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以宁深吸一口气:“行,原谅你,赶紧走吧。”
  莫名的,檀屹疑心病又起来了。
  她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刚刚在楼下房间里,保镖抓到何千宜和一个男人滚在一起,因为她和周以宁身形相似,他当时吓得面无人色。
  party上那么多男人,她不会是也点了一个,趁他不在逍遥了吧?
  他拧着眉,开始打量起这间房子。
  布局很简单,一看就是专门用来聚会用的,外面还有一间附带的阳台,地方一览无余。
  夜间起了风,轻轻摇晃着窗帘——
  他的视线投射过去,这时,周以宁嫌弃地开口:“你把人千宜的party都搞砸了,你不跟我去道个歉吗?”
  檀屹收回视线,听她语气缓和,扑上去搂抱住她,脸贴在她的肩窝:“她忙着呢,没空管咱们。”
  平时他耍赖亲近,周以宁也就忍了,可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她去推他蹭来蹭去的脑袋:“你别闹了……”
  檀屹偏要继续,他本就理亏,想利用自己的男色把这事糊弄过去,抬起头便往她的唇上压。
  甫一含住,他便紧紧地搂抱住了她,防止她再胡乱地推拒他。
  他细细地吮吸甘甜,几秒后才松开,两人唇间拉扯出一根银\丝。
  他回味了下,带点儿埋怨:“你怎么又喝酒。”
  这段日子以来,周以宁对酒的亲近,比过往二十多年都要严重。
  他已经在考虑让她戒酒的可能性了。
  喝酒还怎么备孕?
  周以宁还记挂窗帘后的陆怀桉,被檀屹这么吃着嘴唇,心里又羞又气,唯恐他瞧见。
  她蹙眉:“檀屹,你再胡来我要生气了!”
  檀屹偏不肯,平时在床上怕压着她让她生气,这会儿却是整个人都笼罩着她。
  他身高一八七,体重是她的两倍,为了透气,周以宁喘了两声。
  檀屹被这娇柔低声刺激到,塌下腰让她感受。
  他低喃:“宝宝,你叫得真好听。”
  周以宁更加羞愤,动不了手脚,她只能凑上去咬他的下巴,急道:“你别胡闹了!这又不是在家里!”
  她没留情,檀屹便痛得“嘶”了声。
  他双眼放光:“那咱回家!”
  这么久没开荤,他是真难受了,哪个有老婆的男人能跟他似的憋两个多月!
  他率先起来,又伸出长臂搂起周以宁,想出手替她整理微乱的领口,被女人翻了个白眼,拍开。
  檀屹还是笑,周以宁的这态度,在他看来是娇嗔——重归于好有望啊!
  两人下了床,檀屹搂着她的腰,对她咬耳朵:“宝宝,我新买了几件小玩具,一定伺候好你——”
  周以宁用手肘杵他:“闭嘴。”
  檀屹得意哼笑。
  趁着还未走出门,他手贱地从她腰下圆软处揉过。
  周以宁耳根红得更厉害,拉住他作怪的手,赶忙把人拉出去。
  她要跟何千宜告别,檀屹却劝别了,人家忙得很,问他怎么知道,他讳莫如深:“刚刚撞见了。”
  周以宁只得放弃。
  但她对他的态度又转冷,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去。
  刚刚是迫于陆怀桉在那,唯恐檀屹色迷心窍,当场给他好兄弟表演“活春.宫”看。这会儿没有顾忌,她才不想理他。
  檀屹跟着:“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要是醉驾,老公还得去局子里捞你!”
  周以宁反唇相讥:“那我找代驾!”
  檀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找个屁的代驾!”
  他当然说了谎,这座别墅庄园的大门口就有几个代驾等生意,毕竟这块儿总用来租给年轻人办party。
  周以宁:“那叫你带来的保镖给我开车,反正我不要跟你一辆车。”
  檀屹跟个死皮膏药一样黏上去:“宝宝,你就把我当代驾,免费的!”
  两个人吵吵闹闹,高大的男人伏低做小,反而去躬身迁就娇小的女人。
  他的头歪着蹭在她肩膀上,一点儿没管周围人惊诧的目光。
  女人倒是十分烦躁,奈何力量有限,怎么也推不开他。
  她被他带得东倒西歪,迈步的动作也踉踉跄跄,却始终跟他黏在一起。
  陆怀桉倚靠在阳台角落,手肘搭在栏杆上,向上抬起能迷醉人心的东西到唇间,深吸一口。
  想到刚才活色生香的场景,不免轻嗤。
  这哪像是要离婚,分明是干柴烈火。
  如果他不在场,周以宁会如何呢?
