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同时又欢喜,时姑娘闹这出,连自己声誉都不顾,莫非真看上自家傻儿子了?
  她看时无暇是很投缘的,若儿子挨顿屁股打,能换来个媳妇,那也是值得。
  这样想,坐的越发气定神闲了。
  府里的下人得知世子爷被女人按在地上打,好奇心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纷纷跑到世子的院子探头探脑,以至于陈伴君来接人时,除了一个门房,前院都看不到人。
  还是门房颠颠跑到后院喊人,燕王妃才带着人去迎人。
  得知是宫里又派人来接谢谦,燕王妃面上为难道,“冤孽,谦儿此时怕是进不了宫。”
  心里道,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幸在有时姑娘出手。
  陈伴君眸色一凝,“出了何事?”
  燕王妃面色很尴尬,“老身也不知该如何说,不若公公随老身去看看吧。”
  随后,陈伴君就看到了惊掉下巴的画面,他忙上前,“时姑娘,这,这使不得啊。”
  世子爷可是陛下的亲子啊。
  时无暇手都打累了,给陈伴君面子停了下来,膝盖依旧压着谢谦,哼道,“我好心来给燕王妃送药,这登徒子见本姑娘生得绝世貌美,倾尽芳华,以为本姑娘身娇体软好推倒。
  竟因他走路不长眼,要撞墙时本姑娘拉了一把,就要本姑娘对他的清白负责,本姑娘岂是那么好讹的。
  不打他一顿,以后别的儿郎看上本姑娘,也学了他这做派,本姑娘岂不是要纳一屋子的面首,养男人不费钱的么?”
  陈伴君眉心挑了挑,看向谢谦。
  谢谦在陈伴君进来后,就臊地将脸埋在胳膊里,反正他没有更好的法子,就任由时姑娘发挥吧。
  他暂且做回鸵鸟,哦,还得配点呼救和哭声,“公公救命,谢谦并非有意唐突时姑娘,谢谦是感激时姑娘搭救,真心想求娶,公公替我和时姑娘解释……”
  “你还敢狡辩,欺负我一个人在大魏,无人做主是不是?”
  时无暇又是啪啪几下打在他屁股上,陈伴君看得太阳穴都跳了。
  他没少从皇帝口中听说燕王世子清贵如玉,君子端方,他今日一见,也的确是个谦谦君子,可眼下被女人压在地上打屁股,哭得嗷嗷叫的又是谁?
  陈伴君一脸懵地返回皇宫,陛下让燕王世子进宫是为见皇后,但眼下燕王世子屁股都被打出血了,只能抬着进宫。
  若真这样抬着进宫见皇后,别说燕王妃母子会起疑,就是京城其他人也会多想。
  皇后和燕王世子有什么关系啊,需得在他有伤时抬进宫见皇后?
  陛下派他亲自来请人,就是不想更多人察觉燕王世子的身世秘密,他如今敢乱来。
  只能回宫将情况如实告知了皇帝。
  皇帝一惊,“打得不能起身了?”
  陈伴君点头,“老奴看得清楚,白袍都染红了,听闻时姑娘身手极好,老奴瞧着她一点没惜力。”
  “你去查查究竟怎么回事。”
  皇帝吩咐。
  时无暇来大渊也不短的时间,她不是无理欺人的性子,谢谦也算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断做不出轻佻之事。
  还有他瞧着也不是呆头鹅,好端端走路怎会撞墙?
  莫非这里头还有别的缘故?
  第387章 皇帝猜到真相
  陈伴君离开后,时无暇也停手了,将燕王妃的绣花鞋还给她。
  燕王妃看着儿子屁股上殷红的血,叹了口气,就想去喊人来将儿子抬到床上去。
  就听得儿子道,“还请时姑娘再搭把手。”
  时无暇瞄了眼他屁股,嗯,确实有些狠了,除了演戏给皇帝看,自己也算出口气了。
  就好事做到底,弯腰一手揪住谢谦的后背衣裳,一手抓住他的两条裤腿,直接将人提到了床上。
  燕王妃闭了闭眼,不忍直视,又忍不住睁着一条缝去看。
  倒是谢谦接受良好,通过这一事,他对时无暇的提溜没多少意外。
  反正他没想过时无暇会好好抱他到床上。
  趴好后,他对燕王妃道,“母妃可否替儿子去拿些药膏来?”
  燕王妃明白了,儿子这是要打发自己。
  她很想知道儿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也清楚儿子是个犟种,此时留下他也不会说,不如先离开给他们说话的时间。
  屋里只剩两个人时,谢谦转头看时无暇,“刚刚多谢姑娘,想来在我能下地前,陛下不会招我进宫了。”
  时无暇点头。
  谢谦又问,“以姑娘看,陛下会不会起疑?”
