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白日处理事务,夜里一直修炼到清晨。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白容千收了功,推开门,风雪灌入。
他毫无所觉的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了门。
腊八节,五谷堂也不去,不饿吗?韩逐流举着食盒和灵酒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容千侧身:进来吧,记得关好门。
韩逐流后脚一踢,门就关上了。
看着满院子的厚雪,觉得实在是碍眼,挥手间,灵力席卷厚雪,直接掀到了院落后。
啊师兄,后屋是我啊!于飞的声音从屋后夹杂着风雪同至。
韩逐流眨眼,扯着嗓子喊:抱歉啊于师弟,我不知道后面还有院落。
于飞飞到白容千的屋顶,一看韩逐流拎着食盒,便笑着作揖:韩师兄安好,这么晚,你们喝酒?
韩逐流双眼有些闪躲:也不是,你大师兄没吃饭,我特来看看他,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于飞可有眼力见了,韩逐流都赶人了,他哪还能赖着不走。
笑着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于飞嗖的一下飞了回去。
白容千站在门边望着笑嘻嘻的韩逐流,扬了扬头:快进来,外面风大,你的伤刚好。
韩逐流暗喜,一头钻进了白容千的卧房。
房间干净整洁,淡淡的檀木香缭绕着。
你的伤刚好,不必单独跑这一趟。白容千给他抽了一张凳子,又接过食盒和灵酒。
你照顾我三个月,还不允许我探望一下你了?韩逐流把食盒打开。
是一些灵豆灵米灵花做成的糕点,还有一只灵畜做成的烤肉。
两碟灵菜。
又拿出酒杯,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师兄,你不可贪杯。白容千抓住韩逐流的手腕。
仔仔细细的探查他的经脉。
刚刚修复,灵酒还是少喝。
韩逐流反手抓住白容千的手:无妨。
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好像有心事,作为师兄,来为你排忧解难了。
白容千抽回自己的手,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眸子染上忧愁:愿师尊闭关成功。
也希望师弟师妹突破成功。
韩逐流抿了一口将筷子和碗碟推了过去,给他夹了一块烤肉。
师尊师弟和师妹仙道昌隆,无妨无妨~韩逐流宽慰。
五宗形势严峻,我不知能不能替师尊守好落雪峰。这才是白容千心中最愁的事。
妖魔猖狂,五宗又不团结,万一三宗做局让龙吟宗做炮灰,他们能抵挡一次又一次的兽潮吗?
师尊封印王兽十余年,修真界和妖魔界也安定了十余年,只要王兽不出世,就不怕。韩逐流给白容千倒酒。
若再出一只呢?白容千对秘境里那只独角地龙兽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他不确定那只独角地龙兽到底是什么境界,但让韩逐流金丹大圆满重伤。
侯级肯定有,甚至更强。
容千,事在人为,你还有我,我永远站在你的一边。韩逐流的手轻轻的搭在白容千的肩膀上。
白容千抬起眸子望着一脸认真的韩逐流。
从何时开始,这个总是爱开玩笑的师兄也变了。
答应他之事,一一都努力去做。
哪怕自己重伤濒死,也要拖一拖那候级的兽。
要不是梵仙山的人卑鄙,有了韩逐流的助力,或许他真的可以摘到神草。
多谢。白容千朝着韩逐流露出感激之色。
叩叩敲门声。
两人微愣,这个时辰,还有谁?