  他抬起另只手抚了抚,两颗小小的牙印,是她刚刚磕上去的。
  鼻间散出烟圈,下一秒,陆怀桉手机震了震,他瞥到那来电,眉尾轻挑。
  他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坐在周以宁坐过的椅子上,这才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
  “喂,檀屹。”
  “嗯?看到我车了?”
  “是在京野别墅群这块儿,朋友办轰趴,过来玩玩。”
  “怎么,你也在?一起来喝杯酒?”
  “行,那就下次再聚。”
  寒暄完毕,他挂断。
  单是看到他的车就要打电话再三确认,他突然觉得,檀屹的疑心病可以好好地利用起来。
  *
  周以宁的小绿车上。
  旁听檀屹与陆怀桉打电话,她其实有些心惊胆战。
  刚刚他转眸瞥见陆怀桉的车,顿时脸色就不大对。
  他将她扛起来到肩上,不顾她的尖叫放到副驾,又锁了车门,当即就拨通了电话。
  周以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檀屹是又在发疯,哪知道顺着他的目光就看见了陆怀桉的车。
  她心里惴惴,眼见檀屹挂断了电话,脑子里还回旋着不慎与陆怀桉相贴的那一下。
  这也不能怪她吧……?谁叫陆怀桉不拉好他自己的领口。
  “宁宁?”
  她被拉回思绪:“啊?”
  看见檀屹眉宇间浮现淡淡的郁色,她小心地问:“给谁打电话呀?”
  檀屹刚刚叫的是老陆,没叫他大名。
  他神态恢复自然:“没谁,看见一个老熟人的车。”
  周以宁哦了一声。
  她觉得有些怪。
  檀屹从不向她介绍陆怀桉,又为什么总要怀疑他呢?一次是去淮州“捉奸”,一次就是今天了。
  周以宁问:“公司的事解决了?要打官司吗?”
  檀屹:“嗯,给那个工人赔了钱,还签了终身合同,其余的,正在准备起诉检验方和泄密方。”
  她佯装不经意地问:“他们算是官方吧,那是不是要请个厉害点的律师团队?听千宜说,最近S市有个律所……”
  檀屹打断她:“好了宁宁,你都玩了一整晚了,趁现在补补觉。”
  他转移话题的方式显得很僵硬,但很快变得自然,眸子里透着意味深长:“过会儿到家可不许睡。”
  周以宁瞪他一眼,转过头倚着车窗。
  在檀屹看来,两个人误会一经解除,他也不在乎之前的事了,那自然是要惊天动地地大干一场。
  可是周以宁不知道怎么回事,扭捏得要命,他只是碰一下,她就躬着身子不许。
  都结婚五年了,她什么样他没见过,就吵了几次还至于害羞?
  他躬身,耐心很足地低下脸。
  鼻腔里充斥着她的气味,让他滚动喉头,心满意足。
  她像是发了气,不断踢踹着他,却没有力气,像个张牙舞爪却十分柔弱的小猫。
  檀屹询问她还行吗。
  周以宁并不应答,只是吸着鼻子。
  他心中有了数,话都说不出来,那必然是满意的。
  这时,见周以宁耸着肩,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地从眼眶里滚出来。
  他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怎么了?不舒服了?”
  周以宁哽声:“舒服过头了,我困。”
  檀屹:“……”
  他以为的毫无能力的小猫死死拿捏住了他,两只手攀着他的脖子,喏喏:“老公,我好累,好困。”
  这撒娇突如其来,檀屹喜不自胜,哪管得了自身。
  他低哄:“好好,那睡吧,乖。”
  周以宁被眼泪沁湿的睫毛紧贴着他,有丝丝痒意,却使得他的心十分充盈。
  但凡她肯说句好话,他就是把心挖出来给她也愿意。
  以前周以宁不肯,他能生生等到她点头——这才一晚算什么。
  他有的是耐心。
  檀屹给她掖好被子,把人搂紧,闭上眼和她一起入眠。
  第二天,罗青又派上了用场,只是这回雇主告诉她,就纯当个司机,不用再看那么紧。
  这夫妻俩一天一个脸色,罗青搞不清,只干好分内事,开车载周以宁去店里。
  她在刷手机。
  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刷,她在看陆怀桉的朋友圈。
  几分钟前,他发了一条动态:
  【陆:很奇妙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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