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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这么一想,任罗疏直接睡不着觉了,大半夜地去敲了宋奚晦的门商量对策,宋奚晦睡眼惺忪地听完,反问他:“黎小三儿的老师,不就是我堂哥的爱人吗?你不是见过吗?杭训虞,你忘记了?”
  杭,训,虞。
  任罗疏当然还记得这人,但让他记忆深刻的不是宋奚晦抢救那晚,而是大学时代差点被他挂科。
  这么一想,他更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他和宋奚晦一大早就下山去接人了。据冬徽说,她昨晚一接到电话就帮任峻朋收拾了东西,凌晨就把他塞上了车,这会儿就快到了。
  不想,比任峻朋先到的,是一辆极其骚包的深蓝色跑车。驾驶座上坐着个长相极为优越的男人,而副驾驶的人,化成灰任罗疏都认识。
  杭训虞。
  但,开车的那个男人……好像是有一回在石梯上遇到非要跟他讲爱情故事的那位?他就是斯是漏氏吗?应该不是吧?
  他还没想明白,车已经停在了他们面前,驾驶座上的人率先蹿下来,笑嘻嘻地喊了一声“阿奚哥。”下一秒,立马握起任罗疏的手,大喊:“哥!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任罗疏瞬间浑身都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对于他来说噩梦一般的杭训虞也下了车,慢慢向他走近。
  任罗疏想,完了,找他算账了。于是,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直接道歉:“对不起!杭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帮他做程序的!是我鬼迷了心窍!”
  “……啊?”杭训虞微微歪了脑袋,有些疑惑,而后僵硬地看向“斯是漏氏”,“你就是这么跟他传达我的意思的?”
  理解有误?
  任罗疏眨眨眼,正想追问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他们的脑袋上忽然响起了一阵直升飞机的声响,众人循声看去,从跑车上下来的两人都变了脸色。
  “黎小三。”杭训虞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把我们的行踪暴露给你哥了?”
  【作者有话说】
  来个大集合!
  第78章
  直升机就在不远处的平地上大摇大摆地放下来一个人,看清那人的脸的时候任罗疏一瞬间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他的视线反复在两人之间摇摆,最后确定了现在从直升机上下来那个是以前在下山路上遇到的人,而一开始给杭训虞开车的才是斯是漏氏。
  “杭老师~”从直升机上下来那位一瘸一拐地向人群跑来,身后的直升机已经升空,显然,他没有再远路返回的意思,义无反顾,满眼都是拉着脸的杭训虞,“被我抓到了吧?出差不带我带黎小三?”
  彼时的“斯是漏氏”真就像被抓包的小三一样慌张,看看同行的杭训虞又看看从直升机上下来那位,最后当机立断躲到了宋奚晦身后:“阿奚哥,救我救我。”
  得到了宋奚晦的庇佑后,“斯是漏氏”的腰板瞬间硬了,开始叫板:“不,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开车的,哥你放心别人给杭院开车吗?奴才难道不是家生的才放心吗?”
  任罗疏:“……”第一次听见有人那么坦然地称自己家养奴才。
  无意间,他又瞥见护着“斯是漏氏”的宋奚晦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直升机哥”已经黏到了杭训虞身边,“杭老师,杭训虞,杭小训”地叫个不停,奈何杭训虞就冷着一张脸,捏着面前人的腮帮子问道:“还有脸叫我?我是不是叫你在家好好养伤,叫你跟管家研究婚礼去?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就来云古寺一趟顺便见见你表弟,你非要跟过来?”
  “记得记得。”直升机哥傻笑着,直言,“但你看我来都来了,直升机也开走了,你总不可能让我现在回去吧?”
  杭训虞别过脸去,吐出一句:“回去再找你算账。”
  “回去随便算!”直升机哥乐得笑出了两排大白牙,这会儿才跟在场的其他人打起招呼,“阿奚,好久不见啊。”
  宋奚晦微笑着问:“哥你好全啦?”
  “啧啧啧,些许风霜,衣角微脏。”直升机哥昂扬着脑袋,“我是谁啊?我是你们的哥!我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吗?”
  话音刚落,杭训虞一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瞬间闭了嘴。
  宋奚晦和“斯是漏氏”都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被直升机哥瞪过一眼后又只剩下宋奚晦还敢笑。
  柏油路上,又一辆熟悉的车驶来了,宋奚晦毫不避讳地说了一句:“好了,还有一个家养奴才也来了。”
  车子停稳,车门打开,任峻朋就被丢了出来。随后,冬徽也穿着旗袍踩着高跟从车上下来了,她扫了一眼人群,认出了“斯是漏氏”和直升机哥。
  “你们两个是黎家的小二小三吧?”冬徽温柔地问道,“小二,听说你前段时间出车祸了啊?好点儿了吗?”
