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余红卿无奈:“能帮她安排一个雅间吗?”
贺元慧颔首,看了一眼身侧的丫鬟。
等到陈菁儿离开,贺元慧好奇问:“怎么回事?你可不是那爱往自己身上揽事的人。”
“千人千面,每个人想法不同。”余红卿感慨,白如意管家这么久,估计是第一回遇上敢偷偷往外跑的闺秀,“她借住在将军府,独自一人悄悄跑出门,万一出事,我娘不好交代。”
她不是为自己,也没有多好心,纯粹是顺手帮白如意将麻烦扼杀在萌芽中。
贺元慧恍然:“那岂不是跟我有点像?”
余红卿摇头:“不一样的。”
贺元慧偷跑出门,是她有自保之力。从她一个人跑到兴安府那么远就看得出,她会武功,那不是会一点点,一个人出门在外也不会有事。
可陈菁儿没有练过。
“没练过武啊,那确实有些鲁莽。”贺元慧提议,“让廖将军给她配两个会武的丫鬟。或者是干脆把那些厨子都请回将军府去,不出门,总不会出事了。”
余红卿好笑地道:“难就难在这里了啊,若是纵容她随意出门,或是纵容她随意吃喝,吃胖了怎么办?”
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长胖了还怎么相看?
贺元慧日子过得简单,在安东侯府,她是府里的大姑娘,没有人会为难她,完全是为所欲为。而出了府,那是不服就干,大不了打一架。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她是知道,但却没有切身体会过其中的为难处。
“这要是自家孩子,那还好办。”
余红卿深以为然。
两人都不愿意多说旁人,贺元慧笑眯眯打量着面前的小姐妹:“说了我哥哥不是良配,你还答应这门婚事,以后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余红卿若有所思:“你哥有隐疾?”
贺元慧面色微变:“你从哪儿知道的?”
兄妹俩那天差点在这个雅间大打出手,就差明说了,余红卿又不聋,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余红卿倒有些好奇:“什么隐疾?”
贺元慧:“……”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隐约……大概……好像……”她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想让小姐妹被蒙在鼓里,“不能有孩子。”
余红卿一愣。
不能生孩子不提前说,那不是骗婚吗?
“他不能生,那以后你们侯府怎么办?过继?”
贺元慧瞅她一眼:“我那哥哥,心思有点卑鄙……啊不是,他走一步能看三步,原先他送你玉佩,后来又找母亲上门约相看一事……我怀疑他的隐疾是编出来的。”
余红卿:“……”
可真行!
虽说贺元慧的猜测有些无厘头,但也有几分道理。不然,很难解释侯夫人的热情。
小姐妹俩如今是越来越亲近,什么都能聊,贺元慧和那闵世子相看的事情不了了之,人家接了差事出京去了,归期不定。
对于国公府而言,世子的亲事远远比不上前程要紧。
“不看也好。”
话音未落,门被人敲响,外头丫鬟禀告:“姑娘,袁姑娘到了。”
贺元慧皱了皱眉:“她怎么来了?”
大家在宫中一起学规矩,互相都相熟,人家到了门口让丫鬟禀告,明显是想进来。
以二人的身份,还真不好把人拦在外头,总要给安西侯府面子嘛。
贺元慧纠结:“大好的日子,大好的心情,不想看她哭啊。”
第79章 女儿家心思难猜
贺元慧一脸的纠结,还是用眼神示意门口的丫鬟开门。
袁珍珠带着一个丫鬟,缓步踏入。
贺元慧先就看她的眼睛,见其眼睛没有红,暗暗松了一口气。
“袁七姑娘,您这是?”
袁珍珠一脸无奈:“你非得跟我这么客气么?”
贺元慧是不敢不客气,她那六个哥哥特别难缠,全部围拢过来就跟鸭子似的,只听得见耳边嘎嘎响。贺元慧已领教过几次,是真的不想再来一回了。
“袁姑娘有事吗?”
袁珍珠脸上黯然,目光打量余红卿:“余姑娘,宫门一别,你可还好?”
余红卿头皮发麻,她知道袁珍珠的脾气,在宫中那段时间,确实很爱哭。而且袁珍珠身上有种魔力,能让身边好多人都心疼她,谁要是惹她哭,会遭受到所有人的指责。
“好啊。袁姑娘可好?”
