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母妃,那老秃驴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可能有假。若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损及儿臣性命怎么办?”
  柔妃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不娶就不娶,不许瞎说。”
  见他们说完了话,一旁的叶寒衣才开口,“表兄,今日我帮了平乐县主一回,你要怎么谢谢我?”
  萧晏辞轻嗤,“她的那支舞本身就跳得好,与你有什么相干?你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的口气随意,与叶寒衣显然十分不见外。
  叶家虽远在滇南,但每年外祖和舅舅都会往京城送东西,萧晏辞也去过几回,与叶寒衣自是认识的。
  柔妃开口,“寒衣说的不是这件事,有人想陷害平乐县主偷东西,寒衣帮了大忙,不然,你可没机会求娶了。”
  萧晏辞的面色当即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
  叶寒衣便将事情始末道出,萧晏辞周身立马笼上一层森然冷意。
  “那些阿猫阿狗可真是半点都不消停。”
  叶寒衣又道:“那位李小姐也一直暗中怂恿我,想让我去找平乐县主的麻烦。真奇怪,她们好像都觉得我会喜欢你,怎么可能嘛,我又不瞎。”
  萧晏辞:?
  “你要不要照一照镜子?”
  叶寒衣一脸自信,“我不用照镜子,我爹说了,我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萧晏辞一脸无语,这种骗人的鬼话也能信?服了。
  “表兄,你还没说要怎么感谢我呢。”
  “你想要什么?”
  叶寒衣还没来得及开口,萧晏辞就摊摊手,“你随便说,反正我没有。你知道的,我是个穷鬼。”
  叶寒衣:……
  竟然有人能穷得那么理直气壮,真是佩服。
  柔妃在旁边拆台,“寒衣,你想要什么跟姑姑说,他的好东西都在我这儿保管着,我拿给你。”
  萧晏辞:……
  叶寒衣立马开心了,“姑母,我想要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萧晏辞笑了,“不好意思,这我真没有。”
  柔妃立马安慰,“没关系,我用他的银子去给你打一把。”
  叶寒衣用力点头,“好!”
  “母妃,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柔妃拉着叶寒衣,“你个臭小子,怎么能跟寒衣比?”
  柔妃已经整整二十年没有回过滇南了,她对那里的一切都疯狂地想念。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叶寒衣,却对她分外亲切。
  她身上,带着滇南特有的味道,也让她看到了大哥的影子。
  叶寒衣一直住在夕颜殿,柔妃日日拉着她说话,细细地询问着滇南的一切,怎么都说不够。
  萧晏辞看得出这一点,心里也十分感激叶寒衣。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他便走了。
  叶寒衣贴心地继续与柔妃说着滇南的大事小情。
  她不是细腻的人,也能从柔妃的眼神里读出怅然与思念。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就只能轻轻握住柔妃的手。
  柔妃眨了眨眼,把眼底的那抹湿润压了下去。
  “我没事,知道爹娘和大哥大嫂都好,我就放心了。今日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叶寒衣没有多说什么,躬身告退了。
  柔妃翻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嫁妆,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不值钱,但却是她最珍贵的回忆。
  父亲与德丰帝乃旧交,对德丰帝亦有从龙之功。
  但狡兔死,走狗烹,此乃不可避免的结局。
  为了保全滇南王府,也为了让德丰帝安心,父亲不得已将她送入宫。
  当初,即便她千百般不愿意,也明白自己肩上的使命。
  为了家族,她必须做出牺牲。
  第183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但今日她才知,自己不是习惯了,而是将那份思念深藏在了心底。
  一听到故乡的消息,那份思念就再也压不住了。
  心腹锦瑟是与她一同从滇南进京的,看着那些东西,她的眼底也多了几分湿意。
  “日后,殿下若是坐上那个位置,娘娘就能回去看看了。”
  这话万不该说,但她实在忍不住,想要给娘娘一个念想。
  柔妃眸底多了一丝幽光。
  以往因阿辞的命格,她从不敢动那心思,而今想想,他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早已是局中人,如何避得开?
