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好差啊。忽然间,他很难过地想着。
尤其是在坐在艾弗先生的图书馆里时。
另一边,邢薇在上选修课。
她们这些选修课并不是教授立项的,而是由一些学生立项、经学校审批通过的。于是其中不乏一些诸如“兵法在《进击的巨人》中的运用”“从《火影忍者》看国际政治”之类的抽象课程。邢薇的选修课也有点抽象,叫《机械工程在分子料理中的运用》。
课间,吕艺萌感叹道:“小时居然也会和人吵起来,真稀奇。你看,群里都传遍了。今天大草坪上,好多人都看见了。”
她把手机递给邢薇,邢薇正要去看,手机却一震。
到每个月邢钧给她打钱的日子了。
又是一大笔钱。不知道为什么,从两个月前开始,邢钧每个月给她打的生活费都会比从前多出一大笔。邢薇觉得很疑惑,但万万想不到,这是因为邢钧在两个月前就开始包养时雪青。
“等一下,我哥给我爆金币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邢薇决定给邢钧打个电话,身为妹妹的基本礼仪还是要有的。
她跑去走廊里,拨通邢钧的语音。自从上次晚上给邢钧打电话,被邢钧说不要半夜找他后,邢薇对此一直很是记仇。这次她想,我傍晚给你打电话,你总不能说我了吧。
邢钧很快把电话接通了:“什么事?”
“哥哥哥哥,你吃晚饭了吗,上班上完了吗。”邢薇一整个信口胡来。反正青春女大和哥是没什么好聊的。
邢钧随口和邢薇聊了几句,他也知道邢薇这是拿到生活费后的例行电话,随后开始关心她的学习。邢薇一听见学习话题就头疼,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她挑了一件学校里的八卦,“我今天在大草坪上,看见小时和人吵架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
“什么?”
第74章 狠辣富哥找关系
“他怎么和人吵起来了?谁惹他了?”
“哥, 你什么时候对小时这么关心了?”邢薇觉得很奇怪。她还停留在邢钧和时雪青不和的关系印象里。
“没什么,就是比较好奇。”邢钧咳了一声,遮掩般地说, “时雪青的脾气挺好的, 居然也能和其他人吵起来。”
“是哎,你之前都那么针对他了, 他都没和你翻脸。他脾气真是太好了,”
邢薇想到邢钧之前为难时雪青、说时雪青是捞男的事, 又开始叨叨。邢钧对此罕见地没有反驳,心里却想邢薇知道什么, 时雪青昨晚还在对他大吼大叫呢。
蓦地,他冒出一个念头:时雪青昨晚的失态, 不会和今天与他吵架的那些人有关吧?
那些人肯定很过分。否则以时雪青那虚荣其外、软和其中的性格,怎么会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
邢薇叨了半天,发现邢钧居然沉默不反驳,一时得意, 觉得自己身为妹妹的尊严得到了捍卫——谁让邢钧整天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一副比谁都了解大学生的模样。这下在时雪青的事情上, 不就证明邢钧的思维大错特错了吗。
“而且你还说他是捞男。时雪青需要捞什么啊,人家家境可不错了。之前过得比较朴素,是家里需要资金周转。现在周转过来了,他每天都一身名牌。那些家里做生意的,可不就是一阵一阵地波动吗。”邢薇又补了一段,“就你满脑袋都是钱,看谁都只有一个‘捞’字。”
“哦。”邢钧说。他觉得还不错。这说明他把时雪青养得挺好的。
“哥你居然不反驳了?”邢薇觉得纳闷,“好吧,你还是比我某几个同学强点。那几个人之前就爱说小时酸话、笑他家破产了, 现在他们被打脸了,又说小时家做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生意,早晚让他们查出来。”
邢钧在留子圈里见多了这种喜欢背后蛐蛐人的家伙。当初他来回坐飞机争夺家产时,他的大学里也少不了这种对他冷嘲热讽的人。他们还在背后给他取了个“家产哥”的外号。
对这种发生正面冲突都不敢的小人,邢钧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他只是不断地打听时雪青到底是为什么和几个白人当众吵了起来。邢薇想了半天又翻了半天群聊,最后说:“好像是他的一个朋友和那群兄弟会的人有矛盾。”
时雪青还有朋友呢。
“那些人的名字……哎我记得那个领头的,叫George,姓氏是……”邢薇说完,调侃邢钧,“哥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这个姓氏有点耳熟。邢钧敷衍几句挂掉电话,搜索了一下,是个前参议员的姓氏。这个姓氏代表的家族颇有权势,虽然比起顶峰时有所败落,但也算是一方豪强。
从网上的资料来看,George大概是这个前参议员关系亲近的侄孙,他的父亲也是很有地位的商人。George的ins也很自信,所有内容都公开。其中精选的内容包括一条家族聚餐。他和亲近的家人们聚在一起,对着镜头干杯。
邢钧总算想起他觉得这个姓氏耳熟的原因了。
前参议员的小孙子和他是同一所学校的,而且和他是同一所兄弟会的成员。照片里,他就坐在George的旁边。看得出来George挺尊敬他的。
邢钧在校时和那个人打过几次交道,对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这让他心下稍安。
能联系上关系,就不错。
不过毕竟好几年没联系了。资料显示那个人现在还在学校读博,大概是想要从此走学术道路。邢钧给自己在P大读博的朋友发消息打听一下那个人的近况。他开门见山:“你认识Brandon吗?”
