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卫拾舟身上。
卫拾舟无辜眨眨眼。
他也是为了自保啊。
【仙尊,任务失败了。】
池轻轩出现,意味着剧情节点结束,任务没有完成。
施画现在不在乎这个。
系统瓮声瓮气开口:【除了男主,女主也能自由进出,仙尊……我会帮仙尊恢复身体,也能进去。】
“真的?”
【嗯。】
系统的声音听上去不太高兴。
施画顾不上它。
来之前云尧求她救下花槿宁,她应了就要做到。
“本尊进去。”身体反噬已经恢复,灵力也尽数回来,施画抬眼看着众人,“卫拾舟和西焉与本尊一道进去,他们可以。”
若说施画能进去,他们信服,卫拾舟作为布阵者也说得通,可秦西焉为何可以?
施画径直看向秦西焉:“西焉,你信本尊吗?”
秦西焉心底的那丝疑虑,在和施画对视后,荡然无存。
她点头:“弟子相信仙尊。”
清玄确认她没有开玩笑,也知道施画的性子不会在这个时候拿性命去赌。
“好,你们三人进去,我们为你们护法。”
碧虚宫需要人主持大局。
池轻轩知道自己要留在这里,亦是朝施画点头,让她放心进去。
不过……
进去之前,施画忽然看他:“师弟,这次需要借你一样东西。”
一缕灵力钻入池轻轩额心。
有什么东西被拓印下来。
池轻轩意识到不对,想阻止她:“师姐,不行——”
施画已经闭眼进入花槿宁的镜像里。
知道她要做什么,池轻轩开始无措,茫然看向清玄。
清玄也不知要如何开口。
谢安和谢挽眠疑惑相望。
*
三人是以魂体进入镜像的。
和卫拾舟进来的那次不同,这次镜像里的人看不见他们。
卫拾舟悄咪咪看眼施画,试图确认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然而施画脸色冷冷淡淡的。
心头的失落连自己都说不清原因。
秦西焉环顾四周,依稀觉得熟悉:“好像是……玄隐仙宗?”
像又不像。
施画在玄隐仙宗居住千万年,比他们都要熟悉,听到秦西焉的疑惑,肯定了她的答案。
这里是几百年前的玄隐仙宗。
也是花家姐妹初入玄隐仙宗的那年,一切故事的开始。
看来花槿宁是陷在这些回忆里,不断重复回忆,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
施画无声一叹,将从池轻轩额心取来的灵丝捏碎,看着细碎的光芒纷纷扬扬飘落各处。
“不用做什么,看一场故事即可。”
故事看完,也该苏醒了。
第17章
这是池轻轩掌管玄隐仙宗千年后,对外开的第一场法坛会,希望自己修行至今的经验能帮助更多修仙者进步。
也不枉他肩负壮大修仙的重任。
千年过去,当年宸胥仙尊和魔族两败俱伤后,修仙界元气大伤,仙尊陨落后,他和施画各自肩负起振兴修仙界的重任。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槿宁你快些,不然要赶不上了!”
玄隐仙宗山门下,两道紫色身影拉扯着,嘴里各自嘟囔着什么。
仙门高山,云雾蔼蔼。
朝阳的光线穿透云雾,柔柔洒下来。
花槿宁伸手遮着光:“姐姐,时辰尚早,何须这般焦急?”
脑门冷不丁被敲了一下。
花槿宁瞌睡醒了一半,捂着脑门幽怨看她。
花槿容叉腰站在上面,一脸不赞同:“池宗主可是宸胥仙尊的弟子,那可是存在传说里的宸胥仙尊!虽然宸胥仙尊已经陨落,但她的弟子继承她的遗志,一直在振兴我修仙界。”
“今日难得池宗主开法坛会,可不得早点去挑个近的位置坐着,也好有助我们以后的修炼。”
说来说去,都是慕名宸胥仙尊的名头。
若是没有宸胥仙尊这层身份在,池轻轩的法坛会,未必会有人愿意来。
反正花槿宁是瞧不上这种空口相谈的东西。
修炼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哪是说几句话就能飞升进步的。
“姐姐,你莫要被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诓了去……啊!”
