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后妈统管全家 第100节
似乎还有女人在哭?张翠花加快脚步,顺手拉了郑爱国一把,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走。
别是姜韵宜被欺负哭了。
此时场面和张翠花的猜测半点不相关。哭的是另一个人,甚至还是村里有名的霸道泼妇。
而姜韵宜好端端的站在那女人跟前,似乎难得的神气起来了。当然,那得是抹掉她此时脸上苦相的情况。
姜韵宜这边的事,要说会半个钟头前,她发现屋后野菜不能吃,跑到山上那处据说大家都爱去的割野菜圣地。
与某著名霸道泼妇狭路相逢。
“都说了!这是俺娘几个先看见的,都割了半筐子了,你抢个屁啊!别以为娶了个厉害的媳妇就能欺负到我们头上去。”
“……山是大家的。”这道声音明显比前边的中气不足,显得唯唯诺诺的,就是姜韵宜了。
不等她继续说,嗓音嘹亮的继续呛呛,“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还不够割呢,你还来凑热闹。”
这带着点霸道劲的道德绑架十分唬人,稍微脸皮薄的都待不下去。却没想到姜韵宜被说的都不敢搭嘴了,还不走。
一直看热闹的婆子看姜韵宜杵那当门神,生怕把她那厉害媳妇招过来,到时候再把她牵扯进去,她可不想张翠花揍。
赶紧笑嘻嘻的唱白脸,“要我说,大明媳妇你就别跟她犟嘴了,你看她这五大三粗的,你是能吵得过,还是打得过?哈哈哈。”
一直嚷嚷着让姜韵宜走的葛秀莲不仅是村里有名的霸道泼妇,更是个干活吵架的好把式。
此时一边吵架,手里的活也半点没落下。却是鲁直的,一点看不明白看热闹的婆子打定主意让她当坏人。明明婆子也觉得野菜不够割,想把这块公有地占了,却只让她出头。
听见婆子这么说,葛秀莲还搭腔道:“去,你才五大三粗,我们这是健康,是能顶半边天的妇女。哪像她似的,跟个地主家的小姐似的,柔柔弱弱的。”
被两人红脸白脸挤兑的姜韵宜,被气得手都有些抖。她手里的篮子只装了一篮底野菜,带回去拌了都不够一人一口的。此时是留也不行走也不行。
要是往常,姜韵宜远远看见她们了都躲着走,生怕起了冲突,哪还考虑留不留的事。
但是现在她不是以前的她了。她自我升级了,明白点生存道理。
比如在这种资源匮乏的初春,不能由着这几个人学小狗撒尿占地盘。她要现在退让了,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另一片野菜地。
想到这,姜韵宜倒是凭生出勇气和人讲道理。只是她毕竟没和人吵吵过,嘴拙,实在不知道怎么辩驳这种歪理邪说。
一时间只知道愣在那里。
葛秀莲割完脚下野菜,余光瞥见姜韵宜还不长眼的杵在那,顿时就不乐意了,拎着镰刀就朝人走去。
嘴里吓唬她,“你傻愣着干啥玩意?是不是想挨揍。”
就是这个时候,郑大明终于找过来了。瞅见姜韵宜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站在那里,势单力孤。眼看着要被一个胳膊比她大腿还粗的人怼上面门。
郑大明出离的愤怒了,猛地冲上前去。
然后就导致张翠花隐隐绰绰听见的哭声。
“误会?你说啧是窝会?”
说话漏着风,‘霸道泼妇’葛秀莲捂着自己磕掉半拉的门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第116章
葛秀莲的控诉声中,忽然插进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呦,这是谁啊,张着大嘴嚷嚷,中气十足啊。”正是赶来的张翠花。
她手里还拿着棍子呐!
左右拱火的婆子,一看见张翠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赶紧拉着女儿躲了两步。
婆子那点功力只能糊弄没脑子的葛秀莲,和嘴拙的姜韵宜。碰上死不讲理的张翠花,她认为自己是神婆遇上土匪,有神道也施展不开。
张翠花暂时管不了婆子,感觉到她躲避的动静,随意朝那边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抡起拿来拨草开路的棍子,在半空挽了个棍花,唬的众人一跳。
‘锵’,那老长的棍子戳在葛秀莲的脚边,吓得她赶紧躲了躲。
连捂着嘴的手都扯了下来,喊:“你是不是有病!看不出是我被祸害成什么鬼德行了?还跟我逞威风!向着自家人也不能不讲道理。”
随着葛秀莲的话,觉得自己失误伤人的郑大明满脸惭愧之色。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实情完整说一遍。
但想到却是是自己推的,无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看着葛秀莲满嘴血,郑大明想道: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再说她的坏话,会不会太不近人情。看着怪可怜的。
不管郑大明是不是脑子发昏的开始同情葛秀莲。葛秀莲自己可没那点舍己为人的善良感。
她甚至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看此时郑大明和姜韵宜都不吱声,顿觉果然是自己占理。
俺婆婆还说俺人事儿不通呢,看俺讲道理也是很有一套的。
顿时,葛秀莲暗搓搓得意,仰着脑袋瞥张翠花,“傻眼了吧。”
把眼前威风赫赫的棍子推远了些,不让它挡自己视线。
葛秀莲矜持道:“先替你公婆给我道歉,我也不让你跪下认错了,你就弯个腰给我鞠个躬吧。然后咱们说说,赔多少钱,少了我可不干。你不是当老师的吗?你男人还是军官,起码得这个数吧。”
葛秀莲伸出胖乎乎的五根手指,晃了晃。
葛秀莲她婆婆往上两辈儿出过唱戏的,小时候听过不少戏。
前两天葛秀莲和她婆婆起龌龊,她婆婆就借着给家里讲戏,试图传播孝道大过天的道理。
当时葛秀莲听个热闹,还在心里埋汰她婆婆说几句戏都得关上院子门说,胆小。
现在看见张翠花给姜韵宜出头,忽然又顿悟了,想起戏文里替父受罪的唱词。
葛秀莲一副优势在我的嚣张表情,似乎笃定张翠花一定会想尽办法给她赔罪。
张翠花嘴角抽了抽,搞不懂葛秀莲的脑回路,也不想和她啰嗦。
摆摆手,也不让郑大明堵姜韵宜前边当门神,直接把姜韵宜拉出来,让她前因后果说个清楚。
“到底是你们谁的错。要是咱家的问题,那就把她送医院镶个牙,要是她的事……”
说到可能是葛秀莲先找事的可能,张翠花手里的棍子又挥了一圈,引得446的吐槽【你表演武术呢?】和其他人的惊慌视线。
发现张翠花不按戏本走,葛秀莲顾不得捧着自己的嘴巴顾影自怜,黝黑坠着横肉的大脸上粘着满嘴血,说话间齿缝红红白白,跟吃了小孩似的。
她抢先辩白,“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就算是我气不过先说了两句又怎么样?”
