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去套。”邢葵踢了踢他,“我要冷静一下。”
  停在泛红耳垂旁的红唇微弯,随后靠近,轻轻地贴了下她的耳垂:“好。”
  捂着脸的邢葵压根静不下来,江玉鸣舔指的那一幕就如某抖的短视频,在她的脑海播放完一遍又一遍,跟她□□,又不愿和她假结婚,真想打他。
  棉布窸窸窣窣移动,邢葵张开手指,从缝隙中偷望,床单被套枕套都是她会喜欢的清新风格,以豆绿色为底色,绿叶黄瓣的向日葵为花纹,江玉鸣还蛮会挑的。
  他也很会套,每次她套被子都会气喘吁吁,但江玉鸣就很从容,大概是因为力气大、手臂长、手指也长……
  又想到那一幕,邢葵害羞非常,低头捂紧脸,热量从身后接近,江玉鸣自身后圈住她:“套完了,可以奖励我一个吻吧?”
  他像一只妖精,忙碌了一圈又回到了诱惑主人的目的。
  “不可以吗?你单身我也单身,彼此能尽享肉身欢愉,这里也没监控,当然你想拍我也愿意。”
  厉乘川就住在右边,周镜就住在右边对门,江玉鸣身为他们好兄弟,却跪在他们觊觎的未婚妻身后,抱着她,眸眼鼻息皆写着兴奋。
  “录下来,正好,周镜亲得你痛的时候,你能看看我们的视频,我比他让你舒服多了,对不对?”
  妈妈他好疯!
  “不过,你应当不会再让周镜亲你了吧,你想换目标了?”
  “你怎么知道?”邢葵惊讶放下挡脸的手,撇头看向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江玉鸣,“我没跟你讲呀。”
  炙热的手掌摸着她的脸,江玉鸣轻笑:“很好猜啊,一天之内就从周镜家搬出来,我很难猜不中。”
  “……”真的有那么好猜吗?是他太聪明好吧!
  “让我想想,你和周镜的关系或许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前方出现一道关卡,但你们中有人不愿意迈过去。”
  “……”全对。
  “邢葵,我不建议你这个时候放弃,既然都要成功了——”江玉鸣抬起她的脸,危险的目光洋溢着侵略性,似毒蛇哄孩子,“再努努力好吗?”
  可是……迈不过关卡的人是她不是周镜啊?江玉鸣是不是不清楚这一点?
  放在腿边的手机亮起,邢葵用余光一看:“周镜说他在门外!”
  玄关,邢葵抓着已经变温的牛奶,一口干到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解锁大门,一愣。
  周镜穿着灰色睡衣,也许刚洗过澡,清瘦颀长的身体传来些沐浴露的香气,手里拿着一只鹅黄色吹风机,他大晚上穿着睡衣来她家干嘛?!
  “葵葵。”周镜清隽的眉眼流淌着温柔,递给她吹风机,“你刚搬家,有很多必需品还没添置,我去买了只吹风机,今晚你洗头可以用。”
  吹风机,很实用!邢葵接过来,但心虚得不敢和周镜对视,方才,江玉鸣不肯躲,非逼着她说他的吻技比周镜的好。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只记得说完后,感觉脑子都在天花板上飘。
  脸也热。
  “你的脸很红。”周镜走进屋子,关上大门,就在邢葵提起心脏时,他扫过她手上拿的杯子,“是刚喝的牛奶太烫了吗?”
  邢葵点头应和:“是的。”
  “那就好。”周镜神色温和,往前迈了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杯身,暖烘烘的指节叠上她的指节,双眸直视着她,“我还以为你在家藏了人,毕竟以前厉乘川来访,你藏起我后,也像这样假装喝牛奶。”
  汗流浃背了周律师,邢葵头皮发麻,感觉本就飘在天花板的脑子已经飘出了这个家,她只能窘迫地笑:“都很久前的事了。”
  新房子的隔音不比周镜家好,他们俩要在这儿闹出什么动静,在卧室的江玉鸣一定听得见,邢葵想赶周镜走,可周镜的智商不亚于江玉鸣,她不能表露得太明显,只好陪着说话。
  “我能去你的卧房看看吗?”
  “什么?”
  周镜已然动身,邢葵慌张地瘸腿追在后头,“你慢点!慢点!我腿没你长!”
