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宋弘宇抓住邢葵的手搭上腰,“可以吗?”
  什么东西,硬的,是手机!太好了,这个新人男模看懂了她的暗示。邢葵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演,她要在短发女的视线死角摸出手机。
  宋弘宇喉结滚动,抿着唇低头。
  邢葵专注地摸手机。
  砰!短发女又拍了下桌子:“磨蹭什么!我要激吻,激吻听得懂吗?把舌头伸出来,快点!”
  邢葵吓得浑身一激灵,心脏直跳,挤进宋弘宇口袋里冰凉的手隔着薄薄布料蹭过他的腰,宋弘宇也跟着心脏猛跳。
  要拍舌头的话,靠演演不出来,他得真、真、真……宋弘宇耳根通红,凝望邢葵的唇,他是第一次,要是能给她的话,可能是他的荣幸。
  邢葵快吓死了,哪来的神经病。她顶着脑震荡做起权衡,是接吻继续拿手机,还是不接吻放弃自救。
  谁会愿意放弃自救,不在宋弘宇口袋中的手揪紧睡裤。
  砰!包厢的门被人踹开,一人抓住宋弘宇后领,将他扔到地上,捞起邢葵抱进怀里,摁住她的后脑勺:“别怕,别怕,别怕。”
  邢葵闻到熟悉的薄荷味道。
  宋弘宇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吃惊地望着来人,他在京江大学读书,全校只有一个体育特长生比他好看,然而来人的模样竟和那位不相上下。
  第25章
  来人正是周镜。
  他出发地点为法院,离会所比出发地点在小区的厉乘川近,并且周镜了解周梨,连查带猜,比厉乘川先摸准周梨目的地。
  邢葵伸手抱住周镜,属实受到不轻的惊吓,抱到熟稔的人,鼻尖发酸,颤抖着,眼眶湿润起来。妈妈,再晚一点她就要被强迫和陌生人接吻了。
  “你还真喜欢她,看来我找对人了。”坐在沙发上的短发女在两位男模之间抬起手机,“她就是这张图上你抱的人吧。”
  什么图?
  邢葵闻声撇过脸,图片背景是飞燕商场一楼餐厅,是那天周镜抱她的场景,被偷拍了吗?
  “不会有错,就是她了。”短发女拉拉墨镜,扫看她和周镜,嘴角扬起冷笑,尖尖的下巴抬高,指向躲到一旁的宋弘宇,“你们该分手了,刚才你进来没瞧见她和那男的亲嘴?”
  方才那角度,从外面看是像接吻。
  邢葵仰头想解释,周镜温热瘦薄的手掌落到她头顶,摸了摸,又擦掉她眼边的泪,俯视她的双眸书写温和:“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回去洗洗就好,乖。”
  早些时候周律师应当在上庭,外套穿的笔挺西装,邢葵还是头一次见他穿西装,优雅得体,跟那几十个男模比完全不是同一档次,她弯起泪眼笑开。
  骤然,短发女下撇嘴角,抓过薯条盘砸向两人:“我准你谈恋爱了吗?周镜。”
  砰!盘子在彩光照射的墙上四分五裂,周镜将邢葵揽在身后:“你胡闹什么,周梨。”
  他个子高,虽然清瘦,但也比邢葵宽,一下将她挡得严严实实,仿佛一根定海神针。
  周梨?邢葵揪住周镜衣裳偷瞄,感觉短发女的名字有点耳熟,貌似在哪儿听过。
  “我们走。”
  “你们走得掉吗?”
  好经典的影视剧台词。
  包厢打开的门那儿,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将她和周镜围困,周梨坐在沙发上,弯腰,抽出桌子下方一个方形纸盒,“来了我的场子就该听我的规矩。”
  邢葵好奇地望着周梨拆盒子,周镜一动不动地护在她身前,进会所前,他将地点发给了厉乘川,包厢内外至少一百名黑衣保镖,邢葵的腿不方便跑,单单两人难以闯出,他须得等厉乘川过来帮忙。
  “你想做什么?”
  周镜一发问,邢葵便听出他想拖延时间,赶紧打辅助追问:“是啊,你想干嘛?”