葛秀莲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是暴躁了点,但是,“我现在牙都让你们打掉了,难道还要追究我的责任?!而且你不说先把婆婆公公安顿好、给受伤的人赔礼道歉,倒是先逞起能来了,显得你了。”
一番颠三倒四的辩白,也就在旁边那婆子的耳朵里走了一遍,其余人就没仔细听她说的是什么鬼话。
林婆子对葛秀莲刮目相看,觉得她该无脑莽夫的时候莽夫,该言语绑架的时候绑架,这才是生存智慧呢。看来以后不能把她当傻子糊弄。
这么想完,发现张翠花一脸无动于衷,还擒着大棒不给颗甜枣。
林婆子又换了想法,看来还是得能打,像爱国媳妇似的能打,那才能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林婆子都不在管葛秀莲说什么,开始专心听姜韵宜说话。
林婆子自然是知道全部经过,但是她想看张翠花怎么解决这事。难道真的一毛不拔?那葛秀莲满嘴血的往大队长家一坐,老郑家还想在村里住吗?
姜韵宜生怕真成了自家的错,被张翠花拉出来就赶紧解释,“翠花,你听我说。”
一五一十把自己怎么被恐吓,葛秀莲怎么被一跟头推到,然后误伤到大板牙说了个明白。
“真是她自己磕的,你看石头那还有掉下的半颗牙。”
姜韵宜指着那颗带着点血渍的石头,“大明就是怕她打我,一时没收力气,真不是诚心想把她牙打掉。”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马看见地上扎着一块石头。
当时的情形其实挺凶险的。看那个力道,得亏这边野菜生得好,那块石头常年累月被当成镰刀的磨刀石,表面磨得平滑,不然真把葛秀莲的脸戳个稀巴烂。
张翠花听完,手一挥,“爱国,回家骑车子,咱带着秀莲嫂子去县城医院止血。”
其他人:……
“不是!”
葛秀莲一手挥开试图搀扶她的郑爱国,“滚一边子去。张翠花,这就是你断的案?我还当你扮着黑脸当青天呢,就这狗屁判文啊。”
还就帮她止血,止血有个屁用,还得兴师动众的去县城。不等到医院她的血就止住了。
葛秀莲说话的时候,觉得影响发挥,捂着嘴的手早就叉在腰上。激情输出片刻,没有感受到新的血腥味。
往地上‘呸’了带血渍的吐沫,“老娘我血早就止住了,别给我打马虎眼,说赔偿!”
“止住了你给我说什么废话,走!”
前半句是给葛秀莲说的,后半句张翠花直接招呼自己人离开。大好的时间享受美食,在这跟她拌什么嘴。
眼瞅着张大明这个‘犯人’要离开,姜韵宜这个好欺负的也要走,留下张翠花压阵,葛秀莲不干了。
哦,闹半天,我净没半拉门牙,你们一毛不拔?
葛秀莲自知不是张翠花的对手,干脆倒地不起。
扯着张翠花的裤子干嚎,“没天理了!砸人脑袋一个包还能得句对不住呢!俺大门牙都让你砸一半,你拍拍屁股就走人?苍天啊!大地啊!老百姓活不下去了!”
林婆子也觉得张翠花这么断案不清楚。明明就两个选项,要不是郑大明的错,应该给葛秀莲赔钱;要不是葛秀莲的错,直接打葛秀莲一顿。
现在黑不提白不提,只说点小毛皮算什么?
还有就是,林婆子瞪了一眼想拉着自己走的闺女,走近两步,“秀莲啊,你不能在这喊。这除了俺们娘俩,就是她们老郑家的人,哪有人给你做主?”
你得去村里喊,敲锅打盆的挨家挨户吆喝,最好坐大队长家门口嚎。
“娘!”
林婆子闺女听不下去,“你就别掺和了!”
试着劲把她娘往葛秀莲的反方向拉,林婆子闺女附耳嘀咕,“葛婶子前两年还把人家郑建军的门牙打掉呢,现在还好意思这么说。”
“什么?”
林婆子诧异出声,然后反应过来刚才不止自己那么惊讶。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张翠花说话来着。
“翠花啊,你这不知道这茬啊。唉,你说这事闹得。”
“娘!”
“哎哎,我不说了,咱们回家行吧!”林婆子收集够了八卦情报,拎起满满当当的野菜篮子,一手篮子一手闺女往山下走,“你打我儿子门牙,我让你一辈子说话漏风,这郑大明心肠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