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
……
……
身处高位的人，总是相信鬼神一说。
皇后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上紫金寺祈福，总要带上乌洄。
她说的多，乌洄多信几分，每年跟着她祈福，为帝后，为大璟，为百姓。
今年他得偿所愿，在愿望清单多加了一个人。
神佛之前，少年乌洄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在心中悄悄许下心愿。
“如果世界上有神，请你听一听我的声音。我想与我心爱之人结为夫妻，从此举案齐眉，恩爱不离。”
第97章 神明在上（10）
“好了累了歇会儿。”
时空联盟。
阎怀悯带喊累的乌洄回到最先满是泡泡的房间，不等乌洄回神，阎怀悯戳掉旁边一个泡泡，发出少年乌洄在神佛前许的愿。
乌洄：“……？？”
“嗯。”等泡泡放完，阎怀悯说，“神帮你实现了。”
乌洄：“好想这样没脸没皮地活一次。”
这些泡泡的作用根本就是随阎怀悯心情变换吧。
“在记忆空间中，身体数据不会有变化。”阎怀悯说，“宝贝哪里累了？是听到自己哭的声音不好意思了吗？”
乌洄：“禽兽。”
他可没有听以自己为主角活春宫的爱好，说了好多遍跳过，阎怀悯都当听不见，非得他生拉硬拽。
阎怀悯怀念，“好怀念那时候主动的你，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有多可爱？”
“怀念你就去找那时候的我。”这难不倒乌洄，“带回来玩玩。”
“好狠心，对以前的你都不放过。”
乌洄送给他一个微笑。
到底是谁不放过。
“这不是你当初弄出大璟的阎怀悯要和我玩三个人的理由。”
乌洄不再避讳谈论当年，不需要阎怀悯对他小心翼翼，他能够平和地看待过去，看待曾在他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青春年少。
“这不是你更喜欢那个阎怀悯，我只是他的替身。”阎怀悯说，“我只想你高兴。”
乌洄不好再说什么，“其实你在我身边，我高兴的。”
“以后不要再弄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
阎怀悯笑眯眯地亲他一下，“好的宝宝。”
他相信乌洄真的走出了过去，只是大璟的阎怀悯在他心中有着不一样的位置，否则，为何在多年之后，在小世界遇到同阎怀悯气质相像的裴徊野，乌洄会对他那样特别。
特别到阎怀悯都不甘心的程度。
-
乌洄与阎怀悯走得过于近，大臣们再眼瞎也瞧出不对，只是不敢往那方面想，毕竟他们只有这一位皇子。
“殿下带伤上朝呢？”
下朝后，一身朝服的刑部侍郎庄渐跟上他，眼尖从他领口发现几枚遮不住的嫣红痕迹。
乌洄春风满面，“眼瞎就找大夫治病。”
庄渐啧啧两声，“你也不悠着点，生怕大家看不出来。”
他们的关系，从上次猎场他就瞧出来了。
“为什么要瞒着？”乌洄道，“我要向全天下昭告我们的关系，我要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庄渐惊了惊：“……你是不是疯了？”
乌洄：“你才疯了。”
谁喜欢藏着掖着，他不喜欢，他要大大方方地展示他对阎怀悯的爱。
庄渐告诉他：“可是，祝福没那么好得到。”
不是好听的话，但这就是事实。
乌洄眼眸平静，坠入爱河的他，沉静的侧脸反而有了帝王之威。
“刀锋面前，谁敢不祝？”
乌洄从小学的是如何做明君，并非如何做仁君，皇帝从皇子中厮杀而出，不认为仁慈的人适合做皇帝。要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必须要有铁血手段与磐石心肠。
这是对天下负责，更是教导乌洄如何在群狼环伺的环境中如何保护自己。
与阎怀悯的动静最终传入帝后耳中。
他们唤乌洄去过一次。
那夜，他们在养心殿聊了许久。
