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主母兄长的孩子后 第64节
“不过,要想我原谅就要看窈窈的诚意了。”
矜窈答应的很快:“只要夫君能消气,窈窈什么也愿意。”
贺安廷眸光深深:”窈窈可不能反悔。”
矜窈觉得他话里有话,很不对劲,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迟疑的点了点头:“不反悔。”
贺安廷奖励一般的亲了亲她的唇瓣:“窈窈很乖。”
她的唇脂擦在了贺安廷的唇瓣上,晕了开,在英挺的俊颜上染了一抹颜色。
她的手忍不住揪上了他的衣襟,忍不住舔了舔唇,无师自通的在他喉结上落了一吻。
“兰筠哥哥。”她语调含糊,娇滴滴的喊他。
贺安廷又弯下了脖颈,蹭上了她的软唇,香甜的气息顿时盈满了鼻腔。
贺安廷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肢,使得她的腰肢有了着力的地方。
矜窈很快就后悔了,为自己的大言不惭而感到后悔。
也后知后觉转过了弯儿,贺安廷明明就是在给她挖坑呢,等着她自己往下跳。
果然她之前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听进去,那寝衣可是李师师刚刚送给她的,其实还是很喜欢的,上面绣了珍珠,就这么裂成了几段。
但是她来不及控诉叫他赔就昏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到了他们二人还未成婚的时候,那时候贺安廷好凶啊,每次见了她都训斥,梦中场面是她在法云寺的时候误打误撞遇上了刺客的那一次。
刺客的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他说,自己是死是活关他何事,要杀赶紧杀罢。
矜窈很设身处地的难过了起来,还很心痛,胸口也很痛,比那会儿反应大多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委屈巴巴的望着贺安廷,祈盼他能救救自己。
但是梦中的贺安廷一如婚前那般,冷漠无情,沉稳刚峻,眉眼间毫无叫她窈窈的温和之色,刀削斧凿般的脸颊冷硬沉默。
矜窈眼泪流得更凶了。
当然最后她还是获救了,刺客倒地的瞬间,怒意浮上了胸口,现在的自己胆子被他养肥了很多,所以她走到贺安廷面前踮着脚一口咬在了他喉结上,愤愤出了一口气。
末了还附送一句:“你真的很讨厌。”
然后她就转身走了,边走还边觉得有点爽怎么回事。
结果贺安廷拦住了她,一脸修罗样,矜窈以为他要报复自己,心头颤颤的环抱着双肩,结果贺安廷不知打哪儿掏出来一个大红薯,逼着她啃,说啃不完不许回去。
矜窈只得眼泪汪汪地抱着那硕大的红薯啃,矜窈咬了一口,又涩又硬还是生的,真是难吃的要命。
“还敢不敢咬我?”贺安廷抱臂居高临下冷冷道。
矜窈蹲着寺庙的红柱子旁,宛如那抱头被审问地犯人,瓮声瓮气唯唯诺诺:“不敢了。”说话时腮帮子还被塞得鼓鼓囊囊,两只手捧着啃了一半还有很大个的生红薯,老实巴交。
然后矜窈就被吓醒了,红薯的味道仿佛还残留在嘴巴里,嚼得她腮帮子疼。
她皱着脸摸了摸腮帮子,摸索着贺安廷,仰头咬了他一口,真讨厌。
贺安廷皱了皱眉,把她又揽入了怀中,鼻梁抵着她的脸颊,二人复又陷入了沉睡。
翌日晨起,矜窈想起了昨晚那个梦,盯着贺安廷瞧,贺安廷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更衣时俯身亲了亲她红肿的嘴巴:“窈窈,你的眼神如此不舍会叫我不想去上朝的。”
矜窈蒙住眼,瓮声瓮气,嗓音还有些哑:“我才没有不舍。”
说完她蒙上了脸,一副不愿意面对他的样子,半响后,她的声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你还记得法云寺吗?”
贺安廷正在整理领口,顺口问:“嗯,怎么了?”
“你那会儿,我是真的想杀我吗?”
贺安廷闻言,顿在了原地。
他记忆被唤醒,陡然记了起来在法云寺时她被刺客俘虏,他确实说了一番……令人不太舒服的话。
“怎么好好的想起这个事情来了。”贺安廷蹙眉问。
“没什么,就问一下。”矜窈还是不愿意露面。
贺安廷安抚:“没有,我与窈窈素无怨仇,为何要杀你。”
矜窈很想反驳,他当时候看起来就是很冷眼旁观,但她又把话吞了回去,也许贺安廷只是为了拖延那刺客故意说的话。
“哦……”她缓缓应了一声。
“莫要胡思乱想了,都已经过去了。”贺安廷俯身掀开她的被子,看着她被煨红的脸颊,亲了亲,“我去上朝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
矜窈挣扎着坐了起来,嘶了一声,又躺下了,他蛮横又强势,矜窈心里对他既抱怨又依赖,有时候觉得他这样很好,有时候又觉得他不够体贴。
唉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他们都是因为婚约才在一起的。
矜窈从书房回了屋,云巧在桌子上摆了膳,她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今日再去找李姑娘一趟,她昨日叮嘱了自己今日要反馈。
但吃过饭后县主找了她一趟,说是过两月咸安郡王一家子要进京了,家中要办宴席,要叫矜窈提前走旁边学着。
“咸安郡王府规矩甚重,就你这般,到时候可别被王妃训哭了。”县主提点她,“好歹是我贺府的新妇,我可不想叫你丢了我的脸。”
矜窈已经明白了她刀子嘴豆腐心,忙点头答应。
贺安廷已经够忙了,这两日早出晚归,还要忙京察的事,再怎么样宴席也得县主来置办。
矜窈只从旁人嘴里听过咸安郡王府的事,冷不丁还有些紧张。
各种采买置办,瞧得矜窈眼花缭乱,待歇下来时发觉已经到了傍晚。
她歇了会儿便去了李姑娘那儿。
门口只有秋月站着,矜窈喊:“秋月,你们家姑娘呢?”
