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什么也没有——陆怀桉的洁癖比她只重不轻,车身光洁得发亮,显然才洗过。她找了一圈,这才确定,真的没有一处磨损。
  她摸不清头脑,只能放弃刚刚的想法,先开回医院。
  路上,景硕的号码又打来电话。
  周以宁接通,没等那边说话就开口:“檀屹,你别逼我把景硕也给拉黑了。”
  那头静默一瞬,很快传来檀屹委屈的声音:“我又怎么惹你
  了?我被打得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还被气晕过去,你在乎过我吗?”
  他演电影一样,台词说得一句比一句矫情。
  周以宁:“我们是什么关系?离婚的前夫前妻关系,我干嘛要在乎你!”
  檀屹:“你没良心!因为你拉黑我,我天还没亮就去你家楼下等你,结果呢!看见你和他一起出现……”
  他急喘起来,仿佛又被气得不轻。
  周以宁注意到他说的那句“天不亮”,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握紧。
  即使更偏向冷静自持的陆怀桉,但此刻她也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陆怀桉早上出门时就看见了檀屹,所以才不让她直接去地库?
  檀屹还在那边叫唤:“你总这样忽视我,还不信我,整天拿林姣出来,减轻你出轨的负罪感是吧……”
  他嘀咕个没完,周以宁原本想挂断电话,但莫名的,仿佛有一层薄纸,指尖触碰上去,即将要戳破。
  周以宁耐心道:“檀屹,你要真没做过,至于心虚地分那么多财产给我么?”
  那头霎时陷入缄默,紧接着,传来他没了波澜的声音:
  “周以宁,你从来就不信我。”
  第45章
  周以宁对陆怀桉提了车被贴罚单的事,他毫不在意:“没关系,过会儿我来处理。”
  她应了,没说划痕的事。
  陆怀桉的骨裂不算太严重,今天只是留院观察,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出院,淮州那边确实也离不了他。
  吃过晚饭,周以宁将他洗完澡换下的衣服塞进包里,准备带回家。
  从檀屹挂断那通电话开始,她心里的怀疑便一个劲儿地升腾,总觉得有什么忽略了的地方。
  陆怀桉忽地开口:“周以宁。”
  他又连名带姓地叫她,让周以宁回过神来,怔愣地看着他。
  陆怀桉伸出手:“过来。”
  他是要离别前的拥抱。
  周以宁弯弯眼笑了下,放下包走到床边,伸手抱住他。
  一个站一个坐,平时的身高差变成了她高他矮。
  他的头枕在她怀里,一边抱紧一边深吸——
  周以宁见他脑袋乱拱,鼻子也不变得安分,要往领口里钻,连忙推推他:“怀桉,别闹了。”
  他闷声道:“我腿都瘸了,女朋友就不能给陪床的?”
  周以宁有些想笑。原来是打这主意,难怪从她忙前忙后收拾东西开始,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虽然是单人病房,空间大,也足够私密,但她看了看这张一米二的小床,很为难。
  陆怀桉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睡在上头都足够拥挤,更遑论再加一个她呢。
  周以宁揉揉他短刺的黑色发梢,正要再说些好话劝他,毕竟陆怀桉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他很理智。
  但忽而听他沉声:“不要离开我,我会怕你去找他。”
  她心中蓦地一软。
  冷静自持如陆怀桉,也会这样没有安全感。
  周以宁只好叹气,慢腾腾地斟酌了番,答:“好吧,那你先放手,我去洗个澡。”
  陆怀桉环抱着她的手臂像锁一般扣紧,平息了一会儿才松开她。
  “啪嗒”一声,白炽灯被关闭。
  周以宁带着沐浴过的清新味道钻进被窝里,被男人一把搂进怀里。
  他等候多时了。
  一开始,周以宁以为他只是受了伤,身体和精神都分外脆弱,需要她的拥抱用以安慰。
  但很快,当他火热的躯体缠上她时,她终于明白陆怀桉想要什么。
  他的唇在肌肤上蜿蜒,留下一个个比昨夜更殷红艳丽的印记。
  周以宁还记着今早被檀屹发现的那枚吻痕,慌乱推拒他:“不行,明天得去店里……”
  陆怀桉哑声:“这次,不会让人看见。”
  被檀屹瞧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和周以宁爱得有多火热,他万分不想被其他人窥见,更何况那个人是檀屹。
  陆怀桉在被衣服包裹住的地方流连,脸深埋进去,口唇包住。
  到了即将失守阵地的时候,周以宁仍自犹豫:“不行呀,这是、医院。”
  在他的侍弄下,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携着忽轻忽重的喘气。
  陆怀桉不肯放,他紧紧缠着她,薄唇在她耳垂,喷出热气:“难道你是觉得,咱们是在公共场合偷晴的狗男女?”
