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的算了,别弄巧成拙啦,你去旁边休息会儿?”
方时这才稍微沉寂了一会儿,非常低落地去旁边的懒人沙发里窝着,但他一点没放弃,继续看有没有什么能继续聊的话题。
宗遂就不说了,估计几个女生也不乐意跟他说话呢。
但吉阳冰这人到这种时候怎么就让人觉得这么没用呢,也不帮他缓和缓和气氛。
这时候要是薄言在就好了——
方时想着,竟在搜索框里下意识地搜索了一下薄言的名字。
真的有内容弹出来的时候,方时以为自己眼花,随后马上认真盯着看,他看清后,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
周围所有人都以一种“又怎么了”的眼神看着他。
“卧槽!”方时大声感叹,“薄言这波好帅!他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干大事!!”
吉阳冰接茬:“什么事,给你激动成这样。”
“来来来,我发群里。”方时一边发截图,一边说,“就是去年那个给咱们团,特别是小槐,造黄谣的那些人你们知道吧?”
池冬槐点头:“嗯。”
她当然知道,当时还因为这些事情跟妈妈吵架了,但池冬槐对这些事情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她不那么在乎那种人的言论。
毕竟人畜有别。
“那群傻逼我不想说了。”司子美直接开麦,“心脏看什么都脏,看着他们就烦,一群臭水沟里的蛆!”
“也就我们槐宝脾气好,性格好。”林薇说,“换个人都能被气死。”
程云柚贴在池冬槐旁边,也说:“就是!!”
方时等她们说完,挑眉,叫赶紧看手机。
池冬槐是凑过去看的程云柚的手机,看她点开方时发过来的一张又一张图片。
竟然全是手写的…
致歉信。
「道歉声明
尊敬的池冬槐女士:
您好,本人曾用ID凉风,公开发表了造谣和诽谤侮辱池冬槐女士的不当言论。
很抱歉给您带来了困扰和不便…………」
一张张翻下去,字迹不同,名字、ID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道歉信是写给同一个人的。
继续往后看。
是方时找出来的,道歉者的主页和评论区有人提到,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
【法学系的高材生…惹不起,他们那个主唱把评论区点赞多的全告了。】
【不要觉得自己没有发帖就平安无事,我们这些发言有人截图发出去在别的平台传播,反正跟风嘴贱也一样死。】
【卧槽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开始就觉得自己跟风吃个瓜而已,这是老子第一次被告,吓死了。】
【毫不夸张,他们那主唱跟阎王爷点生死簿一样——】
【大家上网还是看点沙雕视频得了,别乱掺和。】
消息看完,方时特别骄傲、兴奋地晃了晃手机:“我说他前段时间忙什么呢,薄言把他们全告赢了啊,不愧是咱们京北大学法学系的!”
池冬槐看完,心间感受陌生又怪异。
这件事情薄言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不仅没跟她说,其他人好像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方时自己上网看到了这些道歉信。
他们难道就这样一直不知道?
池冬槐思考着,抬眸对上了宗遂的目光,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欲言又止。
他们的微信好友一直都没加回来,毕竟现在没什么私下联系的必要。
道歉信都是写给池冬槐的,众人都看向她,这反而让她有点如坐针毡不知道怎么反应。
“那我请大家喝奶茶!”池冬槐起身,“我去买,你们想喝什么?”
明明点外卖就行的事,她要自己去买,大家都懂,她是自己去消化一下信息。
坏事需要消化,好消息同样也需要消化。
池冬槐就是这么个性子,她们几个都了解,她不是那种太喜欢表露自己的心情的人,大多数时候都选择自己先思考,再把最终结果告诉给大家。
虽然她们每个人都说过帮她分担情绪和纠结的小事,并不会觉得麻烦,但她自己是这样的习惯。
她们几个也很尊重她。
“我喝果茶就好啦!”
“那我要奶绿,随便什么奶绿都行。”
“我还没想好呢,小槐你一会儿给我发菜单!”
