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等午饭结束,孟缙北又去上班,阮时笙带着那俩人去了店里。
到的时候店里有人,昨天那一帮。
晚上没出去浪,今天大家起来的就都早,他们有店铺钥匙,直接过来碰头。
看到跟在阮时笙旁边的薛晚宜,有些人是认识的,“这不是薛家小姐。”
薛晚宜跟他们打招呼,也不怯场,还自己找了位置坐,“这边什么时候开始营业啊?”
阮时笙办的是画廊,前期都弄好,后边自有人帮她张罗。
朋友多就是这点好,他们都有渠道,已经有人跟一些画师谈过了,这边一切就绪,就能签授权,挂画出售。
还有人打通了些政府渠道,文化节的时候,这边会专门举办文化展,由政府引流。
聊了一会儿就突然有人问,“你之前的那些作品呢,卖别人的算什么,先把自己的知名度打下。”
阮时笙翘着腿,眯眼看向落地窗外,“我哪还有什么作品?”
她所有积攒的画作都被阮依一把火烧了。
本来摆放在自己房间里,也不知怎么就碍了她的眼,趁着她不在家,搬到了院子里,一把火都烧了。
为此阮修亭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句,“真是胡闹,那可是你姐好多年的心血。”
说是她的心血,那些人却都当成垃圾一样来对待。
只有阮城大发雷霆,把阮依好一通的臭骂,连护着她的阮二夫人都被他指着鼻子训了一通。
可惜吗?
真可惜。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事情发生后,她提出搬出来,没有一个人拦着,甚至阮修亭还给了她一笔补偿。
要知道她之前提出来单过,阮家那些人说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可怎么都不同意。
那些画作也算是为她脱离阮家做了贡献。
在这边待到傍晚,大家就散了,阮时笙也回了家。
孟缙北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她自己也懒得动手,上楼又画了会儿。
等外边全黑,一幅画正好收尾。
阮时笙对着手机里的照片看来看去,跟照片挺像,但看着总觉得陌生。
她想了想,直接给阮城打了电话。
那边接的很慢,临到自动挂断才被接起,背景声音也有点吵。
她问,“你在哪儿呢?”
阮城说,“在医院。”
阮时笙蹭的下站起身,“怎么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阮城说,“是周可柠,她出了点事儿。”
阮时笙又坐回去了,不紧不慢,“她又怎么了?”
上次就在医院碰到过她,好像是说一直在流血,她听的不全面,但差不多能猜到怎么回事。
她打了胎,那可是很伤身的,会有很多后遗症。
提起这个她心里就有气,明明是她自己怀了又打,散到外边的谣言就按到了她身上。
就好像那些人骂她不要脸,她就要一样。
阮城说,“不太清楚,我刚到,姑姑给我爸打电话,我爸正忙,让我过来。”
他问阮时笙有什么事儿,阮时笙看了一眼旁边的画板,“也没事,想问你晚上吃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阮城说,“确实还没吃,工作都没忙完就来这边。”
随后叹口气,“但是这边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你吃你的,下次有机会再约。”
电话里能听到有人叫他,他应了一声,然后跟阮时笙说,“我这边还有事儿,先不说了。”
电话挂断,阮时笙捏着手机,过了一会儿,起身把画板盖上,去洗了手,拿了钥匙,出门上车。
一路飙到医院,去到急诊楼。
这边依旧人多,进进出出,吵吵闹闹。
进了大厅,走过接诊台,还没到急诊室,就在走廊的椅子上看到了阮清竹。
第57章 :我就爱看这玩意
阮清竹身上有血,人也显得失魂落魄。
阮时笙停下,皱了眉头,看她身上这血量,不像是小打小闹。
她没凑近,等了一会儿就见阮城从急诊室里出来,身边有医生,正在跟他说着什么。
阮清竹见状一下子扑了过去,抓着医生的白大褂,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一定要救救周可柠。
医生让她冷静一点,可她根本冷静不下来。
最后是阮城把她扶到一旁,跟她说这样只会耽搁周可柠的救治。
阮清竹哆哆嗦嗦,发抖的厉害。
阮城又去跟医生聊了几句,一转眼就看到她。
等医生离开,他走过来,“怎么还来了?”