秋月抬起头来,脸色微红,语气吞吞吐吐:“姑娘、姑娘在里面。”
“秋月,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矜窈奇怪问。
她刚说完,屋门就打开了。
出来的并不是李师师,而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嘴边有个殷红的唇印,衣襟整洁、发丝有些凌乱,但目光炯炯有神。
矜窈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云巧:“你、你是谁?你对李姑娘做什么?”
萧宗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就是兰筠新娶的小妻子?朕以为兰筠要孤寡一生,没想到被你探得囊中。”
朕?矜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字眼,震惊的瞪圆了眼:“你、你是……”
萧宗齐哈哈笑了一声,李师师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笑什么。”
言罢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
“窈窈,你来了啊。”李师师不甚意外道,而后推了一把萧宗齐,“您该走了。”
萧宗齐啧了一声,旁若无人的勾着她的腰肢低语:”刚刚喂饱了你就赶朕走,小没良心的。”
李师师瞥了眼快红成灯笼的矜窈,竖着手指点在了萧宗齐嘴上:“宗郎要是带坏了贺大人家的小夫人,小心贺大人生气。”
萧宗齐轻笑了一声:“那朕走了,明晚再来。”
矜窈看着萧宗齐翻身离开,已经捂着嘴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夫君竟然是……那你岂不是。”
李师师抬了下眉眼:“不至于,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平民罢了。”
矜窈看着她□□半露,衣裳大敞的模样,联想到那位贵人那样,她都不好意思直视了,她真心实意:“你好厉害啊。”
“如何了?我昨日教你的,可有用?”李师师依靠着屋门询问。
矜窈欲言又止,没好意思直说:“呃,一点点。”
李师师皱眉:“不可能,你莫不是没按照我的法子走?”
“大约……可能这法子不是很适合我吧。”她老实巴交的承认。
李师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
日子过得飞快,又过了两个月,进入了秋末冬初,天气日渐寒冷,天空零星飘起了雪花,院中的春树已然凋零,覆盖上了一层薄雪。
矜窈裹上了厚夹袄,脖颈上围着一圈兔毛围脖,宽大的褙子是用暖和柔软的锦缎制成,她坐在书案后,细细的把账册中有问题的地方勾勒出来。
没多久,她放下了笔,身子往后靠,原本平坦的小腹彻底隆了起来,瞧着圆鼓鼓。
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身形丰腴了一圈,却不减娇色,反而很有肉感,前几日她发觉了以前的衣裳都穿不下,很是沮丧,便打算晚膳少吃一些,控制一下身形。
结果贺安廷得知后二话没说把那些衣裳全叫人换了一批,说这样全都穿的下便不必委屈自己了。
矜窈无语凝噎,再加之少吃了确实不太舒坦,便讪讪歇了心思。
“夫人,崔氏又来了。”云巧进了屋,满脸晦气,“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回 了,宗哥儿秋闱没考上,赌钱欠了债,荆老爷的家财都被他赌输了大半,即便如此,崔氏与县主更亲近,怎么没回都问咱来要,奴婢看就是打量您好欺负。”
矜窈只给了她一回,后来就没再给了:“别理他,就说我病了,见不了人。”
自从她腹部隆起,就没再出过门了,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好,奴婢这就去。”
崔氏在侧门前跺着脚等着,心里暗暗呸了一口,她本是打算把自己女儿送到贺安廷身边,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儿子秋闱时被户部逮了作弊,当场被押入了牢中。
她求到了县主身边,谁知县主冷冷道:“你心思不正,妄想叫你女儿送到廷哥儿身边,已经犯了廷哥儿忌讳,你回去罢,此事只能怨你儿子自己管不住自己。”
崔氏心凉了半截,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云巧来到侧门口,崔氏又挤出笑意,云巧没好气:“我们夫人病着呢,天寒地冻,不好出来见人,夫人赶紧回罢,上次夫人就已经警告过了,若是宗哥儿再犯她也帮不了了,您好自为之罢。”
门一关,崔氏差点被打到鼻子。
她险些气疯了,这小蹄子当真是过上了好日子便忘恩负义。
巷子口,一辆马车停在了那儿,薛宁珍掀起车帘,对着边踉跄走边呸的崔氏喊了一声。
“你是何人?”崔氏警惕的看着她。
“我能救你和你的儿子,不过你要替我做件事。”薛宁珍笑了笑道。
崔氏眼睛一亮:“贵人但说无妨。”
雪停那一日,咸安郡王的马车停在了贺府门前,仆从扫净了院中雪,矜窈与县主、贺清绾在府门前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