  既然已经开战,那就必须得赢。
  一件件地翻看着旧物,一件东西掉落在地,是一面铜镜。
  那铜镜摔在地上,瞬间现出裂痕来。
  柔妃心头一紧,赶忙伸手去捡。
  看着上面清晰的裂痕,她的心口微滞。
  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是故人所赠的礼物。
  锦瑟的脸色也变了,“都是奴婢的错,没有把它收好,奴婢这便请匠人来修。”
  “不必了,修不好的。”
  破镜难重圆。
  早在入宫之时,她就该把这面镜子扔了。
  她把镜子放下,再没了翻看旧物的兴致,“把它,扔了吧。”
  这或许是上苍的暗示,她该彻底与过往做个了断了。
  ……
  陆映溪一直在等着姜锦年,想要听到她带回好消息。
  这件事有李贵妃保驾护航,定然不会出岔子。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哭哭啼啼的姜锦年,和她毫不客气的一记耳光。
  陆映溪直接被打蒙了。
  “都怪你!都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害惨了我!”
  陆映溪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怒火飙升,但她还是忍下了。
  “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难道事情又没成?
  “我听了你的怂恿,嫁祸陆知苒偷东西,可事情却是败露了,陆知苒完好无损,我却是被当众赶了出来!我的脸都丢尽了,以后我还怎么在大家面前抬起头来?”
  她刻意隐去了细节,把自己的过错模糊化,责任全都推到了陆映溪的身上。
  陆映溪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结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姜锦年火大,“你还反过来怪我?若不是你怂恿我,我能遭遇这些吗?”
  陆映溪冷笑,“我只是提议,是你自己答应的,与我何干?”
  分明她自己也想要看到陆知苒倒霉,这才答应了这件事,事情没办成,那也是她无能,与自己何干?
  姜锦年实在气不过,直接伸手,狠狠推了陆映溪一把。
  “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害的我!”
  陆映溪朝后趔趄,幸而金桔伸手扶了一把,她才没有摔倒。
  但陆映溪还是被吓了一跳,捂着发紧的肚子,脸色惨白。
  大家顿时乱作一团,赶忙去请大夫。
  姜锦年也被吓住了。
  府医和董氏同时赶到,府医急忙给她诊脉,好在胎儿并无大碍,只是不能再大喜大怒,情绪过激。
  董氏一脸责备地看着陆映溪,“你怎么总是那么不小心?不要忘了你是双身子的人。”
  陆映溪指着姜锦年,“是她推了我!”
  姜锦年语气磕绊,“我,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你,你休想赖到我身上!”
  董氏这时才注意到姜锦年,“锦儿你不是入宫参选了吗?怎的那么快回来了?”
  姜锦年瞬间破防,大声哭诉,“娘亲,我完了,我被从宫里赶出来了……都是陆映溪,是她害惨了我!”
  姜锦年又哭哭啼啼地告了一番状。
  董氏气得心口疼,狠狠剜了陆映溪一眼,“你敢怂恿她干这样的事,你好大的胆子!”
  陆映溪冷冷道:“这个主意是赵书宁出的,你们要算账,就去找她吧!”
  “赵书宁是你什么人,你联合她来一起坑害锦儿?我们姜家娶了你,真是家门不幸!”
  陆映溪冷笑一声,“那就把我休了吧,我把这孩子打了,日后照样能再找一户好人家嫁了,也省得日日在你们姜家受气。”
  她拿捏了对方的命门,董氏被狠狠一噎。
  姜锦年心直口快,“谁知道是不是我们姜家的种。”
  陆映溪再次气得胸口起伏,“好,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继续留下的必要,金桔,去收拾嫁妆,我现在就回娘家!”
  董氏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连忙把人拦下,又伏低做小地说软话。
  “锦儿年纪小不懂事,你身为长嫂,与她计较做什么?锦儿,还不快给你嫂嫂道歉!”
  姜锦年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让我给她道歉?想都别想!”
  说完她一转身,气愤地跑了。
  董氏又替姜锦年找补了一番,把陆映溪安抚下来,也匆匆离开了。
  陆映溪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把人打发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