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她倒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从容地配合着他,只是她到底还是有些太过亢奋。
奇怪的小插曲应该已经过去了,她和秦思昭的日常生活还是照旧。
一连半个月过去,倒也无人来叨扰她的生活,她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像一只猫似的躺在藤椅上晒傍晚柔和的太阳。
她忽然想起顾时矜贵高傲中流露出一丝脆弱的样子,一种挑衅欲油然而生。
她对着天空伸出了一只手,想象着自己单手掐住顾时的脖子。
他的喉结是不是能正好卡在她的虎口里呢?
他穿的衣服那么白净,她真想泼墨水上去,他受侮辱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荣儿……”
“阿昭,你回来啦?”
她回过神来,看着秦思昭,笑盈盈的。
“给你买了卤猪耳。”
他把一个纸袋子放在了桌子上,陶金荣便从藤椅上弹起来去吃东西。
秦思昭知道她爱吃什么,她也知道秦思昭爱吃什么。
他们二人对了个眼神,便相视一笑。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非常好。
当秦思昭的妻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她觉得自己很爱他,并且永远不会改变。
吃着吃着,陶金荣就把顾时的事抛到脑后了。
可顾时却没办法把陶金荣抛到脑后。
这几日的夜晚,顾时难以入睡。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根针刺了个遍,那针一会儿重,一会儿轻,一会儿粗,一会儿又细。
他被折磨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连转移一下注意力都做不到。
在床上翻了几个来回,顾时恍然大悟,他终于发现了那细针来源于何处。
陶金荣眼神里的挑衅之意就像密密麻麻的针,时不时地要冒出来刺他一下。
这痛感往下走,又转化成了一种和痛苦截然不同的欲念。
他把手伸入了衣襟下方,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纾解方式。
床头烛火晃了晃,他睁开眼,迷恋地看着那烛泪。
那么热,那么烫。
如果滴到皮肤上会是什么感觉?
他内心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再和有夫之妇有什么牵扯,可是他现在就是发了疯似的想见她。
她现在一定和自己的正头相公浓情蜜意吧,可他却要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一丝怨恨从他的心底爬了出来。
她无非就是长得漂亮了些而已,若是她一味地低眉顺眼,轻声细气,也不过就只是哪里都有的庸脂俗粉,他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兴趣,可为什么她非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管不了了。
明天……不,现在,他现在就想去见她。
大半夜跑到秦思昭府上,只为了见他的妻子,顾时是痛快了,可金盏大半夜被守夜的宫女叫起来安排这种不伦不类的荒唐事,便很有怨气了。
金盏强颜欢笑,在心里问候了一遍顾时的八辈祖宗。
那叫陶金荣的姑娘可真是可怜,明明已经早早嫁了人,还摊上这样的荒唐事。
她是个二十八岁的女子,已经算不上非常年轻,这样的身份也方便些出入别人的后宅,既不会惊动女眷,也不会污了哪个男子的清白。
再说男人有什么用?净添乱,她这辈子都不结婚,不生孩子。
一进去,她便愁眉苦脸地同秦思昭说道:
“哎,我也实在不愿安排此事,可是陛下就想见……陶姑娘一面……我也只是个传话的,天家贵胄,我哪能劝得动呢……”
她的为难不是假的。
顾时怕丢脸,就让她来同秦思昭打交道,这样丢脸的就是她,不是顾时了。
有胆子偷,没脸面认,她心里十分鄙视这样没种的作风。
忽然,秦思昭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什么?顾时说想见我一面?”
金盏的脸色变了变,直呼其名,实在是好失礼。
陶金荣揉了揉眼睛,只穿着中衣,披头散发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
“见就见,我怕他做什么?没种的东西。”
金盏的肩膀狂抖,捂嘴憋笑,她怎么就这么痛快地讲出来了?