白容千看了眼韩逐流: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韩逐流也起身。
白容千没有觉得不妥,反正韩逐流的名号,落雪峰谁人不知。
吱呀门打开。
一身白衣的慕凝站在门外。
这下,三人都愣了。
白容千抽了抽嘴角,心道:完了,这韩逐流又得疯。
慕凝望着韩逐流眼中划过一抹惊讶:韩师兄也在。
韩逐流轻咳一声:嗯。
表哥,我想下山一趟,你有没有什么要给姨母带的?慕凝道明来意。
白容千从芥子袋中拿出一些灵草递了过去:帮我交给母亲,代我问安。
好。慕凝收了灵草。
看了眼韩逐流和白容千,两人的脸上都是红红的,顿觉事情大概是成了。
心中默默祝福两人的同时,她确实有些私事要对白容千说。
便犹豫的开口:韩师兄,我能否同我表哥单独说会话。
韩逐流举手做投降状:没问题,那我先回去等你。
见韩逐流的红色身影消失在卧房门前。
慕凝悄悄的松了口气。
先恭喜师兄觅得道侣,我其实有一件事拜托师兄慕凝的话还没说完。
白容千皱眉:什么道侣?表妹你在说什么?
啊?你和韩师兄没在一起吗?他错将女装的你当成我,情根深种,我们说清楚后,他没追你?慕凝说完就后悔了,挠了挠头,暗道完了,说漏了嘴。
韩师兄我对不起啊
白容千整个人钉在原地,抓住慕凝的手臂: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慕凝还能瞒着自己表哥不成?也不敢不说实话。
于是将事情前因后果,所有的事和盘突出。
白容千被钉在原地。
表哥,我不在的日子,帮我照拂一下万柳峰慕凝说出自己最重要的来意。
白容千点头,满脸都是错愕。
慕凝指了指外面:那我先走了?
嗯。白容千木讷的关了门。
脑海中蹦出五宗大比后反常的韩逐流。
给自己送花,送物品,逗自己笑,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为了他在秘境拼命,跟他索要拥抱。
甚至那灵树之灵偶尔出来总是逗他说要勇敢追所爱之人。
一切的一切,原来并非同门师兄之谊。
而是因为他心悦自己
第115章 师兄还可以教你点别的
容千,再站下去要成雪人了。雕花木门吱呀推开半扇,檐角铜铃在朔风中叮咚作响。
韩逐流倚着门框咳嗽两声,火红衣衫被屋内烛火映得泛金。
隔着风雪,白容千回眸望着对自己笑的单薄身影。
两人隔着风雪,白容千的心绪复杂万千。
韩逐流心悦他?真的心悦他,还是又在耍他?
毕竟这么多年,白容千可没少被韩逐流开玩笑。
白容千迈着步子一步步穿过风雪,走进温暖的卧房门边。
韩逐流伸手将他拽进暖阁,掌心温度透过湿冷衣袖烫进骨血。
反手关了门,将人摁在方桌前:多吃点,难道要饿肚子?
白容千接过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韩逐流给他夹菜倒酒,那双狐狸眼含着笑,一直望着他。
倒灵酒的时候,指尖状似无意擦过他手背。
白容千呼吸有些发紧,加快了吃饭的动作。
又灌了两口灵酒,整个人心绪不宁。
韩逐流见他如此,只当他是因为落雪峰的事。
又安慰道:别怕,天塌了师兄替你顶着。
白容千喝酒的手彻底顿住。
韩逐流太坦诚太直白,只怪自己心直,从未看出他的心意。
可他
可他
从未喜欢过人,男人女人都没喜欢过。
他不知道何为喜欢,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和韩逐流之间的关系。
韩逐流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得有点急,呛到了:咳咳咳
韩逐流剧烈咳嗽起来。
白容千吓了一跳,急忙去拍他的后背。
师兄就不能小心些,你的伤
韩逐流咳得眼尾沁泪,苍白指节握住白容千的手:我真没事了。
刚才只是呛到了,别担心我,我只是想你开心点,你开心点我也安心。
整日忧虑皱着眉,我的心也跟着无法舒展。
韩逐流手心的温度灼的白容千红了脸。
俯看那张漂亮的狐狸脸,白容千侧过头,却没有挣脱韩逐流的手。
檀香混着淡淡的药香萦绕鼻尖,白容千垂眸望着两人交叠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