嘴皮子都要说烂了这丫头还是不以为意。
花槿容气得揪住她的耳朵,浅浅发威:“你不听也得听,师尊可是发了话,回去要是问你捂出什么了,可别指望我帮你。”
花家姐妹是来自寂安王城的王室之女,一起拜入云尧仙尊门下,如今是碧虚宫的弟子。
这一次是云尧勒令他们来此。
云尧仙尊与漱玉仙尊交好,二人也能说是知交,因此漱玉仙尊的师弟,云尧是千百个信任的。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
花槿宁与她是异卵双生,性格也大相庭径,花槿宁咋咋呼呼性格火爆,花槿容温柔如水性子沉稳,姐妹俩互补互助。
距离法坛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好位置肯定是没有了,花槿容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她的耳朵猛爬几阶。
“嗷呜!姐姐手下留情!”
法坛会如火如荼开始。
姐妹俩还是迟到了。
人潮拥挤,她们被挤在最外围,放眼望去全是黑乎乎的脑袋挤在一起,压根看不见池轻轩的身影。
好在法坛会持续三天,今日听不到明日再听便是。
玄隐仙宗对外扩张了屋舍,供前
来听会的人小住。
第二日法坛会,花槿容拉着她早早赶过去,如愿坐在第一排。
望着御剑而来的青衫男子,站在上面敛目低述,将自己半生修炼心得尽数道出,青涩稚嫩的脸庞满是认真,一板一眼倒有种小大人的模样。
花槿容想认真听的,可看着池轻轩故作严肃,与青涩的面庞反差甚大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低头轻笑。
双肩抖得厉害。
花槿宁不明所以,追问她怎么了。
到底坐在第一排比较扎眼,花槿容生怕被他发现,连忙捂住妹妹的嘴巴,谁知还是和上面那位对视。
男子微微抿着唇,似乎有些恼意,耳根子红了大半,轻轻瞪她一眼,移开目光继续自己的讲谈。
便是这么算不上警告的眼神,让花槿容心跳漏了半拍。
有点纯情。
明明活了几千年,模样瞧着和少年没什么分别。
第二日的讲座,花槿容心不在焉听完,晚上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池轻轩微恼轻瞪的模样。
着实睡不着。
花槿容干脆起夜出去,想着在附近走走消遣躁动的心情,谁知竟遇上白日里讲谈的人。
“宗、宗主。”
花槿容莫名觉得慌乱,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慌。
“你……”池轻轩纠结着开口,白天的事叫他有些在意,“我的讲谈,很无趣吗?”
意识到对方是说早上的事,花槿容连忙摆手,唯恐慢一步让人误会去。
“不不不!宗主半身经历很有用的,我那会笑……是觉得宗主好生年轻,不似活了几千岁的样子,也生得稚嫩……”
花槿容想堵住自己的嘴,她都在说什么啊,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在调戏人家。
果然池轻轩羞红了脸。
如玉的脸颊红通通的,跟个水润的果子一样。
花槿容手忙脚乱解释,但越描越黑,最后索性闭嘴不说了。
两人在月色下静默对站。
夜晚的冷气窜过袖口,冷得发颤。
池轻轩松散些许姿态,没有白日里端着宗主的仪态,这会儿觉得轻松自在不少。
看着眼前懊恼的女子,不自觉弯了唇。
那一夜之后,似乎有什么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第三日的法坛依旧。
池轻轩稍稍垂眼,便能看到第一排坐着的女子,她坐的很端正,也听的很认真,看到他看过来,会弯起眼无声朝自己笑。
有些热,耳根肯定又红了。
他这么想着。
花槿宁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离开玄隐仙宗时,花槿容仿佛在等什么人,频频看向身后。
“姐姐,你在等人吗?”
花槿容眼神闪躲:“算、算是吧……”
就怕是自己一厢情愿,人家根本没这个想法。
“谁啊?”
花槿宁凑过来追问,她反倒红了脸。
“你该不会背着我在这里瞧上谁了吧?!”
“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师尊!”
“哎呀你别说了……”
花槿容急忙捂住她的嘴,可别叫旁人听去,生出什么是非。
她是有点心动,也要人家对自己有情才是啊。
她昨夜留了传音,如果他来了,是不是证明他对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