  周以宁耳根一烫,没料到他说出这样令人羞耻的话。
  “别说了。”她慌忙捂住他的唇。
  他闷闷发笑,模糊的声音传出:“我们是正经男女朋友,合法的。”
  很快会变得更合法。
  陆怀桉从她的反应中,看出她不曾在这里和檀屹有过。
  既然如此,正是给她新鲜体验感的机会。
  他挟着她的腰身,狂风骤雨般,在这张小床上肆意。
  到了最后时刻,周以宁想到他刚刚下单买一次性内裤时,顺手加到购物车里的尿垫,终于明白他蓄谋已久。
  他低喃:“毕竟不能给人家添麻烦是不是?”
  他粘了一层水液,修长的手指在她锁骨上划过,很满意她的反应。
  陆怀桉紧紧抱着她,时不时说些温言软语来安慰。
  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逼狠了她。
  周以宁眼皮上下打架,将睡时还拉住他乱摸的手,生怕再来一回。
  陆怀桉虽然没这打算,却也任由她拉着。
  被她需要,被她全身心地在意,这感觉让他食髓知味。
  本来是两两相拥的事后温存时刻,却不料病房门被骤然拍响,在夜深人静中闹出不小的动静。
  周以宁原本困顿的双眼被吓得睁圆,而那拍门声还在继续,甚至越来越响,“咚咚咚”的,仿佛地震了一般。
  她抓着他的手忍不住握紧:“怎么办?”
  别是过来查房的医务人员,要是被发现了,到时可真变成狗男女了……
  陆怀桉唇角微勾,很有几分气定神闲:“别管。”
  他大概能猜到。
  果然,下一秒,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陆怀桉!”
  是檀屹。
  周以宁一愣,抓着他的手更紧了。
  这样的情况让她觉得分外尴尬,可搂着她的人毫不在意,甚至又开始去戳她的腰窝。
  她低声:“别闹了!”
  门外,有值夜班的医护走过来:“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厚重的门外传来他模糊的声音:“住这里的是不是叫陆怀桉?人呢?”
  周以宁的心吊起来,早上才刚打完架,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医护耐心道:“病人已经休息了,您如果有事,可以明天再来。”
  檀屹忽地重捶两下门,在深夜里格外可怖。
  与此同时,陆怀桉双手掐住她的腰,将她带到上方。
  周以宁没有防备,猝然惊呼,又后知后觉地捂住嘴。
  ——不能让檀屹知道她也在。
  身下,男人剑眉微挑:“换个姿势。”
  她完全来不及拒绝,就已经滑了进去。
  檀屹在外头越暴跳如雷,他这边攻势也越急。
  周以宁咬着唇,一点儿也不敢出声。
  一墙之隔,她几乎是当着前夫的面与他的至交好友不分彼此。
  如果他发现……
  不可以!
  陆怀桉很好心,看她忍得难受,特意提醒:“可以咬我。”
  周以宁确实怨他胡来,双手扶着他的胸膛,一口银牙咬在他锻炼有型的肌肉上。
  他发出闷笑。
  畅快,又满足。
  墙外,檀屹怒骂:“我住院你也住院是不是!你个学人精!不要脸!”
  见里面久久没有回应,他甚至开始用上踹门的手段。
  好在这单人病房的门板够结实。
  外面砰砰砰声音越烈,里面也同样。
  最后
  ,周以宁不知道檀屹是什么时候被人强行拽走,她被陆怀桉拉着,整夜沉沦。
  到了早上,周以宁对镜,发现自己两眼青黑,腿肚子也在微微打颤,活脱脱的肾虚。
  陆怀桉昨晚比前夜刚开荤更过分,身板好得过分,完全不像骨裂的人。
  昨天耽搁一天,他今天必须去律所,临走前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叮嘱:“店里如果没太多事就回家休息。”
  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去咖啡店,他几乎想把她绑回去。
  周以宁脸有些臭:“知道了,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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