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 第37节
他在她这里浇灌的每一分心血,她都有记在心里。
…
吴越江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到上楼的贺岩,两人闲聊着并肩往里走。
已是晚上九点多,借着其他窗户透出来的光线,吴越江敏锐地察觉到贺岩心情愉悦,某种程度上来说,贺岩是个情绪并不外露的人,他的喜怒哀乐在十几年生活的磨难中,变得很淡很淡,他心里有十分,面上只露出三分。
“说来听听,有什么好事?”吴越江问。
贺岩眉梢微扬,明显想说,但一张嘴又闭上,改口道:“算了,没什么。”
吴越江狐疑地看他。
真的没什么?
贺岩走到房门口顿住,侧过头,若无其事地说道:“老吴,明天的早饭我买。”
说完他开门进屋。
吴越江立在原地一会儿,脸色一僵:“完了,你大爷的,肯定又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第36章
又是一周,西城的冬天悄无声息地离开,气温逐渐上升。
闻雪也脱下了厚厚的棉袄,早上醒来的时候,莫名感觉喉咙有些发痒,下床喝了半杯温水,舒服多了。然而下午时分,她毫无预兆地咳嗽,咳的频率并不高,还是引起了室友们的关注。
叶曼妮关心问道:“是感冒了吗?”
“应该不是。”
闻雪这个学期一直都很注意身体,穿得很暖,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着凉,脑子里掠过一件事,使她面色稍显迟疑,犹豫道:“不过,星期天我去给微微补习的时候,她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咳嗽来着。”
当时她也没多想,只是临时喊停,让张姨给方令微倒了热水。
这个举动,总算让她收获了内向沉默的方令微的一句“谢谢”。
叶曼妮“啊”了声,想了想:“要不,我给我姨打个电话,问下微微的情况?”
闻雪失笑,摇了摇头,“小事而已,不用啦。”
这份家教工作是曼妮介绍的,如果因为她咳了几声,就让曼妮去问方令微的情况怎么样,她总觉得不太合适。况且春季本就是各种病毒的高发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她懂。
“那好吧……”
叶曼妮是学生会的,每天忙忙碌碌,晚上还要开会,连饭都没顾上吃又急匆匆离开宿舍。
另外两个室友暂时没回,四人间的宿舍安安静静的,闻雪去接了杯热水小口啜饮,喝得鼻尖都沁出了汗,稍稍放心了些,坐桌子前花了半个多小时把笔记整理好,不再耽误时间,洗漱后赶忙爬上床老实躺着。
她睡了个不太安稳的觉。
再次醒来时,窗外天彻底暗了下来,从枕头边摸到手机,摁亮屏幕看了眼,刚过晚上八点,她又倒回枕头上,感觉后脑勺像被撞了似的,有些晕乎。
缓过这阵头晕目眩后,她扒着床上的栏杆,探出脑袋喊了声:“冰冰。”
陈冰雯正戴着耳机追剧,听得不太清晰,背往后一靠,扯下一边耳机,扭头问:“什么?”
“帮我拿下医药包好不好?”闻雪指指衣柜,喉咙有些干涩,“在柜子里。”
“你怎么了?”
陈冰雯穿着拖鞋急切地过来,手抓着栏杆踮起脚看她,“感觉你声音有点哑,没事吧?”
“感觉头有些晕。”闻雪诚实道。
“我摸摸。”
陈冰雯探出手贴在她的额头上,“还好,不烫。我先给你找医药包!”
闻雪拥着棉被坐了起来,接过医药包,在里面翻找出体温计,用力甩了甩,小心地夹在咯吱窝下。
“你这医药包也太壮观了吧?”陈冰雯一脸惊叹。
像她们,最多也就一盒感冒冲剂,还是从家里顺来的。
反观闻雪,她这简直就是个迷你药店。
闻雪保持着那个姿势尽量不挪动,莞尔道:“你们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拿药,创口贴也有。”
事实上,这个医药包是贺岩直接让药店店员列清单给她配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静静等了几分钟,手伸进宽松的睡衣里,抽出体温计,凝神一瞧,刚舒了口气,紧接着手机铃声响起,偏头扫向屏幕,是贺岩的来电。
她用力地清了清嗓子问室友:“冰冰,我现在的
声音还好吧?”
