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哄狗的语气都比跟人说话温柔。
池冬槐根本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都没有身份和资格要求薄言为自己做什么,现在都等于是拿团队荣誉在绑架他。
五分钟后。
池冬槐感觉自己的微信震动了一下,来了条新消息。
随后听到薄言说。
“行了,你自己看一下。”
池冬槐缩小语音框,看到薄言给她发来
一张截图,与此同时,她的短信信息也收到了。
【机票已出票:订单7014659832130,由珠洲飞往京北市…时间…】
愣怔间,听到薄言告知她。
“中午十二点到,我去机场接你。”
第19章 亲十九下
[亲十九下]
-
静谧的深夜。
只有窗外的枝叶摇曳。
池冬槐忽然想透一口气,从床上起来,去飘窗上坐着。
珠洲的冬天不算太冷,她其实是不喜欢冬天的,真的很冷,她也不是那种很抗冻的人。
今年第一次感受到北方的冬天,冻得池冬槐觉得自己脑瓜子都不转动了。
但…她在南方的温床中呆得太久,总会想要去外面看看不同的世界,当初她要去北方上学,范心萍一开始是非常不支持的。
她希望池冬槐就在附近上,或者其他的南方城市,最好就在他们这沿海一带。
北方的天气、饮食习惯、生活方式,都跟南方大相径庭。
刚开始池冬槐甚至翻阅过哈尔滨的大学,她想,去那里上学的话,以后会有很多机会去俄罗斯。
俄罗斯也是可以看到漂亮极光的。
她对这种世界尽头的地方充满向往,总觉得,那是属于世界的、最恢弘的自由。
但哈尔滨这么远,范心萍更不会同意。
最后。
她们母女俩依旧是那样,互相后退一步,让池冬槐去京北上大学,但池冬槐知道。
这是她让步的结果,也是她拿东西跟妈妈做交换的结果。
以她当时的成绩来说,没有比京北大学金融系更好的选择了,范心萍是那种会觉得考出成绩很不容易的人。
她绝对要池冬槐的每一分都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这才促成了她最后能够去京北。
离校之前,池冬槐记得京北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她买的票晚,回家前也自己一个人顺着中轴线沿街散步。
一路上都只有什么叶子都没剩下的枝干,看着有些压抑。
但好在胡同里的欢声笑语和缭绕烟雾还有些烟火气。
那天她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庆幸自己某一个瞬间的选择。
离开熟悉的地方,去往新天地这个选择。
不然很多风景,她就见不着了,很多人,也不会遇见了。
但是人生的关卡不仅仅只有一个,她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重重关卡太多,越往后面越难,所以——
她现在要想做出改变,就需要更多的勇气和决心。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凌晨两点半,池冬槐还没能睡着,她试探性地给薄言发了一条信息,问他。
-【要是我做不到怎么办?】
池冬槐第一次觉得,等待别人回复信息是如此一件,令人感到紧张的事情。
她一直看着他们俩的对话框。
薄言半天每个动静,大概是早已熟睡,池冬槐又只能把这件事咽下去,自己想。
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在这个深夜忽然震动了一下。
池冬槐本来是有些困意了,却也马上把手机拿出来,看是不是他的回复。
薄言说话的风格以文字表达出来显得更为冷淡。
-【那是你的事。】
池冬槐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攥紧,随后屏幕一闪,又收到一条。
-【我只负责把我要做的事情做了,剩下的你随便。】
池冬槐想了半天,实在是猜不透薄言到底是打得什么哑语,她不爱猜测别人的想法,于是直接地问。
-【这是什么意思?】
薄言:【……】
薄言:【机票我买了,你要来就来。不来也行。】
池冬槐这回懂了:【所以,就算我没有成功逃脱,你也不会怪我,也不在乎这张机票能不能退,是吗?】
那张机票就是薄言的态度。
薄言这次又半天没回,又让她苦等一阵。
她以为会是什么确定的回答,或者给她加油打气,但事实证明,薄言这人就那样。
他说。
-【别冲我撒娇,我不是你对象。】
池冬槐:…………?
