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这才是他愿意揽下一切罪责,不出卖李相的主要原因,苏玉成这些年也混了点名堂,眼下的他根本动不了苏玉成。
  他只能依仗李相替他解决了这个耻辱。
  可现在太子说他要保苏玉成,苏侍郎怎么甘心。
  “他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从指认。”
  谢霆舟不以为意,“证据而已,本宫给他送一些便是,这些年本宫在外头,听多了折子戏,最擅编戏,这点小事难不倒本宫。”
  苏侍郎自然不信,否则太子直接找苏玉成便可,何须来找他。
  但有一点,太子已经盯上了李相,且了解的不少,而李相对此毫无察觉。
  两方对决,一明一暗,暗处的那个显然占了优势。
  谢霆舟也知他会想明白,又补充道,“秦家女刺杀父皇,秦家已是满门下狱,秦家钱财充公。
  沈夫人今日当众与李相和离,赫连卿亲自带人给外祖母撑腰。”
  苏侍郎睁圆了眸,秦家的事他听说过,但今日慈善堂的事,还没传到他这里。
  若真是如此,赫连卿还会亲近李相吗?
  钱财,兵权都落空,如何成事?
  见谢霆舟迈步离开,苏侍郎立即有了定论,“殿下,罪臣要怎么做?”
  两相比较,怎么看胜出的都是太子,审时度势是人的本性,苏侍郎觉得真正能庇护苏家,能杀了苏玉成的,是太子。
  谢霆舟淡淡回道,“继续死。”
  自然这死是做给李恒看的,苏侍郎会被秘密关押,直到众审李恒的那一日。
  早在行此计时,他便请叶桢做了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再寻个与苏侍郎身量相似的死刑犯便可瞒过李恒。
  所以,在谢霆舟心里,这件事功劳最大的还是叶桢,原本今晚不去侯府,思及此,他还是脚步一拐又去了侯府方向。
  他拐得猝不及防,羽涅险些没转过弯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没从屋顶摔下去。
  心里吐槽,“这么黏糊,也不怕被未来太子妃嫌弃,没志气!”
  半个时辰后。
  黑衣人立在李恒面前,“主子,苏侍郎自戕了。”
  李恒是个多疑的,问了句,“可确认是他了?”
  毕竟大理寺是太子的地盘,而太子对他又生了疑。
  黑衣人点头,“我们的人检查过尸体,是他。”
  李恒虽多疑,但他有信息差,不知太子将他的老底摸得七七八八。
  更不知叶桢还有制人皮面具的本事,听得底下人确认,便摆摆手示意他下去了。
  人走后没多久,房门又被轻轻推开,一曼妙身段袅袅入内。
  李恒躺在床上睨了眼,没理会。
  谢瑾瑶娇媚的脸上带着一丝委屈,钻进了他的被窝,不过没敢睡李恒那头。
  而是在床尾,抱着李恒的一双脚放在了自己的心窝处。
  “明月知错了,都怪明月不谨慎,没有防备,与夫人说话竟被人偷听了去。
  害的相爷今日生气,明月给相爷暖脚赔罪。”
  其实得知李承河与李恒断亲,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觉得自己果然是天选之人,李承河他们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就是相爷唯一的血脉。
  也是因着这个,她今晚才敢大着胆子来李恒的寝卧。
  李恒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但懒得拆穿。
  他的确需要谢瑾瑶腹中的这个孩子,且被偷听这件事,真要怪,也怪不得谢瑾瑶身上。
  那是萧氏的院子。
  萧氏无能,被沈氏安插了眼线毫无察觉,今日又在外面丢了那么大的人,李恒对萧氏的那点感情彻底没了。
  谢瑾瑶也知李恒怕是厌弃萧氏了,替李恒按揉脚上助眠穴。
  “相爷不说话,明月便当相爷原谅了,明月大胆,也想请相爷原谅萧夫人,她到底也是为了相爷。”
  她这求情没什么真心,不过是在李恒面前讨巧,没有哪个男人不想看见家中和睦的。
  尤其李恒今日还因家事丢了那么大脸。
  萧氏暂时的确不能死,今日闹了那一出,李恒更得表现的对萧氏是真爱,才能稍稍挽回点自己的名声。
  何况,萧氏没了,剩他一个老公公和谢瑾瑶,毕竟他们不清白,万一被人看出端倪,更麻烦。
  便顺势应了谢瑾瑶。
  谢瑾瑶便以为是母凭子贵,大着胆子爬到李恒这头,“相爷,那明月的扶正宴还办吗?”