池冬槐应着好,自己穿上外套准备出去,宗遂看她出去,下意识地问:“需要帮忙吗?”
司子美马上起身,警告:“不用,需要帮忙的话我们会处理,她现在在自己去就可以了。”
以前觉得宗遂人挺热心,挺耐心的。
现在结合之前的事情一看,只觉得他有点烦,非常烦,怎么什么事情都有他?
虚伪!
“嗯,好。”宗遂依旧体面地点头,“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联系我们。”
他这多嘴,好像把人当傻子,连程云柚都憋不住了,呛声他。
“我们又不傻,长嘴了也会打字,不需要你提醒这么多。”
几个女生的攻击性太强,宗遂也知道自己现在没辙,只能略微有些担心的眼神目送池冬槐离开。
她小小只的。
要自己去买那么多份奶茶吗?
…
池冬槐一出门,就给薄言拨了电话。
用这种冷淡的态度跟他相处了几天,突然要通话还有点不习惯。
薄言电话也接得快。
他还是那副拖着调的味儿,跟她暧昧打趣。
“怎么了宝宝,这么想我?”
他丝毫就不在意她身边会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他们之间这暧昧的对话,如此大胆危险边缘试探。
池冬槐没有直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她往前走着,试探着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忙着收拾一些垃圾。”薄言这说法倒是没撒谎。
池冬槐发现,他这个人说话虽然非常不正经,但不会跟她隐瞒,她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薄言回答后,池冬槐一阵没说话。
但是电话也没有挂断。
就这样轻轻地贴在耳边,她还能隐约听到电话那头的喘息声和风声,能感觉到他现在的步伐似乎加快了一些。
听这个呼吸的频率,甚至可能是在奔跑。
池冬槐继续往外走,将很多事情很多话全部都重新整理了一番,终于在几分钟后才停下脚步。
她忽然不往前走了。
而是站在这里。
看着空荡的绿道,放空着心情,说。
“你宁愿把自己的精力和时间花在替我告那些造谣的人身上也不肯去处理幻觉的人。
“我当然很感谢你能处理这些事情,但是我现在也是真的很想问你。
为什么?”
他是这样的人吗?为了帮助别人而放弃自己。
比起自己的事情,更在乎别人的事情。
薄言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池冬槐真的彻底不明白了。
她站在这里,明明还没有看到他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却能感觉到薄言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依旧对她没什么隐瞒。
她问,他就说了。
“如果那一年的比赛决赛不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到场,幻觉早在三年前就可以拿下那年的冠军。”
决赛临时水约,换作谁可能都无法接受。
更何况,后来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你是觉得自己欠他们一个冠军吗?”池冬槐问,“因为这种亏欠,所以你觉得他们可以随便诋毁你,可以拿着曾经你写的歌说那是他们的成果。”
只是因为缺席吗?
薄言回答:“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在我眼里无伤大雅,不需要在乎,而且…”
而且没有必要跟他们纠缠。
以往总是薄言打断她的话,今天相反,是她打断了薄言:“那只是你自己觉得不需要在乎。”
她很在乎,方
时和吉阳冰也很在乎。
他们这个团队都很在乎。
池冬槐认真又倔强,完全没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等待着薄言的回答,觉得这件事情今天一定要跟他扯清楚。
她站得笔直,忽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搂过来。
池冬槐一下子撞入他的怀里。
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谁,除了薄言没有人会这样。
他从身后环着她:“怎么,还因为这事儿跟我生气呢?”
池冬槐明显生气,且跟他绕了好几天了,其实薄言也有点烦,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犟。
“哦。”池冬槐赌着气,“你还知道我在生气啊。”
“我当然看得出来,我又不傻。”薄言说着,还笑了一声,“行了,哄你开心还挺难,还想问什么?”
池冬槐在他怀里翻了个面,对着他。
“那我想知道,你说自己欠他们的到底欠了多少,你说贝斯手的死跟你有关系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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