阮时笙问,“什么情况?”
阮城也不知该如何说,“有点复杂,一会儿要动手术,不知要多久,现在这边……”
还没说完,阮清竹也看到了阮时笙,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模样疯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阮时笙被她吓一跳,往后退了两,阮城也拦了过来,“你干什么?”
阮清竹目呲欲裂,一下一下地往阮时笙方向冲,“一定是你,是你看不得她好,是你算计她的。”
“你神经病吧。”阮时笙说,“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她说,“你闺女怀孕打胎,你对外说是我,现在你闺女打完胎有后遗症了,你又说是我害的,你脑子有毛病吧?”
本来阮清竹动静就大,惹的周围人都看过来,阮时笙再一说,那些人更是一副嗅到八卦的表情,蠢蠢欲动的要往这边凑。
阮清竹咬牙切齿,“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一旁有医护人员厉声呵斥,“不要吵,这里是医院,不要打扰别的病人。”
阮城抓着阮清竹的胳膊,“行了,你再闹,你闺女就出名了。”
阮清竹浑身发抖,指着阮时笙对阮城说,“是她,就是她,肯定是她害的。”
阮城转头看阮时笙,“你先回去,等我电话,周家的人一会儿就来了,他们也不是讲理的人,你别到时候吃亏。”
“知道了。”阮时笙说完转身,摆出要走的姿势,但脚步一转,快速跑到急诊室门口,朝里面看了一下。
可惜了,里边都拉了帘子,什么都没看到。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阮清竹扯着嗓子。
阮时笙撇了下嘴,对着阮城摆摆手,“走了。”
驱车回了家,这会有点饿了,阮时笙进厨房煮了份面。
刚吃完,孟缙北的车子就开了回来。
她往外瞥了一眼,有些意外。
开车的不是孟缙北。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下来的是安澜。
她看了一眼客厅门口的阮时笙,有点抱歉,“缙北喝多了,只能我送他回来。”
阮时笙问,“你们晚上一起应酬吗?”
安澜说是,阮时笙又说,“你没喝酒?”
“我有点不舒服。”安澜说,“所以缙北把我的那份挡了。”
阮时笙点点头,“这样啊。”
安澜过去开了后车门,弯腰,“缙北,到家了。”
车子里昏暗,阮时笙隐约能看到个轮廓,孟缙北靠着车椅背,像是睡着了。
安澜又叫了两声,然后阮时笙听到了孟缙北的声音,在叫她,“阮时笙。”
她有点意外,“啊?”
孟缙北没说话,她就往跟前凑了一下,“啊?叫我。”
离近了,能看到孟缙北坐直了身子。
安澜说,“我扶你下来吧,有没有头晕,要不要给你煮个醒酒茶?”
孟缙北没回应,还是对阮时笙说,“你过来。”
“啊?”阮时笙挪过去,“有事儿啊。”
她站到门边,孟缙北冲她伸手,“扶我下去。”
阮时笙快速的咧了下嘴,也不知道他装什么。
他都替安澜挡酒了,很显然俩人关系不一般,她严重怀疑之前半夜的那通电话,就是安澜打给他的。
心里吐槽,但还是伸手把他扶了下来。
他喝的是挺多,站都站不稳,一半的重量倚在她身上。
阮时笙提醒,“前面有台阶,小心点。”
进了客厅,安澜也跟进来了,她朝着院子里看,“变化还挺大。”
这么说就证明她之前来过。
孟缙北靠着沙发,看了一眼安澜,“时间不早了,回吧。”
安澜嗯了一声,却没有走,而是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缙北转头看阮时笙,“渴了。”
然后又说,“头晕。”
阮时笙转身往厨房走,压着不耐烦,“行了行了,明白了。”
她开火,煮醒酒茶。
这玩意儿她之前经常煮,给自己喝,最是拿手。
煮完了端出去才发现孟缙北已经不在客厅,倒是安澜还没走。
她往楼上看,“上去了?”
安澜回头看她,“嗯,上去了。”
阮时笙想问,那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等我留你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