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霍行也知道他害羞,没再提昨晚的事情,只是把火烧旺了一点:“今天要下山吗?”
  苗应摇头,他才不要这个样子被娘和祖母看到,最好连霍行也不要留在这里,让他一个人度过这尴尬又羞耻的这一段时间。
  霍行点了点头:“我捉了只鸡,一会儿炖汤。”
  苗应有些自暴自弃地点头,不敢去看霍行的眼睛,霍行在屋外面处理了鸡,放在锅里炖上,随后看向苗应:“你要在山上待几天?”
  苗应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要持续多久,只好摇头。
  霍行站起身:“你看着锅里,我回家再去拿些东西,一会儿再上来,你一个人能行吗?”
  苗应嗯了一声,又看到自己先前收了的菜籽,吩咐霍行:“把他们带下山去,然后趁着有太阳晒干,等我回去再处理。”
  霍行点头:“还需要些别的东西吗?”
  “你看着拿吧。”苗应觉得热意又起来了,拼命忍住喉间的声音,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你赶紧走吧。”
  霍行迟疑了一瞬,也看到了苗应现在脸上出现的潮红:“你还好吗?”
  苗应咬着被子转过头不去看他:“我没事,你走吧,赶紧走。”
  要是再不走的话,苗应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扑上去了。
  霍行看着他收好的这些豆荚,把散落在屋里的也放进了包袱里,一点点都没遗落下来,临要出门的时候,又听见苗应压抑的轻哼声。
  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在苗应看不见的地方,他沉默着洗干净了手,坐回苗应的身边。
  在他碰到苗应的时候,苗应差点跳起来,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转头看他,声音颤抖:“你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我速度最快也要三个时辰才能回来。”霍行边说边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被子从他的腰落到他的胯间,随后他的手也落在了苗应的背上。
  苗应很想反驳他,想说他看起来就像是会□□焚身爆体而亡吗?但身体很诚实地已经跟着霍行的手一起舒服得颤抖。
  ……
  苗应又浅眠了一会儿,霍行在他睡着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山上,等苗应清醒过来的时候,鸡汤已经熬出了香味,他这会儿总算感觉到饿了,爬起来喝了一碗鸡汤,吃了几块鸡肉,这山鸡鲜嫩,炖出来也没有一点腥味,苗应吃完之后,觉得自己又有劲儿了一些。
  听着外面的鸟叫声,苗应长长地叹了口气,要说昨天晚上姑且还能说是因为做了春梦,今天早上就完全是清醒着被霍行这样那样。
  果然是男人的劣根性,精虫上脑之后连自己是直男都忘了。
  喝完鸡汤之后他又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之后霍行已经回来了,带着李红英做好的干粮,还有些调料,一看就是要在这里长住的样子。
  苗应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因为情潮又袭来了。
  这样醒了被帮助,帮助完又睡,睡了吃饭,吃了又被帮助的日子过了四天,苗应整个人的羞耻心已经都没有了,只是偶尔看着霍行的手指,脑子里也会突然放起烟花。
  当然他也不都是完全自己享受,在看到霍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和额角怎么也滴不完的汗水,还有跟他一样根本收敛不住的兄弟,苗应想也没想就要探手去,但被霍行按住。
  他们贴得很近,呼吸都缠在一起,霍行的声音很低,似乎有什么被他压抑着:“不用,没事。”
  苗应又理所当然地享受起了他的帮助。
  第五天,苗应终于完全地恢复了过来,看着晾在外面树上的衣裳和亵裤,他已经能够淡然自若了,甚至面对霍行的时候也不会再害羞了。
  “今天就下山吧。”苗应面无表情地把目光从他的裤头上移开,转身回屋子里收拾起来,把虎皮垫子收进箱子里,衣裳装进包袱,没吃完的野味也装起来,随后两人准备下山。
  苗应只觉得浑身舒畅,这会这具身体甚至比他前世的身体还要强壮,走路久了都不喘了,一口气儿下了山。
  到家里的时候除了霍小宝,李红英和祖母都在,祖母正在给菜籽的豆荚翻面。
  经过这几天的晾晒,豆荚已经干了,用手一碰里面的黑色的菜籽就掉了出来。
  祖母看着苗应:“小应啊,这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也不能吃。”
  苗应故作神秘:“祖母,这可是好东西,我打算今年秋种的时候,就在咱们的地里种这个。”
  祖母和李红英种了快一辈子的地了,也从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两人就有些迟疑,但又想起之前苗应说过的,可能会被别人嘲笑,那应该就是说的这件事了。
  苗应也知道她们的犹豫,于是说:“这样吧,等我把这个东西的成品做出来,你们再考虑考虑呢?”