  两人一唱一和,直让周梨嫌弃拧眉,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推开两旁男人,拢拢白皮草外衣,从盒子里取出一摞纸牌,黑金色,比一般的扑克牌要大一圈:“我们来玩玩游戏吧,最终赢家可以要求输家做任何事。”
  邢葵和周镜需要拖延时间,互望一眼,同时同意。
  这是一款前几年流行的卡牌类“真话or假话”游戏,经由会所本土化改编,常用于助客人取乐。
  四人游戏,一局总共二十张牌,六张暧昧牌,六张接吻牌,六张燃情牌,两张万能牌。
  开局二十张牌会打乱,发给每人五张,以某种牌为打出牌,无论玩家手里有没有
  ,都必须声称打出的牌为规定打出牌,每轮可打出一至三张。
  万能牌可等同于打出牌。
  比如,暧昧牌为打出牌,玩家A手里有1张暧昧牌、1张万能牌、4张燃情牌,等于玩家A有2张暧昧牌可打。
  每轮玩家出牌后,下一位玩家可提出质疑或继续出牌。
  质疑成功,被质疑玩家接受惩罚;质疑失败,提出质疑玩家接受惩罚。
  仍以暧昧牌为打出牌为例,假如玩家A没有暧昧牌或万能牌,却打出其他牌撒谎,玩家B若质疑,则玩家A受罚;假如玩家A有一张暧昧牌且真诚打出,玩家B若质疑,则玩家B受罚。
  受罚后重新发牌。至于如何受罚,纸盒里还有四把枪,每把枪内填充六颗液体弹,其中五颗装的牛奶,一颗为辣椒水,玩家受罚时喝到牛奶可继续游戏,喝到辣椒水淘汰出局——邢葵觉得万分恶趣味,强烈要求将牛奶换成清水。
  周镜:“辣椒水也换掉,她在忌口,不能碰辣的,只要有颜色和清水区分就行了吧,换成草莓汁。”
  会所经理抓抓眉毛,行,尊客要求,哪敢不从,你们这样玩一点都不燃情。
  一张方桌被抬进包厢,游戏必须四名玩家,周镜、邢葵、周梨只有三个,新人男模宋弘宇被赶鸭子上架,缩在角落自闭。
  邢葵同情地接近他,人家只是想搞钱的贫穷男大:“没听懂游戏规则没关系,瞎打就好。”
  宋弘宇微怔,听着她的关心,心里悸动止不住:“你放心,我很擅长这个,和同学玩过类似的。”他望向站在蓝色灯光下矜贵非凡的周镜,因为见到周镜而受伤的自尊心突然回归。
  长得比他俊美又怎样,他能在牌桌上打败他。
  邢葵缩回周镜身边,超小声:“他说他很精通,不会吧,不会就我不会玩吧。”还以为有人能跟她结伴狼狈,可恶!
  倒不是她笨,游戏规则她听明白了,但明白游戏规则消耗掉了她所剩不多的精力,等玩的时候受伤的大脑肯定会转不动,可恶!欺负伤患!
  周镜平静脸:“我也没玩过。”
  邢葵惊喜睁眼。
  周镜摁着她双肩,让她坐下,“别走来走去,赤着脚也不怕伤着。”
  “嘿嘿。”邢葵笑了两秒,又收住笑,“不对啊,我们都不会输了那可咋办啊。我还想赢了出去,输了的话要被要求做事。”她招手让周镜弯腰,抻长脖子套住他耳朵,“我不想亲陌生人。”
  周镜睫毛轻颤,温和地推离她:“我不会这么要求的。”
  “啊?”有自信是好事,服务员送来邢葵点的番茄意面,她拿起叉子,“要是周梨赢了呢?”
  “她会逼迫我跟你分手,但我们本就没有在一起不是吗?”周镜定定地望着她,温柔的眼神让邢葵想起上学时鼓励学生勇敢回答的老师。
  琢磨了下,她高兴道:“对欸!你好聪明!这样我们根本不用在意输赢,尽量输慢点等待你的援军到就好。”
  周镜沉默,移到旁边坐下。
  江玉鸣从他家走的那一晚,他也是这般沉默,呃,她说错什么话了吗?那天她没说什么啊,就是让他别介意她听到他有过去什么的。
  “周梨是我妹妹。”
  “欸?”邢葵震惊不已,差点跃起来,谁家妹妹带哥哥女朋友逛会所选男模啊!谁家妹妹带一百个保镖包围哥哥啊!她讪讪,“你妹妹挺有个性。”
  “她不止恨我,她希望周家所有人都过不安生。”周镜看着她,金色镜框后又是那种老师激励学生对答的眼神,“你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
  好奇,代表着想要深入了解一个人。
  邢葵低头卷起一叉子意面,囫囵塞进嘴里:“你家私事透露给我不太好吧。”
  周镜面无表情:“我伸舌头的时候你没告诉我不太好。”
  邢葵瞬时脸颊烧红,瞄瞄他,不敢和他对视,她听说,律师上庭陈述时,如有必要,什么羞耻的话都能说,她现在的感觉就像坐在被告席:“这哪儿是一码事,从江医生走后你就在介怀什么啊。”
  “不告诉你。”周镜没有解答,“周梨回来了。”
  周梨去洗手间补了妆,墨镜红唇,犹如接下来要上战场,看得邢葵心里砰砰打鼓,提出游戏的周梨必定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真怕五分钟就将他们全都击毙。
  看看落座的宋弘宇,她不自觉露出祈求眼神,盼望这位声称很擅长的男大学生能和周梨斗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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