她转身回去,洗了脸,换了衣裳,又把头发梳好,亲了秦思昭的侧脸一下示意他不要担心,拿着一盏灯,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她似乎是没想把自己往漂亮里打扮,穿了件靛青色老气横秋的衣裳,可这样老气的衣裳反倒把她显出了几分威仪来,尖锐的眼角,淡淡的眉毛,只微微行了个礼,站起来平视着顾时,把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个遍。
她轻轻开口道:
“陛下深夜前来,所欲为何?”
他的头发大致挽好了,可还是有些松松垮垮,她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
他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简直不知造价几何,镶了银边的领口有些宽,把锁骨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
顾时看着她手中的烛火,怔怔地出了神。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第109章
陶金荣一言不发,手捏紧了烛台,忽然猛地伸出手去,手腕一斜,烛火瞬间熄灭,烛泪顺着顾时的领子流淌进了他的锁骨和前心。
一阵剧烈的炽热痛感从他领口内脆弱敏感的皮肤上传来,顾时猛地打了个哆嗦,又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
“……”
他马上转过身去,即使现在已经入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也害怕陶金荣看见他惊讶中带着迷恋的表情。
顾时抚着胸口,冷静了片刻,才转过身去说道:
“帮我弄干净。”
他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略微松开了领口。
“蜡烛灭了,我得去再把这蜡烛点上才行,不然什么也看不见。”
黑夜会放大人的欲|望,会让人卸下白天的种种限制,暴露出本性里最不加节制的一面。
陶金荣的胆子被黑夜不断放大了,走上前去,借着窗外泄进来的月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目光像蚂蚁一样在他的脖颈上不断爬着。
他脖子的侧面是一长道蜡烛的红痕,一路蜿蜒进松散的领口里,像一条妖艳的细蛇。
“不用,蜡烛已经干了,能摸出来的。”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陶金荣觉得自己被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脖颈在她眼前被猛地放大。
她没忍住,直接把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喉结就卡在她的虎口里,猛地掐了一下,他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了一种短促惊讶的声音,就像一只受惊的水鸟。
她试探性地踢了他的小腿胫骨一脚,他只闷哼了一声,没说任何话。
红色的烛泪就附着在他的脖子上,她把手指放在上面,上下划动着,凹凸不平的触感从她的指尖传来。
她指甲微微用力,便把那一整条的烛泪从他的皮肤上揭了下来。
他伸手把衣领微微解开了一点,那烛泪分了叉,像一株倒着的红珊瑚一般长在他的胸口上。
她伸手,快准狠地把那些烛泪都清理掉,撕拉的痛感和酥麻感让顾时有些神志不清。
陶金荣低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厌弃的表情。
她对他又掐又踹,可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与男女情欲相关的事,他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起反应了?
顾时察觉到了她的反感,尴尬地把一旁的枕头放在了腿上,试图把那势头压下去。
“掩耳盗铃。”
她毫不客气地把这四个字丢在了地上,丝毫没掩饰语气中的嫌恶。
被她揭穿内心的罪恶,顾时瞬间觉得无地自容,一下子涨红了脸,自知这次相会本就无理,再也没脸面对她提什么要求,匆匆走了。
她回到房里,伸手抱住了秦思昭,把整个身子都塞进了他怀里,浅笑道:
“没什么事,我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走了。”
她眨了眨眼,而且她不过只见了他一炷香的功夫,这点时间,恐怕连水都烧不热,更别提干点什么了。
秦思昭把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闻到了她身上一丝若隐若现的香气,那香气一开始是檀香的味道,随后又分出好几种层次来,堪称奢华。
他知道陶金荣平日里是不喜熏香的,身上只有干净的皂角味道,怎会有如此名贵的香气呢……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又带上了几分嘲讽。
看来动作挺快……
“无妨,荣儿,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便全告诉我吧,不然你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过。我不想你受了欺负还反倒要顾忌我的感受。”
陶金荣看着他眨了眨眼。
“那你可别说出去。”
“嗯。”
“大半夜的跑过来,肯定没憋好屁!我把热烫烫的蜡烛……倒进他领子里了,还踢了他一脚。”
陶金荣越说越觉得兴奋,像是炫耀自己的战绩一般,说到兴处便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