  怕他反对,谢瑾瑶还加了筹码,“明月已经给崔易欢送了帖子,她也允诺过来赴宴了,说不得能借她之手,对付叶桢呢。”
  李恒没想过取消扶正宴。
  他这把年纪,还被逼着和离,和离是什么,等同于休夫。
  李恒接受不了,从来都只有他弃别人的份,沈氏却敢弃他,只怕不少人在背后笑话他,“办,还要大办。”
  他要让沈氏和看笑话的人瞧瞧,离了他沈氏,他李恒也有子嗣,他还要请赫连卿来,拉进关系。
  第319章 撕掉谢瑾瑶的面纱
  赫连卿拿着请帖同谢霆舟请假,“李相国邀请,爷不能不去,那日爷就不来东宫了。”
  他最近被谢霆舟管的服服帖帖,不敢擅自躲懒。
  内心深处,他是不想赴宴的。
  李恒那老混账,为了个萧氏,弃了他娘,委屈他外祖母舅舅,他一点都不想认李恒这个外祖父。
  但他又不甘心,他娘和外祖母他们受的苦,岂是一场和离就能消弭的。
  他得去使点坏。
  谢霆舟看赫连卿像个学生一样,老老实实来告假,心里是十分满意的。
  外表骄傲不逊的孩子,你对他好一点,他都记在心里,嘴上至今还嚷嚷着不服他的管教,心里却连赴宴都要来告知他一声。
  显然是将他当做老师了。
  对于他去相国府的心思,谢霆舟看破不说破。
  “允了,明日你便好好休息一日,若无相熟之人,担心不好玩,可让宁王陪你一起去。”
  赫连卿再聪明,也还只是个孩子,担心他守不住秘密,所以李恒的阴谋并没全部告诉他。
  故而赫连卿也只以为李恒是包庇萧氏而已,并不知李恒曾想毁了他,现在还想利用他。
  有宁王那大智若愚的看着,李恒想算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谢霆舟不说,赫连卿也是要拽着自己好朋友一起去的。
  不过,他扯着裙子在谢霆舟面前转了转,“请帖来的匆忙,爷明日赴宴的衣裳发饰都还没有,也不知叶桢那里有没有现成的。”
  说这话时,眼也不眨地盯着谢霆舟。
  都说好男人应该处处为自己女人考虑,他都说要去薅叶桢了,太子若知趣,该为他准备明日的行头了吧?
  赫连小王爷觉得自己很久没做新衣裳了,明日那样的大场合,他得闪亮登场。
  谢霆舟想起叶桢和他闲聊时,怀疑定远王府管家有刻意引导赫连卿之嫌。
  想了想,“这些东宫会准备,保你明日赴宴前能收到。
  对了,听闻崔夫人也会去,你既去了,多看顾她一些,蔡婆婆闲来无事,你也带她去见见世面。”
  有新衣裳,还有众多熟人相伴,赫连卿一听,欣然同意。
  不过提了个新的小小要求,“那日爷想穿粉色。”
  管家爷爷说,他肤色白,粉色最衬他。
  叶桢曾同谢霆舟描绘过,赫连卿长大后,铠甲里面穿粉色,就是长枪璎珞都配粉绳,不由抽了抽嘴角。
  眨眼,到了赴宴这一日。
  赫连卿早早起来,穿着粉色寝衣直接去了叶桢的院子。
  昨晚离宫时,他催太子他的新衣,太子说还有些收尾,说翌日会直接送到叶桢处。
  弄得这样神秘,搞得他很好奇,故而醒来就往叶桢院子跑。
  叶桢也起了,已洗漱妥当,指了指托盘,让饮月和扶光伺候赫连卿更衣。
  赫连卿忍不住好奇,掀了托盘上遮着的布,顿时瘪了嘴。
  不是他要的粉,而是云锦白。
  “他说话不算数。”
  叶桢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笑道,“这是世间仅有的绸缎,你先试试。”
  赫连卿还是要给叶桢面子的,只得不情不愿换了衣裳。
  出来时,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太子给他准备的不是寻常女子长裙,而是类似男子长袍,但又做了掐腰和女性化处理。
  自腰间往下,云白长裙外配了一层薄纱,薄纱上将孔雀羽毛捻入丝线,织造出翠绿图案,与之搭配的是一副翠绿抹额。
  叶桢将人摁坐在椅子上,亲自替小小少年将一半长发高束,一半自然垂落披散在肩头,再带上抹额,镜中顿时出现一个尚且稚嫩但透着英飒之气的少年。
  “你是男子,身量骨架较之女子相对要大,而许多女子衣裙需得娇小玲珑才能穿出其中韵味。
  且往后你的身量只会越来越高大,怕是很难再寻到合适你穿的女裙,太子便亲自替你精心设计了这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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