“先喝口水润润!”陈冰雯在闻雪的桌子上找到保温杯,拧开杯盖,确定是热的,这才给她。
闻雪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现在呢?”
陈冰雯一脸正色:“黄莺出谷!”
两人对视,同时笑出声来。
在闻雪接通电话时,陈冰雯转道去了阳台收衣服,回过身来,隐约听见坐在上铺的闻雪轻言细语地跟人讲电话。
温温柔柔,眼眸含笑。
另一边贺岩停好车,都没熄火,车上也没别人,他直接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扶手箱上,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跑,刚回公司发现办公桌上有个快递,你买的?”
闻雪肩膀微凉,缩回被子里,“是香薰挂件,我在网上买的。”
“给我买的?”
“嗯。”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刺啦的声音,她将手机更贴紧耳朵,仔细辨别,大约是他在拆快递。
片刻后,他问:“挂哪儿?”
像是疑问,又像是征求意见。
闻雪枕着柔软的枕头,闷闷地笑:“都可以,但我看别人是挂在送风口那里。”
“谁?”
“我学长家长。”
“行。”
贺岩挂好香薰挂件,宽大的手掌沾了清幽的气息,想拿纸巾擦擦,意外发现盒子里还有东西,“怎么还有车贴?”
闻雪猜测:“车贴?应该是店家送的。”
忽地,低沉的笑声传至她的耳膜,她纳闷,“笑什么?”
“新手上路,请多关照。”他收住笑意,慢声念出这几个字。
他十八岁拿的驾照,不算上辈子,到现在驾龄也有七年,确实是个新手。
闻雪也想笑,但喉咙的痒意来得迅速,她根本控制不住,捂住嘴偏头咳了几声。
“是你在咳嗽?”电话这头的贺岩面色瞬间一变,凛声道。
她咳得脸颊泛红,呼吸平缓后,选择坦白从宽:“没事,就是喉咙有点不舒服。我刚量了体温没发烧,如果明天没有好转我再吃药。”
“确定没事?”
“没事。”
贺岩还想详细问清楚情况,她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不说啦,我室友她们都回了。”
“……”
室友回了,就不能打电话了?
谁规定的?
他勉强压着不快,叮嘱几句挂了电话,熄火下车,脸色凝重地往楼道里走,还未踏上台阶,他攥紧了手机站着,一楼明亮的感应灯从亮起到熄灭,几十秒的时间,足以令他改变主意。
他不再有半分犹豫,绷起脸转身走出昏暗的楼道。
步伐急促得刚熄灭的感应灯瞬时亮起。
…
开学后,闻雪在睡觉前都会把手机调成振动,她迷迷糊糊,感觉耳畔都是滋滋滋的电流声,费力睁开眼睛,胡乱摸到手机,关灯了的宿舍一片漆黑,屏幕光照得她眼睛胀痛,隐约瞥见贺这个姓,半梦半醒,好似时空倒流,回到了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
贺恒。
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鼻腔微酸。
手指轻颤着划向接通键,她还没出声,那边的人似乎奔跑了很久,声音带了些压抑的喘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下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啊?
啊??
她恍惚忧愁的思绪被这句话砸散,人懵了,睡意立刻全无。
下一秒,503宿舍的其他人头一回见到闻雪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猛地掀开被子从床铺上下来,一阵手忙脚乱,差点绊到椅子,一边换衣服一边懊恼地自言自语。
“疯了!”
“大晚上的……”
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忐忑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闻雪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病了,还是被气的吓的,她这会儿感觉头更晕了,“我出去下——”
她停顿,一脸无可奈何,“有可能马上就回,有可能不回。”
夜不归宿?
三人咚地一下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她们503宿舍的乖宝宝,今天要在外面过夜?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你去哪!!”她们异口同声道。
闻雪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嘘道:“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