  他对皇帝不太了解。
  “会。”
  时无暇很笃定,“你们大渊皇帝只是仁慈,不是傻。”
  谢谦不肯见皇后,而他们今日闹这一出经不起推敲。
  自己也算给皇帝提醒了,若他还不防着皇后,那就是自讨苦吃,纯属活该了。
  “好了,没什么事,我该走了。”
  打人也是力气活,手腕都酸了,得回慈善堂让小崽子们给她按按。
  见她甩手腕,想到刚刚被个女子打屁股,谢谦脸上有些发热,“时姑娘,府上虽大多都是我从燕地带来的,但人多嘴杂,又有宫里来的那些人,难保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
  这于姑娘名声有碍,谢某愿真心求娶姑娘,还请姑娘考虑。”
  时无暇睨了他一眼,“现在知道考虑我名声了,我义父说了,那东西不当吃不当穿,我若不在意,就没人能拿那些条条框框束缚我。
  不过,若你对我少些算计,那日真心想与我共度一生,我会再考虑考虑。”
  这人瞧着瘦,真碰触还挺强壮的,嗯,她喜欢身姿好的。
  谢谦不知有人贪恋美色,羞愧道,“是我卑鄙了,不过姑娘的话我会认真思量。”
  时无暇见他态度不错,也愿意和他说话了,问道,“你真的能通过气味判断有无人靠近?”
  谢谦点头,“是。”
  想到时无暇帮了他,他说得详细些,“我被送去燕王府时是病着的,那时候定远王察觉府中不太平,而我母妃也因不能为父王诞下子嗣,想要与父王和离,父王不同意,便同好友定远王求救。
  定远王想保我性命,将我送给了父王做儿子,在父王母妃的精心照料下,我身子渐渐好起来,但却于嗅觉上落了毛病,寻常人察觉不到的气味,我皆能闻到。”
  长成后,不少女子想入他的后院,设法靠近他,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甚至体味很叫他苦恼。
  时无暇身上的味道就很干净,这也是他除了算计外,生出娶她之心的原因之一。
  反正要娶妻,至少得娶个鼻子和胃不受罪的。
  他继续道,“李恒罪名暴露了后,我便怀疑当年我并非生病,而是被管家动了手脚,下毒所致,可惜我寻得大夫都没看出问题。”
  时无暇医术不赖,闻言起了好奇心,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腕,又倾身去诊他的另一只手。
  拧了秀眉,“脉象的确异常,但我一时还诊不出是何问题,等我义父回来,他定然能看个明白。”
  谢谦笑了笑,“若无医也无妨,这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了。
  但嗅觉过于敏感也确实给我带来许多苦恼,幼时我甚至不能正常吃饭,不能正常入眠。
  我并非赫连家的孩子,这一切本不该是我承受,身为晚辈,我不该置喙先祖换子的约定。
  可他们既将我换了出去,也将父母之爱给了宁王,就不该再奢望我回来。
  否则,我父王母妃多年精心养育算什么,我吃的那些汤药,受的那些苦又算什么。
  若非定远王将我送到父王母妃身边,我只怕也早如赫连家其他的孩子一样,成了白骨一堆。
  我一介凡夫俗子,做不到那么大度,能心无芥蒂地和他们抱头相认,上慈下孝,我也知权势的好,可我更识时务。”
  他再次表忠心,不会染指属于太子的东西。
  时无暇颔首,“我会将这些去信告知妹夫,皇后那边恐难消停,你心里得有数。”
  皇后的确不消停,她听说谢谦受伤,同皇帝哭道,“时无暇好端端地介入此事,会不会是太子恨着我,不愿我们母子见面?担心他弟弟同他争抢什么?”
  若依前些日子,皇帝对皇后的心疼,必定会劝她别胡思乱想,但今日皇帝却问道,“那你是否想过同太子争抢?”
  他怀疑谢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透露给他这个秘密的是皇后。
  按时无暇的说法,谢谦回府后心不在焉,连走路都险些撞墙,谢谦虽不比得太子优秀,但绝非扛不住事的。
  那是什么让他受惊,又是什么让他甘愿被时无暇按在地上打屁股?
  当真是因为轻薄了时无暇,觉得理亏?
  时无暇的确出色,但也不至于让小儿子见色起意到连男子尊严都丢了。
  皇帝不愿将皇后往坏了想。
  可谢谦在意养母,来京路上却不肯带一个暗卫,让他拜见皇后,他连凤仪宫都不入,如今更是宁愿被女子打,都不愿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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