他们问了阎怀悯问乌洄的同样的问题：“不会后悔？”
乌洄给出相同的答案。
任何人都会后悔，唯独他不会。
“不止是天下人的眼光。”皇帝宠爱他，但也会教导他，“你将来要面对的，琰王应该与你提过，他终将会回到战场中去，你可能会在某一天收到他的死讯，甚至收不回他的尸体。”
“爱这个字是枷锁，你会被枷锁拖住一生。”
乌洄跪在他们面前，“儿臣不怕。”
帝后终究没有阻止他。
爱是枷锁，亦是盔甲。
后面，有大臣将乌洄与阎怀悯的事告到皇帝那儿去，皇帝三言两语打发了，他忿忿不平，准备让人在民间散播流言，大璟未来的皇帝怎么能是断袖。
只是计划尚未实施，琰王的黑鳞军便悄无声息到他府上做客。
总之，之后的时光，岁月静好。
两年后。
“殿下及冠当日，也是册封太子之时。”
阎怀悯从后拥住镜前的乌洄，旁边是内务府送来的册封太子当天要穿的华服。
“臣会在下面看着你。”
两年时光，乌洄只对他越看越喜欢，“可惜你不能给我授冠。”
但没关系，乌洄提出别的要求，“有朝一日我若登基，我头上的冕旒要你给你戴。”
阎怀悯的指尖从他耳垂拂过，承诺道：“好。”
第98章 神明在上（11）
“哥哥……”
乌洄怎么会那么喜欢阎怀悯，这个人不用说话就无比吸引他，他想他永远不会厌弃对方，他对阎怀悯的喜爱会带进土里。
阎怀悯的手在他后脑轻抚，“嗯？”
乌洄跳到他身上，“你太好了！”
“只是答应为你戴冕旒就太好了？”阎怀悯接住他，“你真容易满足，殿下。”
乌洄道：“因为我喜欢你呀，等我及冠那日，我要给你送一样礼物。”
阎怀悯笑了，“你及冠，应该是我送你礼物，怎的反过来了？”
“不冲突啊，你送我，我送你。”乌洄说着有点心痒，“你给我送什么礼物？提前送不行吗？”
阎怀悯就这姿势拍了下他屁股，“就几天，等不及？”
“嗯呢。”
乌洄怪他：“你不该告诉我的，你不给我，我要从今天心急到及冠当天了。”
“没几天了。”
“好吧。”
乌洄千等万等等到及冠当日。
今日起，他就是大璟唯一的太子，早已板上钉钉的事，大家都是用对待太子的态度对他。
册封太子，典礼隆重，乌洄整天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阎怀悯要礼物。
他的礼物倒是很想快点送出去。
终于。
等到册封典礼结束。
乌洄在东宫与阎怀悯相见，他迫不及待地挥散宫人，向阎怀悯要礼物。
“我的及冠礼物——算了，先送我的。”
他把早已准备好的檀木盒子送上去，光是装礼物的紫檀木便价值千金。
“这么着急。”阎怀悯拿在手里，“可以打开？”
乌洄抬抬下巴，“可以。”
阎怀悯打开，里面是一块刻着阎字的玉佩，阎字字体熟悉。
“你刻的？”
“对。”乌洄第一次送人礼物，也是第一次亲手刻字，“上次得到一块好玉，我便想着刻一块玉佩送你，这块是我送的，你以后要随身戴好。”
阎怀悯收下，“我会的。”
乌洄期待：“你喜欢吗？”
“喜欢。”阎怀悯道，“你怎么会认为我不喜欢？”
收下太子殿下送的礼物，阎怀悯为表喜欢，当场挂在腰间，原本空荡荡的地方多了一块玉佩。
乌洄满意了，朝他伸手，“我的呢？”
阎怀悯道：“闭上眼睛。”
乌洄忍着澎湃心潮，如他所言闭上眼睛。
身前再次落下声音。
“手伸出来。”
乌洄更期待了，心跳得莫名快起来，不知道伸哪只手，两只手都伸出来。
同时，左手腕被人捉住，一抹冰凉的物体圈住他的手腕。
他睁开眼，愣愣望着戴在他手腕上的红檀珠串，色泽是从未见过的鲜亮漂亮。
“这是……”
“在紫金寺为你求的。”阎怀悯捉着他的手没放开，低声道，“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让它替我守护你平安。”
乌洄手指摸上珠串，“它不能代替你，但是我很喜欢。”
他喜欢阎怀悯送他的任何东西，“这是你送的，就算我沐浴也不会摘下来。”
阎怀悯笑笑，“如果戴着不方便，可以摘。”
乌洄意坚定。
后来的时光，他确实做到洗澡都不摘下来，永远戴着这串珠子。
册封太子，乌洄累了一天，挂在阎怀悯身上埋怨，“好累，衣服好重，哥哥帮我脱掉。”