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面用毛笔写了一个大大的灭。
“但是我感觉,其实现在的你已经不那么需要招财,所以我想让你以后更开心一些。”
又带着对方翻过来,指着青蛙大张的嘴,里面写了字。
“看这里,有我的名字哦。这样就像青蛙把你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吃掉了一样。”
在这个世上懵懵懂懂的活了二十多载,苏凌钰遇到过很多人。
他们都曾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到过她的身边。
有心地善良,真诚对待过她的人;
也有满肚子心计,尔虞我诈的人;
那更多的自然是高高在上,冷漠相待的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获取自己利益的手段罢了。
可面前的这个人和所有的,她曾遇到过的都不一样。
张明意总是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知道自己真正在乎什么。
她以为自己已经戴上一层冷漠的面具,已经穿上这世上最坚硬的铠甲,已经变得无坚不摧,只要沉默着就能消灭殆尽所有的痛苦。
不管是那年的小房子也好,现在的小青蛙也罢。张明意总是用最温柔的方式隔着自己厚重的壳温润着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
千年的冰山被喷发的火山撞碎,无数的碎冰被汹涌的海水席卷,沉浸到大海的深处不见踪迹。
苏凌钰内心里被强制包裹的壳破出细细的裂纹。
不想再忍了。
她松开捧着木雕的手,倏地揪住对方的衣领。
本就弯着腰的人不设防地轻易被对方扯下身子。
两人相距的很近,近到可以轻而易举的嗅到双方刚吃的青柠味糖果的甜。
张明意的呼吸乱了,她的下巴紧绷着,两只手摁在桌椅上,把坐着的人环抱住。
心里的妄念横生,却依旧克制着动作,生怕冒犯到对方。
直到怀里的人微抬起下巴,青涩地在张明意嘴角留下一个轻吻。
站着的人才像被解除禁锢一般,双手轻柔地放在那人的脸侧,啄吻着对方的唇。
珍视的好像在抚摸着世上最脆弱的瓷器。
离开那最柔软的唇瓣,张明意顺着对方的脸颊吻上那耳廓。
细细麻麻的吻令人沉醉,在最后还依依不舍的轻咬一下圆润饱满的耳垂。
引的那人不满,张开嘴毫不留情地啃咬了下作乱人的下巴。
任由对方动作,张明意蹲下身子,仰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吻过手肘,将苏凌钰的手指抵着自己的唇。
“明天是周末,可以不用上班。”
勾人的凤眼写满了挽留。
手指被对方的鼻息烘得火热,坐着的人少有的起了坏心思。
苏凌钰越界,指尖沾染上湿润。张明意一愣,反应过来后也只是助长了对方的意图。
苏凌钰勾起蹲着的人,手指搭在对方的肩膀想再讨要个吻,张明意自然不会拒绝。
可就在苏凌钰揽住对方脖颈时,张明意痛嘶了一声。
双方的动作停下,苏凌钰松开了手想要查看对方的状况,张明意下意识地捂住痛处。
扒开对方的盖着的手,可以清晰地看清被晒伤后泛红的皮肤。
暧昧的气氛还残留着,被吻过的唇瓣略微有些肿胀。
苏凌钰舔了下唇,站起身来。
包里有自己平时用的护肤品,她在包里翻找。
打开盖子,朝傻站在一旁的人说道:“衣服脱了。”
张明意穿的衬衫,她解开扣子,露出里面打底的白色内衬。
本就纤细的腰身更加明显,露出的手臂线条分明,侧过身来,腰腹还隐隐约约能看到布料里藏着的马甲线。
拿着瓶子的人喉头滚动,隐下触摸的冲动。
在看到对方那圈和白皙肤色截然不同的地方时,立马涌起了阵阵心疼。
抬高对方的下巴,使脖子全部露了出来。苏凌钰按下喷口,仔细的涂抹在对方泛红的皮肤上。
抹在皮肤冰冰凉凉,张明意缩了一下脖子。
直到每个泛红的角落都被对方细心地抹匀。
苏凌钰像诊所的大夫一样,举着那瓶喷雾,说:“最近出门都要抹,上课的时候躲着点太阳,别傻兮兮的一直晒,不然还要脱皮。”
张明意听话地连连点头。
话音落,两人之间莫名涌上一种陌生的别捏。张明意眼神闪烁,轻咳了一声。
“时间不早了,要不……”
嘴比脑子快,苏凌钰蓦地接上:“你送我出去吧。”
又陷入沉默。
张明意眨了下眼,“那行吧,我送你出去。”
话语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
帮对方把木雕放回木托,再小心地盖上玻璃罩子,一路拿着放到苏凌钰的副驾驶位上。
黏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手上,苏凌钰摩挲着手指,最后在对方的目送下离开了家。
作者有话说:
只是亲亲,啥也没干。
第16章 练习
夜幕已深,车外的风如脱缰野马般肆虐起来,毫无章法的扫刮着车玻璃。
这座城市就像一位作息规律的老翁,过了点,整个区域都陷入睡眠。
车道上空无一人,苏凌钰把车开的很快。
她就像往常一般停好车,按电梯,回家。
没什么不同,就像在等待电梯时,那一束放在两扇电梯门中间的假花。
它十年如一日的在那,每日都在向过路的住户展现它的魅力,从不曾枯萎,但也从未真正盛开。
所有的一切都在墨守成规,那到底什么发生变化了呢?
