总算进入正题,语重心长地说:“你大哥也就比你大几岁,现在有妻子,有孩子,你一天天的别瞎混,有合适的就定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