“认识,他在我隔壁的实验室工作,怎么了?”
没想到这两人挺熟悉的。双重关系,邢钧觉得事情更稳了。他略微提了一下时雪青的事,没说时雪青和自己的关系,只说这是对自己有恩的一个叔叔拜托自己照顾的一个小孩。
小孩在M大读书,很刻苦,但最近和Brandon的堂弟有点矛盾。他有点担心日后矛盾升级。虽然不用太早介入,但如果之后有这个倾向,他希望自己能和Brandon一起作为中间人,调停一下这件事。
“OK,当然没问题。”朋友说,“你下个月过来谈专利时,我刚好牵线,大家一起吃个饭。”
“麻烦你了。”邢钧说。
“没事。之前不也麻烦你去C城帮我寄橘子了吗。”
说到这里,邢钧也觉得这件事挺稀奇的。他上回来M城时,也在谈收购朋友实验室的一项技术专利的事。没想到对方偶然得知自己在M城后,问他能不能帮自己去C城买个东西寄过来。
邢钧问他要买什么。他只说:“买个橘子吧。”
千里迢迢,就买个橘子?邢钧实在是弄不懂。朋友这表现活像是他很在意的某个人曾在C城发过一张吃橘子的照片,于是他也想尝尝这里的橘子有多甜、或者有多酸似的。
通话快结束时,朋友道:“忽然感觉,真是岁月如梭。”
“怎么这样感叹?”
“时间过得很快,每个人都变了一副模样。比如换做是以前,我肯定想不到,邢钧在遇见矛盾时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提着拳头冲上去把对方打服,而是四处迂回、寻找讲和的方法。我记得你本科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你说只有表现得足够强硬,才不会被人欺凌。”
邢钧哑然,片刻后笑:“他和我又不一样。”
时雪青和他不一样。时雪青软,漂亮,好欺负,适合被养护,又不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一个未来。
而且时雪青当一只金丝雀就行了。他可不想出门一趟,回来后看见时雪青的羽毛被人拔了,变成一只可怜兮兮的秃鸟。
“哦。”挂电话时,对方又道,“那个小孩……真的只是叔叔拜托你照顾的小孩吗?”
“怎么了?”
“听着像你的女朋友。”对方说着,语气有点调侃,“你有点太上心了。”
邢钧又哑然了。片刻之后,他说:“没有的事。”
不是女朋友,也不是男朋友。
更不是什么值得官宣的关系。
挂掉电话后许久,邢钧洗漱完毕,却难以入眠。他想着时雪青,手上却给关着父亲的疗养院打了个电话。
“他过得怎么样?”
其实是在问,邢方明被关得严不严实、老不老实。
“他的情况不错,先生。不过中风的后遗症会维持终生,很难被治愈。”
没事,这个老登被关一辈子最好。
后妈则被关在另一家疗养院里。为了不被送进监狱,她造假说自己患有精神障碍,没想到反过来坑了自己,如今也过得很“舒服”。
邢钧偶尔会打电话问候这两个人,主要是确认他们两人被关的情况,免得他们跑出来再影响到自己和邢薇的生活。频率大概是三个月一次。
可唯有一个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他的亲妈。
邢钧设立了一个基金,每个月给他妈打一笔养老钱。他的母亲至今恨他六亲不认,不让自己的舅舅在争夺家产时搭把手就算了,还反过来以侵占罪和收受贿赂罪为名把舅舅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