苏凌钰不敢想,她只是用另外一只手,依旧抚摸过那只与平日里不同寻常的触觉,好像这样就能把那种滋味延长的慢些。
喉咙里有些干涩,抵制下内心喷薄的汹涌,她拿出自己已经许久不曾喝的酒。
熟练地拔出塞子,悦耳的声音顺着高脚杯壁打转了几圈,最后滑过苏凌钰的耳朵里。
她摇晃着,微微嗅闻。
还没喝上,她已经感受到那股生涩的微醺。
室内的灯光昏暗,苏凌钰没开大灯,只留下几盏淡黄的光亮当做点缀。
就着气氛,她抿了口酒。
那段深藏在心里的事情翻腾着,伴随着红酒入喉,悄然而至。
*
十月份,是个适合运动的季节。
苏凌钰时常感叹前人的智慧,濒临冬日,又不曾过度严寒。
凉爽的秋风包裹着高中生略带疲乏的身躯,将刚刚考试完的烦躁一齐送走。
早在一个月,班级里的体育委员就在教室里追着大家询问报名的诸多事宜。
苏凌钰的班上男生众多,有关于他们的项目早早就提上了日程。
前面两年,由着身体不适的理由,再加上与班级同学的关系实在算不上热络。体育委员也并不用些借口来逼着她报。
可,苏凌钰低头看自己摊在桌面上的试卷。
她自己的练习一般很少如此认真对待。
这自然不是她的,是张明意前几日月考的数学卷子。
“也许参与一次,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苏凌钰嘴角下压,这是她思考时的表现。
最后在试卷上用红笔画上勾,她收了笔。
起身走向讲台上大声吆喝的体育委员。
那本册子被他随意的放置在台上,苏凌钰默声拿过,用自己的黑色签字笔秀气的在几个项目前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做的自然,显然没有注意到身边逐渐消逝的嘈杂声。
可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在乎。
做完想做的事情,她把册子原封不动放回,又默默地离开。
到了晚上,苏凌钰没有像往常一样边预习功课一边等张明意上来。
只是沉默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被自己批阅过的试卷,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
听到身边有动静,她倏地挪开了眼,视线追寻着那人走过来的身影。
张明意挂着一抹笑,跑过来的步子显得风尘仆仆。
身上沾染上水汽,可能来时特地擦洗过了。
等那人坐下,苏凌钰开口:“我报名了运动会的项目。”
那人看上去很惊喜,忙不迭地说:“那很好,你整天闷在教室里,是应该动动。”
“报了哪几项?”
“八百和跳高,虽然我并不太擅长。你呢?”
“田径类的,长跑短跑。我也报名了跳高。”
说到自己的长处,张明意显得格外兴奋。
“我们早上可以一起跑步,顺便教教你跳高。”
“跳高该怎么练啊?”
张明意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悄咪咪地说:“我有训练室的钥匙,我带你进去。我指导你,练个二十分钟没什么问题的。”
好像真的有人偷听似的,她们两个人靠得极近。
张明意嘴唇贴着苏凌钰的耳廓说话,吐出的气声喷洒在对方的脸上,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