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什么课？”
“他不是来支教么？”
“哦？”江健很惊讶，“我不知道啊，他只跟我说过来陪你过生日，他来你们村支教？”
温绵川没骗人？
真的是过来给他过生日？
俞皓顿时有点小得意，原来连江健也不知道温绵川会来支教。
“喂喂喂？”江健又听不到回应，以为他在村里网不好，“还听得到吗？”
“去广州前再喝一杯吧。”俞皓索性换了个话题，并不打算把温绵川在他村子里支教的事情告诉他。
“那等皓哥你call我。”江健笑道，“别说去广州前，去到广州以后我们也可以喝！”
“好！”
俞皓挂了电话，走回大堂里坐着，长长舒了口气，感觉一身轻松。
宋洋看他心情不错，随口问：“不回家？”
俞皓把头挨在椅子靠背说：“凉凉空调。”
宋洋冷笑起来，“一时一个样，是不是青春期来晚啦？”
俞皓认真掂量这句话，从早上的情形来看确实像，他顺着话匣子问：“昨晚我几点回来？”
“你还好意思问？”宋洋皱起鼻子，“昨晚你死活不肯回来，要不是温老师实在搞不定给我打电话，恐怕你得睡在村路口。”
“……”
“不记得？”宋洋看他没反应，继续说，“你还吐了温老师一身，知不知道？”
俞皓面无表情地倒抽一口空调凉气，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回头给人好好道谢，温老师为了照顾你，还留宿我家打地铺。”宋洋拿出家长语调，“以后去到大学，就是个小型社会，这些人情世故你得懂……”
俞皓无心听他后续的长篇大论，只觉得脑子很嗡，像有无数个蜜蜂在脑袋周围转。
他用力去要想起昨晚的画面，却只能隐约记起有股味道。
至于怎么回村，怎么回宋洋家，统统记不起来。
被人照顾了一整晚后，居然还……
这是成年人该有的生理反应吗？
为什么温绵川不告诉他？
熬夜到三四点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帮忙处理通知书的事情。
他是神仙吗？
直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晃悠，俞皓思绪才回来。
“到底有没有听啊？”宋洋责备道，“都十八岁了，怎么越活越回去，整天魂不守舍的。”
俞皓站起身，眼神变得异常阴沉。
他瞥了宋洋一眼后，转身走出村委。
趁着周围没人也没狗，他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全国最常用的搜索网站，编辑一行字：
十八岁的成年男性还会遗.精吗
【作者有话说】
通常在网上看病都[问号][问号][问号]
第16章 村外人
◎“阿哥，有人打我。”◎
搜寻结果让俞皓安下心来。
对于他这种没谈过恋爱、毛片也不怎么看的精力旺盛的大好青年，网上医生的诊断是：属于正常生理反应。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支教小队并不住在村子里，而是住在村外的一家宾馆。
只是他喝醉那晚，不仅吐了温绵川一身，还弄脏了宋洋的小电驴，所以没办法再载他们回去。
但也从那天开始，俞皓面对温绵川时总是变得很拘谨。
他把微博卸载了，不再去翻看温绵川的过去。就连温绵川开声问他补资料的事情，心脏都会颤一颤。
“学校的证明开过来了……”俞皓眼神闪躲着。
“那就好。”温绵川笑道，“看来学校还是很重视你。”
“可不是嘛。”宋洋边吃边说，“老校长一听都快急死，学校好不容易出一位重本学生，总不能弄丢了。”
“要不要我们找个时间回城山中学看看张校长？”黄沛沛在旁突然提议，“宋大哥要一起吗？”
“我……”宋洋眼睛瞟向俞皓，“我不去了，还得帮俞皓联系教育局，那边也得出个证明。”
“那等你忙完……”黄沛沛继续试探，“我们一起去镇上吃顿饭？听说你们这边地方菜好吃，我也喜欢吃辣的。”
“再说吧。”宋洋连忙扒了口饭，随后站起身，“阿皓，你等下帮忙收拾，我先回村委，大家慢慢吃。”
今天俞皓是临时被宋洋叫过来吃饭，说温绵川和黄沛沛买了一堆菜过来做饭。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答应，却直接被宋洋从家里硬拽过来，说人太少显得尴尬。
结果现在宋洋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丢下他与另外两人面面相觑，顿时连嘴里的肉都不敢咀嚼。
温绵川看出黄沛沛的失落，安慰道：“大哥有职务在身，也不好跟我们出去。”
“所以我今天才想过来做饭。”黄沛沛叹了口气，“你看他都没吃多少，是不是不好吃？”