本就是得了别人的问候随口反问,谁知只这么一句,袁珍珠就哭了出来。
余红卿清晰地看到她眼睛在两息之间,红成了兔子一般,眼泪滚滚而落。
啊这……余红卿求助的目光落到了贺元慧身上。
贺元慧也很麻啊。
别看她和袁珍珠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真的很不好,她对这个侯府的嫡女完全是敬而远之。
“袁姑娘,你怎么又哭了?我们俩可什么都没说呢,你在外头受委屈了吗?”
袁珍珠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但却眨眼之间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身边的丫鬟是哄都哄不住,贺元慧无奈,只好起身走到她旁边,将帕子递了过去。
“你到底是为什么哭啊?说来听听呢。”
其实贺元慧一点都不想问她缘由,只是因为余红卿一句话而哭,这要是不问清楚,她那六个哥哥就算不为难她,也会为难余红卿。
而为难余红卿,哥哥肯定要出面,到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怕是要收不了场。
袁珍珠泪眼婆娑,看起来楚楚可怜:“你哥哥与人相看了?”
似怨还诉的言语一出,贺元慧顿时恍然大悟,与此同时,心头又泛起一阵担忧来:“是!就这几天之内,大概要定亲了。”
袁珍珠泪水滚滚而落。
贺元慧:“……”
不会吧?
从来没听说安西侯府的姑娘要与人相看,原先贺元慧真心认为这袁七姑娘最好一辈子都别嫁人,不然,谁都受不住她那六个嘎嘎叫的哥哥。
她是万万没想到,袁珍珠不知何时已经看上了自己哥哥。
她心头为自家兄长默哀了一瞬,问:“我兄长要定亲,你哭什么呀?”
姑娘家得矜持,她是故意这么问的。
心上人都要定亲了,说出自己的心思也无用,还会被人笑话。袁珍珠又不是个傻子,肯定会把话茬扯到别处去。
“他怎么能定亲呢?”
此言一出,贺元慧心知事情大了。
大多数的未婚男女在定亲之前有个把心上人实在太正常了,但真正能到非君不嫁非卿不娶这地步的很少,都是看对方定亲,或者是看清两人有缘无分以后,就会死了心,然后与所谓的门当户对的人家相看,然后定亲成亲,生儿育女。
很少有人会为了年少时的梦中人而念念不忘到影响自己的婚事……廖齐算是少数之一。
话说回来,像廖齐这般执着,最后却能得偿所愿的真的很少。
一般男女成亲后,不会与人和离。如果不是白如意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廖齐不可能美梦成真。
贺元慧忙回头看了一眼小姐妹,轻咳了一声:“我哥哥年纪大了,肯定要定亲啊。这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吗?还有啊,你和我哥也不熟,我哥定亲你哭什么?这也太多愁善感了点。”她忍不住多嘴了两句后,又急忙劝说,“你别再哭了,不然,等你哥哥来了,我们解释不清楚啊。”
袁珍珠泪眼汪汪,目光落到了余红卿身上:“要与贺大哥定亲的是不是你?”
余红卿也没想到贺元安还招惹了这朵桃花,她硬着头皮道:“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
两家已经初步约定了婚事,那不是余红卿说退亲就能退。
安东侯府的长辈们和将军府的长辈素日都忙,光是相看一场,要耽误他们不少时间。余红卿可不会因为袁珍珠跑到跟前来哭就主动说要退了这门婚事。
再说,凭什么?
人家一哭她就要让,袁珍珠又不是公主。
“你能不能……”
余红卿耐心等着她的下文,心想着这袁七要是好意思说出口,她也好意思一口回绝。
袁珍珠抬头看着她:“你到底哪里好?”
余红卿脑中忽然想起自己问了贺元安这话,他说哪里都好,处处长在他的心坎上。
当然了,原话可不能说,余红卿轻咳了一声:“这个嘛,每个人想法不同,我这……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侯府看入了眼。袁姑娘若想知道侯府看中我哪儿,那得去问侯府的长辈。”
袁珍珠:“……”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此言一出,贺元慧脸上的厌烦之色毫不掩饰,余红卿脸色也冷了下来:“袁七姑娘,再是侯府贵女,也要修口德。张口就谩骂人,敢问姑娘,我做错了什么?”
她一步步逼近。
袁珍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面对她步步紧逼,白眼一翻,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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