  李红英点头,她知道苗应总有奇思妙想,与其这会儿就拒绝他,不然看看他究竟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他们上山这几天,李红英也差不多猜到了苗应为什么会不下山,但有些奇怪为什么苗应能生龙活虎,反而是霍行有些神色恹恹的。
  不过为了给两个人补身体,她又把他们带回来的那半只鸡给炖了,又嘱咐他们好好休息。
  回到久违的房间里,苗应像一块饼瘫在床上,木屋的地到底是木头做的,有些硬,这会儿睡在柔软的床上,整个人就像躺在云朵上。
  霍行坐在床边,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袱,放到苗应的面前。
  苗应掀开眼皮,无声询问。
  “我这次去府城,赚了些钱。”他把包袱打开,里面好多一两一个银元宝,堆在一堆一个个银闪闪胖嘟嘟的,可爱得很。
  苗应把脸埋在银子堆里:“这么多吗!你干什么去了赚这么多钱?”
  霍行简单地把去府城的事情说了说,说镖局里的人都善待他,说他在外面也赚了些,两位富家公子虽然有些骄纵,但人很好。
  苗应静静地听着,直觉霍行对他有隐瞒,照他说的这些,也不会赚这么多,于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霍行有些心虚,随后才说:“跟着镖局去走了一趟,没什么危险。”
  苗应却想到了他在很久之前做的那个梦:“你是不是受伤了?”
  “只是轻伤。”霍行说。
  苗应不由分说地爬起来,很迅速地把霍行压在身下,伸手解了他的衣服。
  霍行不敢太用力,于是苗应看到了他身上从后腰缠到前胸的绷带,上面还有些猩红的血迹。
  苗应赶紧从他身上起来,又把他掀了过来:“这么严重?”
  “只是看着严重。”霍行穿好衣裳,“已经都好了。”
  苗应想起他们在山上待了四天,霍行都没有处理过他身上的伤,这会都不知道捂成什么样子了。
  霍行顺从他脱下自己的衣裳,露出精壮的身子,苗应咽了口口水,随后拆下了他的绷带,看到了他背上那么长一道疤,梦里出现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在一个四周都很黑的地方,唯一的光亮来自火把,一把刀从你的面门上落下,但你转身躲过去了。”苗应看着那还没有完全结痂的伤口,“你有药吗?”
  霍行点头,他离开的时候,镖局给他拿了上好的金疮药,他在回来的时候没舍得用,总想给苗应留着,万一他以后划伤手或者怎么样,也能用。
  苗应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给他敷上药,用柔软的布条重新给他缠上,这个动作总是不免跟霍行有接触,霍行身上的肉跟自己软绵绵的肉不一样,霍行身上的肌肉很结实,他又有些没忍住,偷偷地又摸了好几把。
  只是欣赏,只是羡慕,苗应想。
  霍行的喉结滚了滚,抓住了苗应还想再摸一把的手,摊开他的手心,看到了他手心里那一层茧。
  “你在赚钱的时候我也在努力啊。”苗应收回自己的手,“这些茧也是我努力的证明。”
  霍行不想他的手上出现这些痕迹,从前的苗应手上从来没有这些,他的手一直都是白皙又柔软的。
  霍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苗应先前的记忆还没散去,还记得霍行用手指沾了这个东西,然后……
  他的脸猛地红起来:“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霍行只是把盒子交给他,看着他已经生了茧的手心:“这是府城里卖的蜜合膏,说是涂了可以润泽肌肤,你试试。”
  苗应现在根本无法直视这个东西,只能胡乱地塞到枕头地上,当做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况且他一个男人,擦什么香香,男人就是要糙一点才好。
  “对了。”苗应整理好情绪爬起来,找出他画的图纸,“你看我画的这些,你说有做出来的可能性吗?”
  霍行接过他手里的纸,看着一目了然的东西,又问了些别的他有些不理解的东西,在苗应解释过之后,顿了顿:“应该是能做出来的。”
  苗应睁大眼睛:“真的吗?”
  霍行不想让他失望:“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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