她没撒娇啊。
…
虽然没能从薄言那里听到什么好话,但池冬槐还是觉得。
至少那是她的一条退路。
稍微心安了一些。
宗遂给她点的奶茶她完全抛之脑后,把这件事给忘了,第二天范心萍出去买菜的时候就看到了放在门口的奶茶。
这一天池冬槐难得睡懒觉。
但范心萍依旧自然地打开她的房门,一点铺垫没有,直接对着还在做梦昏睡的池冬槐一阵数落。
池冬槐是在妈妈的数落声中迷糊醒来的。
“你说你,点这些东西干什么?最近湿气重,去湿气的茶我每天都是给你泡好的。
“奶茶这种东西要少喝!
你这又是什么时候买的?”
池冬槐实在是困得迷糊,翻身把被子盖在头上,范心萍见她醒了却这个懒惰的样子,伸手把她的被子拉下来。
“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奶茶你自己买的?”
池冬槐觉得自己头快炸了,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说:“不是啊…是宗遂昨晚点的。”
“昨晚点的怎么今天早上还放在这里?你也是,还不赶紧起床,一上大学就把以前的好习惯都丢了!”
范心萍又说了她几句,随后收拾出门买菜。
池冬槐没起床,一直到她买完菜又回来才被迫醒来,在家的压力就是这样。
在一个空间里不断收紧。
连睡个懒觉都要怯生生的,觉得自己做错。
她困顿地起床洗漱,没有马上看手机,而是下楼跑了个步醒神,回来以后才发现宗遂给她传了一则信息。
-【小槐,还是不开心吗?昨晚的奶茶怎么没喝。】
池冬槐感觉自己的眼皮一条,从心底升起一丝不太开心的感觉,总觉得…
她好像没有一点隐私和个人空间。
但这事,也不是那么严重的情况,池冬槐对这些事情不敏感,或者说,她早就被禁锢训话成在这种事情上不会有脾气的躯壳。
池冬槐回复他:【嗯,昨天太忙忘记了。】
宗遂:【我知道,你还是在担心训练的事情。】
池冬槐没回复。
宗遂:【小槐,相信我好吗?我会跟之前一样,给你满意的结果的,我知道这件事你会很为难…】
池冬槐平日里的确温软。
她总是很感谢宗遂能帮忙,可以帮她解决一些她自己觉得很吃力的事情,她也曾在某些事情上对他产生这种依赖。
但现在她意识到,这好像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这种治标不治本的问题,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出题的人只会变本加厉地提出要求。
池冬槐没有乖巧地应着好,也没有说谢谢。
而是问他。
-【你为什么要告诉大家结果就是这样呢,告诉大家我一定是初八才能过去?】
宗遂鲜少被池冬槐这么提问,他有些急了。
池冬槐这几天明显情绪不对劲,不管是情侣还是朋友,很多话都是需要见面说的。
见面可以冲淡很多尖锐。
隔着网线是感觉不到对方的语气和情绪的,也没有办法给到最及时的反馈,人之所以会跟别人建立亲密关系,都是因为需要即刻的情绪价值。
亲密关系中,一旦异地,两个人就等于有时差、空间差,也就有了情绪差。
无法及时满足的情绪就会成为难以填满的窟窿。
要弥补起来,需要消耗更加多的精力。
这些宗遂都知道,他知道恋爱时,异地会导致双方产生心理上的距离感。
异地最容易分手。
特别是池冬槐这种对恋爱尝鲜心态的大学生。
迈入大学,得到恋
爱的许可后,所有人都会倾巢出动,将所有人都卷上这一波风潮。
宗遂甚至清楚,池冬槐自己本身可能没有太强烈的恋爱需求,她不那么黏人。
因为她只是被环境和人潮推着走的那个人。
但他舍不得她,也不希望他们的感情会在这种时候出问题。
池冬槐的乖巧、好脾气,在他心中近乎完美,他总是想保护她,不想放她走。
文字难以表达他的关心。
宗遂直接给池冬槐播了一通电话,她没有拒接,只是语气不像之前那样,总是扬起个雀跃的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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