  被称为黎小二的“直升机哥”清了清嗓子,眼看着又要说出那句“些许风霜,衣角微脏”,被旁边的人一个眼刀杀了回去,只好改口说:“好着呢,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事,我这会儿不是能跑能跳的吗?就还有点跛,养两天就好了。”
  “哦,那就好。”冬徽的视线又落在杭训虞身上,问道,“那这位是?”
  杭训虞向前伸了手,说:“我姓杭,是小鹿的爱人。您叫我小杭就行。”
  任罗疏跟着冬徽偷偷认着人,但他还是有些分不清黎家的两兄弟,更不知道怎么称呼,那“小二小三”一听就是长辈才能叫的,他们平辈之间肯定还有别的叫法。他将视线投向宋奚晦,不用多讲对方就明白了。
  宋奚晦小声地给他介绍着:“喏,我后边这个就是黎小三,是我表弟,大名黎行斯,你直接叫小三儿就行。那个黏着杭老师的就是我表哥了,叫黎行鹿,就是,杭老师要回去看的那只小鹿,哼哼。你直接叫他声哥就行了……”
  说着,将声音压得更低,在他的耳边说道:“他耳根子嘴软了,多叫几声哥他一高兴就给你爆金币。”
  冬徽和黎行鹿、杭训虞简单聊了几句就准备回家了,离开前,她把一直抱着脑袋躲在一边的任峻朋往前一推,告诉宋奚晦:“喏,人给你们带来了,随便使。他啊,就是有力气,能当驴使。”
  苦力到手,宋奚晦做主持人把一群人都相互介绍了一遍,通了名字后便带着一起上山了。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了,晒在皮肤上并不舒服,任罗疏正想着怎么给宋奚晦遮遮太阳,就看见黎行鹿变魔术一样从外套里拿出一把伞打开,挡在了杭训虞的脑袋上。
  “怎么样?我帅不帅?”
  杭训虞抬手就往黎行鹿腰上一拧,说道:“回去照样跟你算账。”
  那一扭虽然没有拧在任罗疏身上,但人类是会共情的,他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腰,这一幕被宋奚晦尽收眼底。
  宋奚晦小声向他保证:“放心吧,小罗哥,我不拧人的,我肯定不拧你。”
  任罗疏笑笑不说话,他可不觉得宋奚晦的保证有什么含金量。
  到底去哪里搞一个能遮阳的东西呢?
  他看见了任峻朋蜗牛壳一样的大背包,于是,他后退了几步,退到了任峻朋身边,说了声停下,而后拉开了双肩包的拉链,从里边找出了把伞。
  任峻朋出远门的行李都是冬徽亲自收拾的,任罗疏认真观察过,只要是冬徽收的行李肯定少不了一把伞,这点任峻朋似乎是不知道的。
  六个人,两把伞,总要有两人落单,但落单的两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高兴的,毕竟他们表现出了一种浓浓的相见恨晚的感觉,已经到了互报生辰八字称兄道弟的地步。
  任罗疏抢了伞的愧疚感算是小了些。
  “阿奚。”他在宋奚晦耳边小声说,“你觉不觉得后边那俩弟弟,傻到一窝去了?”
  宋奚晦听完不动神色地向后看了一眼,为了争口气一样反驳说:“我表弟是省状元,你表弟呢?”
  任罗疏:“……”这个比不了,人家弟弟是省状元,他家弟弟走的体育特招。
  但他也会化劣势为优势:“但我表弟身体好啊。”
  宋奚晦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吐出一句:“那你看我哥,你知道吧?他两个多月前才出的车祸。”
  任罗疏:“……”完了,这也比不了。
  黎行鹿这会儿虽然能走了,但腿跛着,走起路来有些慢,一群人便放慢了脚步,到慧然的院子时已经快要到中午。
  慧然已经煮好了绿豆汤在等他们,还叫人往院子里搬了些斋饭。
  让任罗疏没想到的是,慧然和杭训虞也是认识的,两人一见面就握起了手,一个喊着“慧然大师”,一个喊着“杭院长”。
  “你们认识啊?”这话是黎行鹿帮任罗疏问出来的。
  “嗯。”杭训虞没有瞒着,解释说,“以前写论文的时候认识的,这些年也一直联系着。”
  慧然双手插着腰,抬抬下巴,问宋奚晦:“怎么杭院儿也是你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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