“别想太多，大哥最近确实挺忙的。”温绵川说。
“也是，你说怎么会有人来农村偷狗？”黄沛沛皱起眉，“我听学生说，那些人都开着车把狗给套上直接掳走，怪吓人的。”
俞皓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没有搭腔，一心只想赶紧回家。
吃完饭，三人简单地收拾了碗筷和餐桌。
黄沛沛强行揽下剩下的清洁工作，让俞皓和温绵川先去扔垃圾。
七月的盛夏阳光灼人眼目，两人各提着个塑料袋慢慢走出屋，俞皓被晒得微眯起眼。
“你爷爷还有闹脾气吗？”温绵川同样眯着眼，找了点话题。
俞皓不知道如何作答，即使俞老爷不闹了，他跟爷爷始终没话聊，有时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还行。”俞皓说。
“感觉爷爷挺喜欢刷短视频的。”温绵川用手掌挡了一些太阳，“你注册账号没？”
“没。”
对方貌似回到了刚认识时那种状态，温绵川正思考怎么破冰，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路口，拐进来一辆小面包车。
见到有人在路上也没有减速，还更加飞快地冲过来。
俞皓下意识拉过温绵川胳膊，把他拽到围墙边。
这条小道没有铺设水泥路，车开过得地方扬起滚滚尘土。
“没碰到你吧？”俞皓屏住呼吸问，同时用手掌扇开弥漫的尘土。
温绵川没说话，只是捂着半边脸盯着飞过去的面包车。思考几秒后，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俞皓难得看他神情凝重，不禁问：“怎么了？”
“那部车……”温绵川正想解释，电话那头便接通了，“宋洋大哥，我看到有辆可疑的车，车牌号是粤XXXXX。”
以刚刚面包车的速度，经过他们身旁时间不到两秒，但温绵川却把车的颜色，车牌号，开车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司机寸头，皮肤很黑……”温绵川讲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有没有我不确定，不过刚才那部车开得很快，看到我跟阿皓走在路上都没想过要减速，我想……估计不是村里人。”
俞皓顺着车开走的方向看了一眼，联想到餐桌上谈到的偷狗事件，逐渐明白他和宋洋在说什么。
没想到偷狗贼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下开着面包在村里肆意晃荡。
要不是这条小道还算宽敞，他和温绵川根本没地方躲。
温绵川连续应了几声“好”，又笑起来说：“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后，俞皓问：“那部车是偷狗的？”
“我怀疑是。”温绵川说，“毕竟从垃圾站方向过来，可能有野狗在那周围。”
“野狗都要偷？”俞皓不解。
“嗯。”温绵川难过点点头，“我查过资料，一只狗最便宜也能卖四五百，最多能卖到两千……”
不难猜出那些被偷的狗会被怎么处理。
野狗都是吃垃圾长大的，居然还要被放到餐桌上享用，让俞皓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果然，到垃圾站后他们看到有一两袋垃圾被碾压过的痕迹，应该是刚刚那部面包车所为。
“你等下回家还是回宋洋哥家里？”丢完垃圾，温绵川转身问俞皓。
“你呢？”俞皓反问他，想着对方去哪他不去哪。
“看沛沛回不回学校。”温绵川说，“反正我下午三点才有课。”
“哦。”
最近总能看到温绵川和黄沛沛一起出现，还经常去宋洋家做客。
导致俞皓都不敢去宋洋家，生怕撞见温绵川。
每次见到对方，都会想起自己喝醉酒那些糗事，虽然不知道宋洋是否有添油加醋。
等他们回到宋洋家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熙攘的吵闹声。
好几名村民围在院子里，剩黄沛沛慌张地应付。
温绵川见状赶紧走过去，把她护在身后，“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他！”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指着温绵川鼻子说，“他也是在学校里教书的！”
俞皓在院门外瞥了眼男子，认出他是上次在学校冲他发脾气的打饭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