  走在前面的人止住,周镜转过身,关切地道:“我走得并不快,是你腿又疼了吗?我可以抱你。”
  “不是,就是……”邢葵走近他,纠结地扯住他的睡衣衣角,“我,你来之前我正想去洗澡,所以……这会儿我内衣什么的正放在床上。”
  指尖将棉质睡衣揪出褶皱,周镜耳尖浮出浅红,抵唇咳了声,不自在地撇开脸。
  邢葵臊得慌,但起码这劫算是渡过去了。
  “不用担心,终归只是件衣物,你不好意思,我不看床便是。”
  周镜反手开门。
  邢葵震惊,却已然无法阻止。
  房门打开,内里空无一人,周镜的视线避开床一块块地扫,当真没有人,他还以为……
  “你来我房里干嘛?
  ”邢葵夺走周镜注意,同时也偷看室内,幸好,江玉鸣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提前藏了起来,卧室能藏人的地方只有靠近门的衣柜。
  “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缺的,我好买。”周镜望过来,“听厉乘川说你在做自媒体,周梨一直在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也许你们能加一下微信,她能帮到你,虽然她不红,好歹也是个明星。”
  邢葵眼睛亮了亮:“那太谢谢了,不过我就和厉乘川讲了一点点,他居然转告给了你,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不,厉乘川跟周镜说,是想到周梨能帮助邢葵做自媒体,问问周镜意见。
  这些弯弯绕绕就没必要和邢葵讲了,他没道理帮情敌加分。
  “明天我去你的旧家帮你搬家,到时会打视频给你,你把要带走的东西点给我。”周镜踱了几步,走向衣柜,“不知道你缺不缺衣架。”
  砰!周镜伸手,说时迟那时快,邢葵横到了他和衣柜之间,后背和柜门撞出声响:“不缺,我旧家有衣架,你带过来就成。”
  周镜看向衣柜,邢葵两手一把掰正他的脸,“别看我衣柜,还没收拾,很乱的!”
  两只手臂狭窄周镜的视野,他在邢葵红着脸的注视中张唇:“其实我是想看看,这衣柜方不方便藏人,下次厉乘川过来,我好躲。”
  邢葵屏住呼吸,紧张得无以复加。
  这个问题,躲在衣柜里的江玉鸣有发言权,他站在密得近乎不透风的黑暗中,瑰丽的眉眼阴沉,很想说:衣柜很大,很方便躲。
  并且一点都不隔音,也方便偷听。
  “我可以吻你吗?”
  看,他听到了某人在发情。
  吻就吻吧,反正技术没他好,亲了,他在衣柜里嘲笑。
  邢葵眼前,周镜神色柔和,没有强行落吻,而是凝视着她,在绅士地征询意见。
  “这件事我欠你,葵葵,从前我用力没轻重,你给我一个弥补机会。”
  他说得很认真,神情专注,实际上,咳,过去那二十多次吻挺带感的,如果能降低些频率,改成偶尔尝尝,会很刺激。
  邢葵想起江玉鸣几分钟前的劝告,江医生的意思是,成功近在咫尺,他劝她坚持下去。
  周镜想要走进她的内心,她能试试让周镜走进来吗?
  她不知道,她心里有点乱。
  假结婚是不该上升到心灵层面的。
  周镜要的不止是吻,邢葵曾以渴肤症为切入点攻略周镜,如今周镜也反过来在以肌肤触碰追她,他最终要的是真正的结婚。
  那故事就不一样了。
  “你能亲得很好吗?”邢葵彷徨地发问,你能做得很好吗?她明白周镜想在她身上切个口,但是,他能不让她流血地钻进来吗?
  周镜抚摸她的脸庞,动作轻柔又克制,俨如抚慰,深邃的眼睛底也盛着缱绻柔意。
  他低下头来。
  邢葵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周镜给她的感觉人很不错,可她小时候也觉得有位照顾生病妻子的叔叔很不错,知事后才得知,那位叔叔在妻子病期就出了轨,更在妻子病逝后不久就迎三入门。
  她小时候也觉得她的爸爸很不错,后来邢母让她看一位阿姨的照片,问她是阿姨漂亮还是她漂亮的时候,她才顿觉所谓老实人的父亲是怎样不可回收的垃圾。
  真正的婚姻,是邢葵畏惧的事。
  一根长针递到邢葵手里,是早前周梨拿的那根。
  “做得不好,你惩罚我。”
  周镜揽住她的腰,覆上她的唇瓣,以前他是不准她回应的,今天却给足了她回应的空间。
  “葵葵,动一动。”
  “这样会痛吗?”
  “这里要不要轻一些?”
  温柔询问的话语钻噬着唇齿,也在耳窝搅起酥酥麻麻,邢葵握紧手中尖细的长针,耳朵红到滴血,没她发话,周镜不主动加深,就像拿了根羽毛,只将顶端拂在心口,搔来搔去,却不落下。
  不上不下,最是勾人。
  “你重一点。”邢葵憋不住勾住他的舌,得到他一声轻嘶和遏不住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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